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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怕是這次新秀擂臺賽最精彩受人關(guān)注的一場比斗了。

  司陵孤鴻和宮瑾墨,兩個同樣從凡世進入仙源的妖孽人物。一個是足以和慕容家族慕容稚荀斗法,并且將慕容稚荀給輕松擊敗的雪鳶尊主;一個是北冥秘境衍家的血脈,被衍家至寶滄海心認主的北冥太子。

  哪怕宮瑾墨的修為不過只是金丹期,明顯不是司陵孤鴻的對手?墒钱(dāng)他站在乾坤盤的海浪之上,一身孤高輕狂的氣勢激起來無盡的潮水海浪的時候,那種氣勢讓擂臺下的觀眾們都不由的有種感覺——

  宮瑾墨或許真的有和司陵孤鴻一戰(zhàn)的本事?

  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是受到外在之物的影響,這影響正是來至宮瑾墨那天生的傲骨還有那份戰(zhàn)意。

  在宮瑾墨的對面,司陵孤鴻靜謐的站著,和宮瑾墨周圍外露的海浪波濤洶涌不一樣。他的四周海面是一片的寂靜,寂靜得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一面蔚藍色的鏡子,明明蔚藍的顏色是如此的純凈,偏偏倒映不出任何的事物,看不到底。

  “司陵孤鴻!睂m瑾墨雙眸犀利如鋒的刺向司陵孤鴻,冰冷的眸子狂傲天成,冷淡的聲音在海域里隨著波濤海浪起伏。

  這樣的景象就好像是這海域里面蘊含著生靈,它們臣服著宮瑾墨,只是隨意的一聲話語,它們便附和著他,擁戴著他。

  在宮瑾墨的視線里,眼前的司陵孤鴻和記憶中的那人似乎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從當(dāng)年在凡世的碧海園初次相見,兩人因為唐巧芝有意的挑撥,再則因為唐念念的關(guān)系所以對峙在一起。

  那時候的他不是司陵孤鴻的對手,對方想要殺他似乎易如反掌。

  可是那樣的結(jié)果并沒有打擊到他,只是讓他承認了司陵孤鴻,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對手,這一生的對手。

  葉岐說的不錯,他和唐念念的確不是凡人,他們繼他之后來到了仙源,并且一來就做出一番番讓仙源眾仙裔震驚的事情,引起仙源局勢的變化。

  今日,他們終究再次對峙在了一起。

  宮瑾墨冷淡沉穩(wěn)的叫出司陵孤鴻的名字后,渾身的氣勢的更加洶涌可怕,腳底下的海水激蕩中發(fā)出熊烈的聲響,然后一頭由他腳底下海水凝聚的水龍冒出來,盤旋在宮瑾墨的身邊。

  那水龍并不是真實的妖獸龍族,只是利用法術(shù)凝聚海水而成,然而這頭水龍似乎并不簡單,那盤旋的身軀,空洞的眼睛竟然充滿著威嚴(yán)靈性,好似這半透明的海水身體里面真的凝聚著一頭海龍的精魂一樣。

  “金丹中期?不!不止,莫非是金丹巔峰?”在擂臺底下的北冥秘境衍家人群里面,剛剛從驚魂中回神的衍嫦楣看到擂臺上的宮瑾墨,一下震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閃動著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為宮瑾墨應(yīng)該只是初到金丹期罷了,這樣的修為速度已經(jīng)足以讓人震驚了。可是現(xiàn)在宮瑾墨突然激發(fā)出來的氣勢分明不是金丹初期的仙裔能有的,這氣勢已經(jīng)堪比大能了。

  衍嫦楣心中又驚又喜,很快又化作了黯然。

  她這個做親娘的實在過于的失敗了,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不但不親近,連對方的真實修為都不知道。轉(zhuǎn)頭看向衍家的家主,只見他面上也才剛剛從驚詫恢復(fù)到欣慰自豪的微笑。

  如此看來家主一開始也不知道瑾墨的真實修為?

