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
羅勉低頭掐了下他臉上的軟肉,“你腦子里胡思亂想些什么呢?這還能是咱們的責(zé)任?”
俞少寧眨眨眼,很快反應(yīng)過來羅勉誤會了,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沒說這是咱們的責(zé)任啊!
前世見過太多生死,別說這種和他沒關(guān)系的,就是直接間接因他死的人,也引不起什么波瀾。
俞少寧只是感慨:“好歹是一條命呢。”
而且,他面露幾分不滿:“要不是他們鬧出事來,你也不用上山這么折騰。”
剛剛吃飯的時候他都注意到了,羅勉手上的水泡已經(jīng)被磨破,血糊糊一片肯定和手套黏在一起了。
聽俞少寧這話,羅勉不由眉眼一軟,手指碾過柔軟的嘴唇,低頭親了一口,“沒事,也不累!
俞少寧哼哼兩聲,捧著羅勉的手吹了吹,取出藥膏。
“哎等等!
羅勉抽回手,連忙將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里衣里褲,抱住媳婦往被窩里一躺。
俞少寧順著他的動作躺在他懷里,抓住他的手仔細(xì)清理上藥。
戴著手套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傷口沒沾染到木屑。
小心吹著傷口上好藥,俞少寧回頭時,男人已經(jīng)靠著枕頭睡著了。他坐起來,努力將人挪進被窩里。
動靜不小,羅勉卻沒有被驚醒。
俞少寧將他長長的頭發(fā)理開,守著他手上的藥膏干了,才閉上眼沉沉睡去。
·
前一天太累,兩人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匆匆吃完飯前往山腳下,這邊的木頭都還沒有開始弄,幾個和俞少寧一批提前回去的男人坐在木頭上,看見兩人過來招呼了一聲。
“少寧你這是又要奴役自家狗了?”一個男人試探地嘬嘬兩聲,見狗不抗拒,伸手摸了把狗頭。
俞少寧笑道:“它們一頓吃不少呢,不干點活怎么行。”
聽他說,旁邊幾人笑起來,又有人道:“也就你們家心好,這種時候還養(yǎng)著它們!
山村里養(yǎng)狗的人家不少,但那些狗逃過了地震,最后也被打死吃了。
俞少寧不評價別人的行為,只笑道:“我還想著等日子好點了養(yǎng)雞呢,它們可都是我們家的小助手。”
話題從這兒,拐到了如今的天氣上。
夏天的高溫和冬天的寒冷太過奇怪,普通人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多少有些惶惶。
“也不知道明年會不會好些,我可不想再熱那么一次了,受不住!
“誰說不是呢,真要熱起來,家里養(yǎng)什么都得被熱死!
“要是明年好了,那些過來避難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遷回去,沿海城市那么繁華,國家總不會放任那邊荒廢下去。”
“他們遷移走也好,我后來聽著昨兒的事,人都懵了,你說這么多年下來咱們這有誰在山上摔死過?他們一來就鬧出人命,給我媽嚇得,念叨了好久的不讓我上山。”
“我媽也是,嚇壞了,早上還說做了一晚上噩夢!
“……”
俞少寧和羅勉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在旁邊將自家木頭上捆著的柴火放下來,先在拖車上面摞好。
等了沒有多久,剩下的人也過來了。
陸琰站出來道:“這木頭想要搬回家最少也需要兩個人,大家互幫互助一下,每家出一個人抬木頭回去,柴火就自家事自家理怎么樣?”
眾人聞言都點點頭沒有異議。
大部分人家里都只來了一個人,一個個準(zhǔn)備抬木頭離開,俞少寧將摞好的幾捆柴固定好,走到自家狗子前面。
前段時間運糧食的時候,發(fā)現(xiàn)輪滾在雪地里不好走,羅勉將其拆掉了。
如今四只狗拖動車子不用擔(dān)心被積雪卡住,適應(yīng)了一下車子的重量,就開始撒歡跑起來,俞少寧不得不跟著它們跑。
羅勉見狀多看了兩眼,見俞少寧狀態(tài)輕松,才沒喝止家里幾只狗的動作。
旁邊看見這一幕的人不由感慨:“你們家這狗養(yǎng)得可真不虧啊!
羅勉忙活著手上的動作,聞言點頭順著他的話說了兩句。
等到木頭上肩,說話聲就小了。
·
一群人已經(jīng)開始運送柴火,那些難民才在部隊的帶領(lǐng)下來到山腳,雙方交錯而過,沒有任何交流。
俞少寧在自家狗子的幫助下,一個上午就運完了自家的柴火,下午就牽著狗運送別人家的,不過四只狗上午太興奮導(dǎo)致消耗略大,下午運送的速率慢了很多。
被幫忙的人家一點也不覺得幾只狗拖沓,反倒高高興興地道謝,等送到了地方,找了找家里的餅干骨頭投喂狗子。
四只狗來者不拒,嗷嗚嗷嗚恨不得吃空人家倉庫。
給俞少寧臊的,離開主人家視線后,沒好氣地在幾只腦袋上挨個敲了一下,“家里餓著你們了不成?怎么就這么嘴饞!
被教訓(xùn)的四只吐著舌頭,高高興興地湊上來黏糊,半點沒意識到俞少寧在教育它們。
·
一人四狗鬧著往家里走。
“俞少寧!
溫和的聲音響起,俞少寧疑惑抬頭,就見宋巖柏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男人和之前一樣矜貴自傲,視線難言地掃過拖車,道:“我有個事情想要問你!
俞少寧想想羅勉對宋巖柏的厭惡,在原地站定問道:“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