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里的風(fēng)水格局……”
見她這幅樣子,我不由得心里一緊,難道這里有什么古怪不成?可我方才在外面,已經(jīng)用異變陰陽眼查看過,這個夜總會雖然烏煙瘴氣,但并沒有任何的怪異之處。
但與此同時,我也有著自知之明,自已的異變陰陽眼雖然有用,但若是有高人設(shè)下障眼法阻擋,也就不頂用了。
玲瓏手指掐算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驟然停止,赫然開口道:
“琴生,快走,我們中計(jì)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聚陰格局
話音剛落,周圍便彌漫起了一陣陰氣,看來這王廳長是故意將我們引過來,好來個甕中捉鱉。
怪不得他之前會帶人去真武觀潑血撒糞,這些行為的確足以惹得單問命發(fā)怒,但仔細(xì)一想,便會覺得王廳長這樣的行為實(shí)在是太過刻意了一些。
而他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要將道觀里的人引來,不知王廳長本身的目標(biāo),到底是我還是單問命?
單問命不來這里,是真的看出來了什么?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暗罵了句臟話,錘子說得可真沒錯,單問命這樣的小白臉,果真是憋著一肚子壞水的。
“要不,他那臉怎么會這么白?真的踏實(shí)做事的男人,風(fēng)吹日曬的,臉還白的起來么?”錘子的話仿佛還在耳邊,當(dāng)時我嗤之以鼻,這會兒細(xì)細(xì)想來,還真有幾分道理。
“琴生,這夜總會四面乃是個‘凹’字形的聚陰格局,陰氣繚繞,必定是養(yǎng)著某種邪物。”玲瓏將玄武石鎮(zhèn)收好,沉吟道。
我心里一沉,這夜總會的建筑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yuǎn),至少也有個一二十年的樣子。若真是為了養(yǎng)邪物而設(shè)的聚陰格局,這么多年來,那邪物的道行怕是極其厲害。
雖然周圍陰氣繚繞,但清冷的大堂內(nèi),依舊沒有什么大的變化,禮貌的侍應(yīng)生一絲不茍地站著,臉上的表情透著一抹麻木。
這樣的消費(fèi)場所極其注重隱私,顧客往往都待在包房內(nèi),所以大堂反而是極其冷清的。
我四處環(huán)視了一圈,心里隱隱發(fā)毛,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冷冷地注視著我,猩紅色的眼眸里滿是貪婪的神情。
“好美味的血肉……我要吃了你……”
玲瓏杏眸之中閃過一抹凝重:“琴生,敵在暗我們在明,這里太過古怪,要不我們先走。”
看來,玲瓏是聽到了剛才的那個聲音,預(yù)感到了危險(xiǎn),所以才這么說。
我看了眼門口站崗的保安,外面繁華的街道就在眼前,此時離開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王廳長擺明了設(shè)局要?dú)⑽覀,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粗陌档囊婚g間包房,我心里涌上一股沖動。
想要玩兒甕中捉鱉,也要看他的甕夠不夠大,把我當(dāng)成唐僧肉,也不怕要道骨頭崩碎了一嘴的牙。
見我這副神色,玲瓏唇角溢出一抹嘆息,只好說道:“王廳長必定會躲在安全的地方,如今他已知道我們來了,也就不必顧及什么了!
“玲瓏,要不你先走一步!蔽抑雷砸训男袨橛行_動,在還沒有摸清楚敵人底細(xì),并且還擺明是陷阱的時候,無疑會令我們陷入危險(xiǎn)當(dāng)中。
玲瓏毫不遲疑地?fù)u頭,仰起頭,杏眸中是堅(jiān)定的神色:“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明亮的杏眸,挺翹的鼻頭,嫣紅的嘴唇,組合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聽著她說出這話,我的心中迅速涌動起了一股熱流,眼中甚至有幾分酸澀。
能夠有這樣一個女人,義無反顧地跟隨在你的身邊,對你的每個決定都沒有異議,此生夫復(fù)何求?
“玲瓏,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再讓你受傷!蔽乙蛔忠痪,認(rèn)真地說道。
玲瓏抿了抿唇,臉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說話間,不知何時,從樓上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視線從我們兩個的身上一一掠過。深邃的眼神,舉手投足間都是常年身處高位的威嚴(yán),我心里立刻升起了警惕。
“二位好,我是皇家夜總會的大堂經(jīng)理,羅剛!彼哌^來,朝我伸出了手,說道。
我心里警惕,卻沒有猶疑地伸出手和他相握,卻感覺自已像是摸到了冰塊一般,明明還帶著熱氣的天,這人的體溫也太低了一些。
能在這間夜總會做到大堂經(jīng)理的位置,這個羅剛肯定不簡單,我打開異變陰陽眼看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羅剛的身上沒有尸氣和陰氣,說明他只是個正常的普通人,本應(yīng)對我不具有任何的威脅。
但看著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龐,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怪異,心說這個羅剛的身上一定有問題!