  這樣一想,衍嫦楣的心靈總算是平衡了不少。因為擂臺上的宮瑾墨氣勢太洶涌,所以她剛剛過于震驚的失態(tài)并沒有被多少人關(guān)注到,衍嫦楣這就無聲的恢復(fù)了面色,坐回了位子上。

  “哼!不管他做什么努力都是無用之功,該是莊主的只會是莊主的,他怎么會斗得過莊主!痹谔颇钅钸@邊,連翹不滿宮瑾墨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聽到竟然有人說司陵孤鴻說不定真的有可能輸給宮瑾墨只說,當(dāng)即就不爽的說了出來。

  木香也跟著贊同的點頭,雙眼轉(zhuǎn)動時靈動狡黠,“沒錯,莊主是何等的人物,誰也無法相比。”

  殊藍好笑的看著這姐妹兩的同仇敵愾的模樣,輕笑說道:“你們說該是莊主的只會是莊主的,這該是莊主的到底是這場擂臺賽的勝利還是?”

  連翹和木香聽到這句話,兩人故作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滿臉淡定的唐念念,然后異口同聲的說道:“當(dāng)然是這場擂臺賽的勝利了,至于其他的早就是莊主的了,誰也搶不走!

  “呵呵!笔馑{和木靈兒都看見了她們的小動作,還有那話中之話,并沒有挑明她們的意思,只是一齊的笑了起來。

  反正她們絕對是和葉氏姐妹兩人站在一起的,宮瑾墨可是外人,司陵孤鴻才是她們的莊主。

  “主母,你說這場擂臺賽贏得會是誰?”連翹轉(zhuǎn)了轉(zhuǎn)明亮的黑眼珠,突然悄悄的朝唐念念問道。

  唐念念毫無猶豫的說道:“當(dāng)然是孤鴻!

  宮瑾墨有靈寶滄海心,這件靈寶單憑感覺,唐念念就知道不簡單。不過哪怕在不簡單他也不會是孤鴻的對手,孤鴻的修為比他高,實力比他強,黑龍的存在一點都不比滄海心差。

  何況……

  唐念念嘴角輕輕挑起來,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何況從至今為止,孤鴻可從來沒有真正暴露全部的實力。天魔毒的可怕只有她知道,只要孤鴻真的使用出來的話,帶來的災(zāi)難可以讓世人嚇破膽子?墒撬玖旯馒櫟搅爽F(xiàn)在還沒有真的施展過天魔毒,沒有讓天魔毒的真正可怕完全暴露過。

  唐念念的話語和笑容都沒有掩飾,讓周圍的仙裔們都聽見了。

  在擂臺下的仙裔們議論聲馬上壓低了不少,也不敢再議論宮瑾墨會贏的這一條。

  在他們看來,連翹的問話和唐念念的回答,更像是故意對他們的警告,讓他們不要再妄做司陵孤鴻會輸?shù)倪@種評論。

  這些仙裔們的誤會實際上就是連翹先要看到的,滿意自己的作為帶來的變化,回頭就對木香還有白黎露出一個得意的小眼神。木香則回她一個同樣得意的眼神,至于白黎那雙瞇起來的狐貍眼里面卻是閃動著人性化的柔和寵溺。

  這些殊藍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都只是笑了笑沒有反對些什么。

  正在此時,乾坤盤擂臺上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誰也沒有看到宮瑾墨是怎么出手的,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道劍光,冰封千米。

  宮瑾墨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的手里是一柄劍,一柄猶如海水凝結(jié)的水劍,只是劍柄卻是凝固的冰雪狀。

  他這一劍,身前千米海水盡數(shù)被冰封。

  他的劍鋒所指的地方,正是司陵孤鴻所站立的地方。

  只是當(dāng)他的劍鋒來到的時候,司陵孤鴻人已不在。在眾人的視線里,只見那海龍一聲低吼,卷起洶涌的海浪朝宮瑾墨的右邊撞去,在那里司陵孤鴻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根銀絲盤繞成一張巨網(wǎng),水龍一頭狠狠的撞上去,龍身立即破碎,不過又立即恢復(fù),宮瑾墨的身影也如期而至。

  這是一場異常精彩的比斗,宮瑾墨和司陵孤鴻的表現(xiàn)著實沒有讓任何人失望,甚至完全超越了這些年輕仙裔,還有那些老一輩仙裔的預(yù)算。

  宮瑾墨無論是水衍法術(shù)施展得熟練多變,一手的劍術(shù)也是犀利之極。

  在他這樣法術(shù)和劍術(shù)同修的犀利攻擊下,司陵孤鴻的表現(xiàn)更加令人震驚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他并沒有怎么主動的去攻擊宮瑾墨,不過在宮瑾墨如此毫無破綻的攻擊下還是從容自在,無論是那無盡變化的水衍法術(shù),還是宮瑾墨的劍術(shù),盡數(shù)躲避的輕松,白色的長袍滴水不沾,身形宛若游龍。

