所以馮文昌用了別的手段,導(dǎo)致大家在清醒的情?況下,一邊痛苦,一邊走向在大火中死亡。
也正因為死前還有?一段清醒的時刻,有?人猜到了兇手是馮文昌,并知道他已?經(jīng)把自己變成?了木偶。
除了馮文昌,這些邪祟應(yīng)該是連李師傅一并恨著的。
如果李師傅也是木偶,它們或許早就連他一起燒了,畢竟他也算是“登臺演出?”過,并且聽了很多遍《若蘭行》。
這是沈明燭對李師傅現(xiàn)在的身?份暫時存疑的原因。
至此,雖然沈明燭對部分故事細(xì)節(jié)尚不完全清楚,但已?經(jīng)厘清了幾乎所有?的脈絡(luò),只除了一點(diǎn)——
馮文昌借這么多怨力所創(chuàng)造的“小世界”,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李師傅提到的所謂的“為他們演一出?戲”,又是什么意思?
這出?戲也是某種?儀式嗎?
……是某種?,能迷惑亡靈的儀式嗎?
這個儀式到底是什么?
又是為什么,李師傅要讓我們搭戲臺?
思及于此,沈明燭抬頭?“看”向夜空。
他的眼前依然是潑墨般的黑暗。
可他想?象著那?里有?一輪無與倫比的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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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今晚所有?人都曾夸贊過的月亮。月光如水、如紗、如霧,朦朧、神秘。因為月光的存在,所有?被月亮照耀著的人、事、物才有?了被稱為“絕色”的可能。
若沒有?它,這長街上的青石板、園子里的青瓦屋檐,全都會失去那?層霜白般的顏色,變得平庸而普通。
若沒有?它,這條街上的所有?一切都會沒入黑暗中……
是了。黑暗。
沈明燭想?到了巫潯竹曾為他描述過的臨湖街兩邊的情?形——街道兩邊皆是深不可測的黑暗,如深淵、也如不可抵達(dá)的地獄。
月光在這兩個地方隱沒,就像是對它們完全沒有?眷顧。
那?么……到底是為什么,月光只肯照亮臨湖街的這一部分地方?
……如果這里其實(shí)不是臨湖街,而是戲臺呢?
如果月亮也不是月亮,而是照亮戲臺的——燈呢?
沈明燭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屬于木偶戲的小世界,他們是無意走上戲臺,一步步把自己變成?木偶的演員,馮文昌則是那?個用絲線操縱著他們的“上帝”。
至于所謂的邪祟……
它們既是有?控制火的能力的怨靈,也是臺下的觀眾。
它們在這里觀看木偶戲,一旦看到符合馮文昌特質(zhì)的、疑似馮文昌的木偶,就會毫不留情?地施火將之燒掉!!
在此基礎(chǔ)上,那?個16歲的高中生蔡正光為什么會死,就值得琢磨了。
·
沈明燭很不走心地搬運(yùn)著手里的一根木頭?,與此同時凝神聽起了周圍的動靜。
在紛紛擾擾各種?聲響中,他準(zhǔn)確地捕捉到了陳玫的聲音,她在低聲嘟囔著什么,腳步聲很沉重,看來是搬運(yùn)東西搬運(yùn)得很吃力。
她的身?邊還有?兩個熟悉的腳步聲,正是那?一對跳大神的。
基于系統(tǒng)或者文字的要求,沈明燭不得不把他們二人帶進(jìn)副本。
可這二人顯然對仙家的話深信不疑。沈明燭清楚地知道,他們始終認(rèn)為自己會給周圍的人帶來死亡。
在這種?基礎(chǔ)上,當(dāng)他們聽了陳玫的故事,難免會動搖,懷疑節(jié)目組確實(shí)有?邪祟的同伙,并且他們一定會順勢懷疑那?個人就是自己。
這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何況此二人最近好?幾處的細(xì)節(jié)表現(xiàn),已?足以說?明他們的態(tài)度。
系統(tǒng)要求他們加入隊伍,一定是因為他們的能力對破局事關(guān)重要。
這個院子里的簡易戲臺的搭建,想?必會是“木偶化”這一過程中極為關(guān)鍵的一步,很快玩家們可能就會加快失去三魂七魄、五感?六識的進(jìn)程。
因此馬上情?況就要邁入最緊急的階段。
這種?情?況下,若這兩人懷疑自己,不按自己的指示來,搞不好?所有?人都會因此死亡。
基于這個原因,沈明燭認(rèn)為自己有?必要找陳玫,以及這二人一起談?wù)劇?br />
當(dāng)然,他也順便可以通過陳玫那?邊的故事,反過來印證剛才他的一系列猜想?。
沈明燭正要行動,巫潯竹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去找陳玫?”
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必再問出?一句多余的“你怎么知道”,沈明燭便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抬起了右手。
他這動作?從一開始的些許不自然,快速切換成?了現(xiàn)在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見狀,巫潯竹倒是微微一笑,伸出?左臂,讓沈明燭扶住了自己。
片刻后,巫潯竹帶著沈明燭找到了陳玫,并請到她與兩位二神一起談話。
當(dāng)然,荀伯玉也順勢加入了過來,像是對這場對話感?到格外的好?奇。
沈明燭先對陳玫道:“你放心,我找你,絕不是因為懷疑你。你懇求李師傅的樣子,為你兄長難過的樣子,我雖然看不到,但都能聽見。
“我相信你說?的都是實(shí)話。只不過關(guān)于你另外三個同伴,他們是真死、假死、還是遭遇了別的什么,我需要找你復(fù)盤一下,也免得我們這些人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