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洞穴中,只能看到一點火折子的光暈。
方清塵小聲問道:“還跟不跟?”
跟下去總覺得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但偏偏柳時陰就是妄為得不行,最愛反其道而走,他說:“跟啊,都到了這里,哪有不跟的道理。”
許林宴動了動鼻子,忽然說道:“好像有一股香味!
“花香吧。”何大良指了指墻角,那里開了半面墻的小白花。
看不出是什么花,長得挺普通的,但花香味很濃。
方清塵看著快消失的光點道:“再不追他們就跑了!
柳時陰興趣盎然地道:“走走走,跟上!”
其他人:這人為什么這么興奮,真以為這是在郊游嗎?
何大良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感覺和柳時陰呆在一塊心臟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受著刺激。
許林宴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時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柳時陰膽子最大,最愛拱火,所以他走在了前頭。星象人偶跟在許林宴的身邊,像個沉穩(wěn)的騎士。
方清塵自覺自己是隊伍里能力僅次于柳時陰的人,有保護其他人的責任,所以默默地綴在了隊伍的后面。
跟著火光,眾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很開闊的洞穴。一進洞穴,大家就被一陣金光閃瞎了眼。仔細看去,面前竟然鋪滿了一地的金子和金磚。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明顯價值不菲的翡翠和珠寶,如同一個藏寶洞似的。
熠熠生輝,難怪沒開手電筒,這里也亮得嚇人。
何大良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金銀珠寶?”
方清塵往前走了一步,腳下就踢到了什么東西。他撿起來一看,是一串圓潤飽滿,晶瑩光滑,顆顆有橄欖那么大的珍珠項鏈。
方清塵雖然不懂珠寶,但也看出了手中的這串珍珠絕非凡品,賣出去至少也能換來百八十萬。
柳時陰手里也捏了一塊翡翠,他估量了一下道:“都是真東西!
不是幻化出來的假物。
聽到柳時陰這話,何大良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這也正常,尋常人等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大的一筆財富,說不心動都是騙人的。
許林宴最為淡定,他什么金銀珠寶沒見過,光他接手許家的這段時日就給許家創(chuàng)造了上百個億的資產(chǎn)。
所以他只掃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放到了老魏的堂爺爺身上。
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財寶上,無暇顧及其他。兩人像是入了魔一般,瘋狂地把那些金子銀子全部摟入懷中,一樣都不舍得放下。
嘴里還在絮絮叨叨地念著:“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這些金子要是全換成錢,別說建大房子,娶老婆了,去大城市里生活都不是夢,哈哈哈……”
柳時陰四人的腦海中這時候也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么多金銀珠寶,我就算是拿一點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吧。”
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們自己。
像是內(nèi)心里的惡魔被這些財寶喚醒了意識,正在不斷地勾動著他們的欲望。
何大良的眼神變了變,嘴里也跟著嘀嘀咕咕了起來:“對啊,我就拿一點,不拿多,應該沒事的。而且這些一看就是無主的東西,我拿一點又怎么了?”
似乎說服了自己,或者說被心中的欲望征服了理智,何大良邁腳疾步走進了洞穴中央,像老魏的堂爺爺們一樣瘋狂地收刮著目之所及的財富。
說是只拿一點,但欲望開了閘,根本控制不住。
何大良利欲熏心地道:“拿都拿了,我再拿一點也沒關(guān)系的。一點,就一點,我再拿一點就滿足了!
一點又一點,只是眨眼的功夫,何大良的懷里就裝得盆滿缽滿。他還嫌不夠,脫下了登山包,直接把里面的食物和水全倒了出來,利用空背包繼續(xù)裝那些金銀珠寶。
方清塵的神色也恍惚了一下,雙腳無意識地邁出了幾米。
不過在走到一堆金山面前,準備抓起一塊金元寶的時候,他背在背上的桃木劍忽然燙熱了起來。
這一熱,頓時讓方清塵的理智瞬間回籠了。
“我剛才是怎么了?”方清塵晃了晃腦袋,還有些不明所以。
何大良和方清塵明顯都被那道帶著慫恿意味的聲音影響。至于柳時陰和許林宴,卻毫無所動,那道聲音在他們的腦海中就跟伴奏音樂差不多。
不僅沒被影響到,柳時陰還覺得有點煩。
“再逼逼信不信我一把火把這里全燒了!绷鴷r陰不爽地道。
他腦海中的聲音明顯頓了頓,又想繼續(xù)說話,柳時陰嘴一張,“普通火燒不掉,我就用陽火。”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腦海中的聲音立馬閉麥了。
柳時陰提醒:“還有其他人的!
“……”
憋屈,實在憋屈,但就是莫名地不敢越雷池一步,挑戰(zhàn)柳時陰的脾氣。
下一刻,許林宴開口道:“停了!
“我這是在干什么?”何大良也恢復了神智,看著裝了滿背包的金銀珠寶有些愕然。
沒等他梳理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老魏的兩位堂爺爺忽然在他身邊打了起來。拳拳到肉,一副恨不得對方去死的架勢,把何大良都嚇懵了。
“那是我的東西,你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