  在旁人的眼里司陵孤鴻似乎處在劣勢,不過卻沒有任何人膽敢小看他。

  要知道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在宮瑾墨的攻勢下受傷,手里也沒有任何的武器,只有一根若隱若現(xiàn)的銀絲在他的控制下充滿著靈性和銳利,無論是抵擋還是偶爾的攻擊都無聲無息。

  在場的仙裔們大多都知曉司陵孤鴻手里可是有一柄可怕的黑色龍劍,這時候他連這柄武器都沒有拿出來,很顯然有小看宮瑾墨的意思。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無意用劍,還是有意挑釁宮瑾墨。

  兩人這樣一人攻擊一人閃避,整個乾坤盤海水擂臺里面的海水波瀾壯闊,總是有海水被冰封又破碎,接著繼續(xù)化作海水,場面激蕩得讓擂臺下的年輕仙裔都忍不住激動起來。

  “真不愧是北冥的太子啊,這都多久了?他的靈力怎么好像源源不絕用不完的一樣。這樣的法術(shù)控制,劍術(shù)造詣,在這個年紀(jì)有幾個人可以與他相比?”

  “北冥太子的樣子可真俊,尤其是這幅施法用劍的樣子。啊!我記得北冥太子到現(xiàn)在還沒有雙休道侶吧?”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北冥太子從凡世的時候心里就有人了,你以為他為什么和雪鳶尊主打得如此的激烈,還不是因為這兩人的恩怨。”

  “看樣子怎么好像雪鳶尊主處在弱勢?難不成這北冥太子也有可以和慕容家族的老家主一戰(zhàn)的實力?”

  “你們都傻了不成?忘記前些日子驚鴻仙子是怎么玩弄青蓮仙子了的嗎?我看雪鳶尊主說不定也是打著這樣的注意,等北冥太子靈力耗盡的時候才那才是真正的羞辱!”

  “嗤。你沒有看到這么久了北冥太子也沒有一點靈力要耗盡的樣子嗎?說不定北冥太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對了,他所使用的是北冥衍家的水衍法術(shù)和劍術(shù),這擂臺上的場景剛好就是海域,這擂臺所處的地方也正好是無界山莊的劍冢,這可不就是天意都要幫著北冥太子,天意都要讓北冥太子贏嗎!”

  仙裔們的心思都被這場擂臺上給帶動起來了,慢慢的就忘記了唐念念的威懾,議論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放得開。

  仙源十大秘境在仙源的聲望本來就高,仙源中的仙裔們對秘境都十分的好奇,再加上十大秘境一般都不參與仙源的紛爭,所以在仙源大多仙裔們的眼里十大秘境的名聲都很好。

  北冥秘境的衍家身為十大秘境之一,宮瑾墨又是衍家的太子,人生得俊美不凡,家世好修為高,天資絕頂,最主要的是他從來到仙源就沒有出現(xiàn)在仙源的境內(nèi),一直都是單身,一直都在北冥秘境中修煉。

  這樣的情況比對起司陵孤鴻的話,讓這些仙裔心理要平衡了許多,在他們看來宮瑾墨能夠有這樣的修為是因為他的家世的支持還有滄海心的厲害,再加上他一直閉關(guān)沉修的努力,所以就不算是司陵孤鴻那樣的妖孽,讓這些仙裔們更加有同類的感覺。

  年輕的男子仙裔雖然都羨慕嫉妒兩者,可是當(dāng)兩者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因為上面的原因更偏向?qū)m瑾墨了,想讓宮瑾墨打敗司陵孤鴻。年輕的女子仙裔更在意的則是宮瑾墨單身這個事實,雖然所以司陵孤鴻,但是想到司陵孤鴻對除了唐念念之外女子的無情,還有唐念念本身的手段,她們就不敢對他有任何的心思了,這心思自然就偏向了宮瑾墨。

  由于這些的種種復(fù)雜人心帶來的緣由,這場司陵孤鴻和宮瑾墨的擂臺賽,分明司陵孤鴻雖然不怎么攻擊,但是怎么看他都沒有處在弱勢,可是這群年輕仙裔的議論卻越來越偏向?qū)m瑾墨,大有司陵孤鴻馬上就要輸了的預(yù)感一樣。

  這些議論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只有仙裔頂尖家族門派的人少有言語,十大秘境的人們神色各異,根本就無意參與其中。

  “嗤!痹诜瑥┥磉叺暮喢轮诤染疲@時候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后說道:“他們都以為自己是青蓮道體的慕容凝真嗎?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番彥微笑,看著擂臺上的變化,由衷的說道:“果真是半刻都驕傲不得啊,仙源輩輩人才出,一個司陵孤鴻我對付不了,如今這個北冥太子宮瑾墨我也不是對手!

