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連靠近都不愿意,宋巖柏眉頭微蹙,將心里那個存了許久的問題問出口:“我聽說你和羅勉辦了婚宴?”
俞少寧聞言愣了下,倒是沒有遲疑地點頭,“有什么問題嗎?”
“沒!彼螏r柏搖搖頭,看著青年護精致的面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想不想過更好的日子?”
俞少寧一時沒有聽懂,“?”
“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用像現(xiàn)在一樣,為了生計不得不干苦力。”
聽完宋巖柏的解釋,俞少寧的面色冷了下來,“不好意思宋先生,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日子很好,也不覺得干這種小事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您……算了,您出身富貴看法不同也正常!
咽下即將出口的反諷,俞少寧垂眼拍了拍甜甜腦袋。
“走吧,回家。”
得了主人的指揮,四只站起身甩甩尾巴,腳步輕快地進入旁邊的分岔路。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螏r柏皺著眉出聲,“只是覺得你可以過更好的日子!
俞少寧停下腳步回頭,冷淡開口:“宋先生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這里批判我的生活環(huán)境?”你有資格嗎?
后面那句,俞少寧忍了又忍,到底忍住了。
看著加快腳步離開的青年,宋巖柏愣住原地,從第一面的驚鴻一瞥到如今,和對方為數(shù)不多的接觸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意識到什么,看著離開青年的背影眼神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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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少寧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打通了對方的任督二脈,跑回放柴火的地方,發(fā)現(xiàn)他和羅勉都沒活干了,松開牽引繩整個人撲到男人懷里。
這還是俞少寧第一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昵,羅勉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有人欺負你?”
聞言,不好意思挪開視線的人都看了回來,等待著俞少寧的話。
沒料到一抬頭能對上這么多視線,俞少寧忙從羅勉身上下來,咳了一聲道:“沒事沒事,就是被宋巖柏拉著說了會兒話!
本地人和外來者的接觸不多,聽見這個名字,也沒幾人對應上人,見他神情自若,就叮囑了句:“咱們大隊這么多青壯年呢,真要有人欺負你不用怕,喊一聲立即就有人出來幫忙的。”
俞少寧乖巧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真的沒被欺負,放心吧!
聽著他的話,眾人將視線落到面色不好的羅勉身上,心中腹誹你男人可不像是這么想的。
不過他都這么說了,又沒真的出事,大家也就沒再多問,擔柴火的擔柴火,抬木頭的抬木頭,和住在河岸這邊的幾人告別走了。
羅勉牽著俞少寧的手落在后面,等人離遠了,才低聲問道:“他又找你說什么了?”
他提起,俞少寧想起剛剛的事情,不開心地哼了哼:“他非覺得我現(xiàn)在過的是苦日子,讓我跟他吃香喝辣。我呸,他吃的能有咱們好?!”
空間里那些吃食水果的全面性,不說傲然于地球所有人之上,那也是最頂尖那批人才有的待遇。
就宋巖柏聰明,腦子一轉,叭叭評價別人的生活。
眼看著人越來越生氣,羅勉沒忍住低笑出聲。
俞少寧聽見動靜猛地轉頭,瞪大眼不可置信:“你還笑?他挖你墻角呢!”
羅勉壓住笑意,湊上前道:“這不是墻角給的自信嘛,多堅固!人家鋤頭都揮斷了也沒能撬走塊石頭!
俞少寧想掐他,找了圈沒找到能抓到肉的地方,最終手指落到男人臉上,捏著臉頰肉扯了兩下。
“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吧!”
聽見這一句,羅勉笑得更肆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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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只看了五棵樹,粗壯的樹干擺放在院子里,連著一捆又一捆的枝干樹葉,愣是占據(jù)了整個院落,供人行走的空間狹窄非常。
部隊帶人砍樹的事情,俞少寧一家沒再關注后續(xù),他們忙著將砍回來的大樹分段劈開,把帶著樹葉的枝丫折下,盡可能將偏大的枝干清理出來。
這些事說來簡單,但耗時又耗力。
一家三口在家里忙忙碌碌,再得知部隊消息時,已經是他們遷移人回到避難所的日子。
三人只留意了那邊一小會兒,就低下頭繼續(xù)忙碌自家的東西。
家里的柴火是足夠的,這些被俞少寧運上山,合著之前修房子剩下的松木一起。
太陽出來了幾天,又有些沉寂。
這兩天的下午都陰沉沉的,時不時就下一陣雪,將被人類弄出來的色彩重新遮掩于白茫茫之下。
沒有風的時候,雪落在地上是有聲音的,俞少寧盤膝坐在客廳門邊,頂著厚被褥做的門簾,時不時低頭喝一口姜茶。
身邊忽然坐下一個身影,俞少寧扭頭對上羅勉的視線。
男人將手中的糖漬姜罐子遞過來。
俞少寧拿了片姜送入口中,甜絲絲的姜片入口,嚼過之后隱隱透出幾分辣意。
好吃。
俞少寧眼睛微彎,伸手又拿了片姜。
兩人就這么并排坐著看外面下雪,也不說話,也不分神做別的事情。
陸長川端著茶水喝了一口,看見他們這樣搖搖頭,嘖,戀愛的酸臭味。他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看主角要如何對付仗勢欺人的紈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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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靜謐的世界里,腌制的肉終于好了。
俞少寧和陸長川拿著一端尖銳的鐵鉤穿過肉皮,羅勉拿著桿子在旁邊,等他們穿好肉,就將其送到火塘上方的房梁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