  簡寐之張了張口,似乎是想反駁卻又無從說出,狠狠的又喝了一口酒水,吞進了肚子后方才說道:“仙源的確輩輩人才出,可是還從來沒有想這一代一樣,一出就出來這么都的極品妖孽!

  “哈哈哈!甭牭胶喢轮г沟脑捳Z,番彥不由的笑了,心道:著實啊。

  目光不由朝唐念念那邊看去。

  只見唐念念還是一臉淡靜的看著擂臺賽,似乎對周圍的議論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在她身后站著的葉氏姐妹兩女卻不滿意了,對于仙裔們的這些議論很不爽,不過卻沒有大聲反駁什么,只是在心中暗道:你們就是嫉妒吧,嫉妒吧!等結(jié)果出來了,且看你們還怎么說。

  就在這個時候,唐念念的表情微微一變,揉捏著懷里綠綠肉肉粉嫩小爪子的手指動作頓了一下。

  “!雪鳶尊主被北冥太子傷到了!”這聲驚叫聲音幾乎穿破了突然寂靜的全場。

  殊藍幾女面上也不由的露出驚詫,沒有想到司陵孤鴻竟然會被宮瑾墨傷到,哪怕只是面龐被劃破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一縷猩紅的血液從司陵孤鴻白玉肌膚流淌,順著那面龐優(yōu)美的弧線流動,一直到了下巴的時候,搖晃著就要低落下去。

  司陵孤鴻眼眸輕垂,這縷猩紅的血液沾染在他的臉上,為他添了一股攝人心魄的魔魅瑰麗。

  狂浪上,宮瑾墨正掐一道法訣,冰冷的眼睛看到司陵孤鴻下巴搖搖欲墜的血滴閃過一縷驚疑。怎么回事?為什么只是一滴鮮血就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

  從修仙后,他和滄海心的融合就越來越強,如今的滄海心已經(jīng)融入他的身體,隨著他的修為增長和滄海心的契合越來越強,滄海心就會完全和他融為一體,不再像這樣還會暴露在身體外露被人觀看。

  滄海心不但能夠護主,還帶給他敏銳得好似獸類的敏銳敏感。從開始司陵孤鴻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北冥秘境那無盡的海域,初看上去平靜的毫無異常,根本就無法探測他的深淺,也因此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險,可是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和司陵孤鴻的差距過大才會如此,并非司陵孤鴻真的沒有危險。

  現(xiàn)在這一滴讓他感受到心驚肉跳的鮮血就足以體現(xiàn)出司陵孤鴻此人的可怕,只是一滴鮮血就能有這樣可怕的感覺,更何況是這個人。

  然而,越是如此宮瑾墨不但不怕,心神卻越發(fā)的炙熱,那是他天生欲要會當(dāng)凌絕頂?shù)牟话卜忠靶幕昶撬鶐淼母惺堋?br />
  “你打算一直這樣防守下去?”宮瑾墨想要的是和司陵孤鴻暢快一戰(zhàn)。

  司陵孤鴻似乎并沒有聽見宮瑾墨的聲音,他的手指在下巴那一滴終于要掉落的鮮血接住,然后平淡的看著指腹上的那一滴鮮血,伸出舌頭舔舐回口里。

  這樣一個隨意的動作,卻叫擂臺下面的女修們瞬間看呆了眸子。

  司陵孤鴻站在洶涌的海浪里面,眸光落在了臺下的唐念念的身上,親眼看到唐念念面上的冷意和眼睛里面的一縷灼亮的怒氣后,水色的唇瓣勾起了一道笑弧。

  在他的心神落在唐念念身上的時候,宮瑾墨并沒有停止他的攻勢,法訣終于打完。

  四頭水龍從司陵孤鴻的四面八方涌起,不留給他任何破綻的朝他撞去。

  刷——

  無光的黑在蔚藍的海域突現(xiàn),四頭水龍相撞濺起無數(shù)的水珠,其中哪里還有司陵孤鴻的身影?

  他的身影站在宮瑾墨的面前五步之外的近距離,白色的衣服,墨色的發(fā),眸光無情,揮手之間,宮瑾墨的面上同現(xiàn)一道血痕,傷痕比他更深,更長。

  這一擊打下來,全場一靜。

  這樣輕易得手的一擊讓全場的觀眾仙裔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司陵孤鴻其實想要傷宮瑾墨很簡單,只是他偏偏一開始就是沒有傷,等宮瑾墨傷到了他之后,他方才動手還擊,并且是對方打了他哪里,他就輕易的雙倍奉還給了對方。

  宮瑾墨被這樣的一擊打得微微一怔,不過司陵孤鴻終于正面向他出手倒他滿意,隨即他就發(fā)現(xiàn)司陵孤鴻的此時的目光并不在他的身上,順著司陵孤鴻的目光看過去……

  視線中,那個身穿一襲白底繡著蘭花束腰裙子的絕色女子,靜靜的坐在鋪著錦繡軟墊的椅子上。她的目光此時也正專注的落在擂臺上的他們身上,她的神情淡靜,眼神透出不滿。

  這縷不滿,宮瑾墨意外的看懂了。

  唐念念在不滿司陵孤鴻受傷,不滿他傷害了司陵孤鴻,并且不滿司陵孤鴻的回報如此的輕?

  這樣的真相讓宮瑾墨心神閃過黯然,有種沉悶的難受。

  哪怕他已經(jīng)放手,不打算糾纏唐念念,免得徒添她的煩惱,也免得將他們兩人本來就普通的關(guān)系鬧僵。

  可是當(dāng)看到唐念念將整個心神和關(guān)心都放在別的男子的身上,對自己毫無在意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黯然難受了。

  這份感情,他放得下卻忘不掉。也許,他也并不打算忘掉,這是屬于他的記憶,他從來不打算逃避任何的事情,哪怕是這份感情帶給他的未必是好的結(jié)果,他也只會保持自己的本心,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

  在戰(zhàn)斗的時候走神是最要不得的,所以宮瑾墨很快就收斂了自己動蕩的心神,握著水劍的手一緊。

  “司陵孤鴻,無論你是否出手,這次我不會再留情。”宮瑾墨如此說道。一開始的他那看似犀利的攻勢實際上還沒有完全出實力,為的不過是想讓司陵孤鴻對他出手,真正的和他戰(zhàn)一場罷了。

  擂臺下觀眾的話語傳不到擂臺上,可是擂臺上的話語卻傳得來臺下。

  當(dāng)擂臺下的仙裔們聽到宮瑾墨的聲音后,全部都不由的震驚了。

  剛剛那樣的可怕的法術(shù)和劍法的攻擊都沒有出全力?那么宮瑾墨真正的實力到底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一瞬間,這些年輕仙裔們激動了。

  連翹不爽的說道:“什么叫做沒有出權(quán)利,哪怕出了全力也不能是莊主的對手!

  木香同聲道:“沒錯!”

  “宮瑾墨,不愧是被滄海心認主的人!倍抛尤裟c頭說道,言語透出對宮瑾墨的承認。

  伴隨著宮瑾墨的話語落下,乾坤盤的海域擂臺立即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整個海域的海水都在盤旋,形成巨大的漩渦。宮瑾墨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大,他額頭上的滄海心散發(fā)蒼藍色的光華,將此時已經(jīng)黑暗下來的天空都開始照亮。

  他原本金丹巔峰的修為的氣勢竟然在不斷的增長,竟然突破了元嬰初期,接著到元嬰中期,元嬰巔峰……這氣勢的增長速度竟然還在持續(xù)。

  “這不可能!”這一幕太驚人了,公孫家族的家主都禁不住失態(tài)的從座椅上猛的站了起來。

  不止是他,不少大家族門派的掌權(quán)人都失態(tài)了,就連主辦方上的鐵南鶴也抬起了他那總是似夢似醒的眼皮,眼睛里面閃動著驚詫。

  “這,這……瑾墨到底瞞了多少東西!”衍嫦楣?jié)M臉的驚色。

  衍家的家主臉色也忍不住的變了。

  臺下的觀眾仙裔們早就目瞪口呆。

  “這,這,哪怕是吃藥也沒有這種增長這么多實力的丹藥吧?”連翹和木香此時也沒有辦法維持剛剛古靈精怪的表情了,雙眼里閃動著驚詫和冷靜。

  唐念念淡道:“不是丹藥,是滄海心!

  她的目光閃亮灼熱的看著宮瑾墨……額頭上的滄海心。

  葉氏姐妹聽到她的話語,不由的朝她看去還想再問清楚。只是當(dāng)兩姐妹注意到唐念念的目光,順著唐念念的目光看到宮瑾墨那張在滄海心光輝下越發(fā)俊美不凡的面龐的時候,心頭不由的跳了跳。

  “主母啊……”兩姐妹同時糾結(jié)的喚道。您怎么看莊主之外的男子那么的專注啊,要是被莊主發(fā)現(xiàn)了的話……

  兩姐妹這樣的思想才剛剛冒出來,很快就聽到仙裔們又發(fā)出巨大的喧嘩驚呼聲。抬頭朝擂臺上看去,原來是司陵孤鴻身上的氣息突然也變化起來,那股可怕的深淵寂靜的氣息,哪怕乾坤盤擂臺周圍的能量罩子似乎都抵擋不住。

  司陵孤鴻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變化?

  葉氏姐妹知道她們猜測的靈驗了。

  只見司陵孤鴻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念念的身上,只是此時的唐念念的目光卻已經(jīng)被滄海心吸引。

  念念。

  司陵孤鴻低垂的眼眸閃過晦暗的波光,水色的唇瓣微抿了抿。

  這幅表情的他,任何人都能夠看出他此時的不高興。

  若說原本剛上擂臺的司陵孤鴻對宮瑾墨只能說是稍有殺心,并沒有真正動手的意思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這個殺心就更重了一些。

  讓宮瑾墨傷到他是故意的,就是為了看看唐念念的反應(yīng)。

  而唐念念的反應(yīng)也的確讓他歡愉,心里的那點殺心也就散了。

  可是宮瑾墨的突然變化,竟然吸引去了唐念念這樣灼熱專注的眸光。

  司陵孤鴻淡淡看著氤氳在蒼藍色光華中氣勢不斷增長的宮瑾墨,眼睫毛輕顫了下,帶著死死的涼意。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特殊的情感。

  這種情感讓他并不想直接殺了宮瑾墨。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呢?司陵孤鴻說不上來,不過他一向都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的人,除了對唐念念妥協(xié)之外。

  這時候?qū)m瑾墨身上的氣勢終于停止了增長,讓所有人這震撼的,宮瑾墨的修為竟然從金丹巔峰一直增長到了合體巔峰。

  這是怎么樣恐怖的增長速度,直接跨越了兩個境界。

  “無量天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嗎。俊

  “現(xiàn)在北冥太子的修為到底到了何等的境界?為什么我覺得他身上的其實比家主的其實還要強?”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臺下的仙裔全部都震驚,震撼了,大多的仙裔都有種煥然若夢的虛幻感。倘若說之前他們覺得司陵孤鴻的修為增長太快太妖孽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宮瑾墨對他們的震撼就更大了。至少司陵孤鴻的修為是一步步他們聽著傳聞知道的,可是宮瑾墨現(xiàn)在卻是在瞬間在他們的眼前直接突破兩個境界,從金丹期到了合體期的大尊。

  當(dāng)宮瑾墨身上的氣勢終于停止了增長的時候,在這片涌起巨大漩渦的海域上,司陵孤鴻和宮瑾墨隔著幾步的距離相對視。

  誰也沒有說話,一股沉寂,似乎瞬間就要爆發(fā)的氣氛醞釀在兩人之間。

  猝然。

  宮瑾墨動了。

  司陵孤鴻絕色無暇的面容無情無波,低垂的眼睫輕輕閃動了下,然后他沒有回避宮瑾墨的劍勢,伸手一股黑色的霧氣凝聚成為一柄長槍,一槍直直刺入宮瑾墨的身軀。

  “唔!睂m瑾墨閃躲不及,也沒有想到司陵孤鴻竟然會使槍,一早就被刺破臂膀。

  可是一擊受傷的他不但沒有害怕,雙眼的精光更加的閃耀,并沒有正面迎上司陵孤鴻,稍做避讓后極快的掐起法訣。

  槍者,霸者。

  誰也沒有想到司陵孤鴻會使槍,并且槍法還如此的霸道絕頂。

  一柄黑色的長槍在他的手里比劍更靈活,比刀更犀利,竟然將宮瑾墨完全壓著打。

  他的表情還是無情無波,眼眸低垂著,密長的眼睫毛遮住了眼瞳,讓人看不出他現(xiàn)在的眼神,也無法猜測的他的想法。

  這一改之前的回避,如此霸道宛若絕世狂獸的張開了他的利爪,讓人在這樣的攻勢下幾乎要失去理智和戰(zhàn)意。

  全場的觀戰(zhàn)的仙裔都安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擂臺,目光和心神再也轉(zhuǎn)不到其他地方去了。

  連翹和木香呆了好一會才回神,然后表情有些詭異的看了看擂臺又看看唐念念,最后轉(zhuǎn)頭偷偷對殊藍異口同聲的說道:“殊藍,你有沒有覺得莊主的狀態(tài)有點奇怪?從擂臺的情況看來,莊主應(yīng)該殺得了宮瑾墨吧?哪怕宮瑾墨有逃命的手段,至少也能很快將他打出擂臺,讓他輸了這場擂臺賽吧?可是莊主好像就是不打他的要害,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傷口。俊

  殊藍其實也看呆了好一會,回神并不比葉氏姐妹兩早,聽到兩人的問話,殊藍腦中靈光一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宮公子現(xiàn)在的情況很狼狽?”

  葉氏姐妹兩人一齊朝擂臺上看去,果然看到此時的宮瑾墨已經(jīng)衣衫破碎,臉上身上都帶著傷口,狼狽的被司陵孤鴻壓著打。

  其實能夠和司陵孤鴻打成這樣已經(jīng)了不起了,在被司陵孤鴻壓著打的同時,宮瑾墨竟然還能找到機會回擊。只是他現(xiàn)在的情況著實狼狽,無論的樣子還是不時閃避司陵孤鴻攻擊的樣子。

  葉氏姐妹看了之后,對殊藍點頭,贊同道:“的確很狼狽。”說完后,木香還惡意的添了一句,“北冥太子的高貴形象都沒了,那些對他心生傾慕的女修們怕都要失望了!”

  “就是這樣!笔馑{接上木香的話,臉上帶著些許古怪的笑,對臉上滿是疑惑的葉氏姐妹說道:“我感覺莊主似乎是在吃味,然后故意讓宮公子在小姐的面前出丑才會這樣拖延戰(zhàn)局!

  “啊。俊比~氏姐妹聽到這個真相,頓時呆了。

  木靈兒在一旁早就聽三人說話了,這時候忍不住低聲的艱難說道:“莊主,莊主會做這樣,咳,幼稚,唔,那是……你們也知道,真的挺小孩子氣的,事情嗎?”

  葉氏姐妹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快速的轉(zhuǎn)動的,看看擂臺又看看還是坐在椅子上一臉淡定的唐念念。

  殊藍輕聲的嘆道:“只要事關(guān)小姐,莊主什么事情做不出來?自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這句話一下讓葉氏姐妹和木靈兒都沉默了。的確,只要事關(guān)唐念念,司陵孤鴻什么事情走不出來?

  其實因為吃醋做出這樣讓情敵出丑的事情實在是很平常的事情,這是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在司陵孤鴻的身上就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了。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只要不去想司陵孤鴻面對其他人的樣子,不去想他身為雪鳶莊主時的樣子。只想到身為唐念念夫君的司陵孤鴻,愛慘了唐念念的司陵孤鴻,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罷了。

  一個普通的因為自己的妻子看迷了舊情人而吃味了的男子罷了。

  不得不說,殊藍真相了。

  就連司陵孤鴻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那升起的古怪清晰到底是什么,只是不想宮瑾墨就這樣死了,反而想要這樣當(dāng)著唐念念的面前,將他壓著打。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這樣的情緒正是源自他的吃味。

  殊藍能夠看出這一點也是因為常年跟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身邊,否則的話,且看司陵孤鴻現(xiàn)在壓著宮瑾墨打時的那無情無波的神色,朦朧不輕的眸子,實在叫人根本就猜不出他的情緒,更何況是猜到對方竟然會是因為那么幼稚的理由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