“兩位,我們夜總會的老板有請!绷_剛禮貌地說道,字里行間,隱隱有一股惡毒的意味。
去?還是不去?
玲瓏沒有說話,而是耐心地等待我的決定,杏眸之中滿是信賴,沒有半分的擔(dān)憂和害怕。
“走吧!蔽乙а傈c(diǎn)頭,心里隱隱有種預(yù)感,就算我這個時候掉頭想跑,也不是那么簡單就能脫身的了。
既然王廳長能設(shè)一次陷阱,就還能設(shè)第二次,第三次……與其看著這夜總會靠著聚陰格局坐大,不如這次就將其徹底拔除。
皇家夜總會總共有兩層,奢華的裝修,明亮的水晶燈,奢靡中帶著死氣沉沉的感覺,仿佛是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身上。
到了二樓,我總算知道為何大堂會如此的清靜。原來整個夜總會的重頭戲在這里,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脫皮舞表演,還有巨大的賭桌轉(zhuǎn)盤,所有人無不玩得面紅耳赤,叫好之聲不絕于耳,酣暢淋漓。
玲瓏看著場中央幾乎快脫光的女人,厭惡地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冷哼一聲,瞥過頭沒打算再看。
二樓的入口處,站著身穿黑衣的保鏢,腰間微微凸起,竟然是帶了真家伙。若是有人敢擅自闖入,絕對會二話不說掏槍殺人。
羅剛帶著我們進(jìn)來的時候,那黑衣保鏢抬頭看我們的那一眼,還帶著血?dú),我毫不懷疑他的手上,是真的沾有人命?br />
這時,只見賭桌上的轉(zhuǎn)盤停了下來,看來是賭局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圍了過去。贏了的人抱著一大疊鈔票放聲大笑,而輸了的自然臉色煞,滿眼的絕望神色。
看來這些人賭的金額很大,不過他們的衣著并不算富貴,但臉上瘋狂明明白白地顯示著,這些人賭徒的性格。
“你輸了,就該把腦袋砍下來給我!敝宦牭靡粋人鐵青著臉,坐在莊家的位置說道。
我和玲瓏臉上閃過一抹愕然,這叫什么話,難道還有人會拿自已的性命來打賭?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只見輸家已經(jīng)拿起一把西瓜刀,朝著自已的脖頸狠狠地砍了過去。頓時便是鮮血四濺,賭徒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我們兩個的腳邊。
看著玲瓏煞白的臉龐,我厭惡地一腳將其踢開,很快便有夜總會的服務(wù)員過來,訓(xùn)練有素地將尸體拖走,然后收拾打掃起來。
這時,羅剛從一間包房內(nèi)走出來,對我們揚(yáng)起公式化的笑容,我皺了皺眉道:
“這里的人實(shí)在太喪心病狂了,賭桌上都出了人命,難道你們不管管?”
羅剛笑道:“我們夜總會最受人喜歡的地方,就是完全的自由度,在這里,顧客想做什么都可以!
“難道就不怕警察找你們的麻煩?”我擰緊了眉頭,正所謂官商勾結(jié),恐怕警察知道了也管不了。
“警察?”羅剛瞟了我一眼,眼神冰冷,“警察也管不了找死的人,上賭桌的人都要簽生死契,而且你也看見了,剛才那個賭徒是自殺的,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玲瓏抿了抿唇,嗓音清麗地開口:“那個賭徒的確是自殺,可你們是怎么處理這些尸體的?”
話音剛落,羅剛便驀地抬頭,眼神極為狠毒,我心里暗道,玲瓏怕是道出了這間夜總會的本質(zhì)。
顧客并不算富裕,上賭桌簽生死契,因?yàn)橐箍倳胍膹膩矶疾皇穷櫩涂诖锏娜嗣駧,而是他們的尸體!
第二百三十七章 鬼坐莊家
“怎么,難道二位也想要賭一把?”
這時,只聽得一聲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脖頸上掛著個玉牌,手上盤著兩串麒麟眼的菩提子,掌心托著個金蟾蜍,從角落的包房內(nèi)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馥郁的香氣吹拂在耳邊,只聽得玲瓏低聲道:“琴生,看到他手里的蟾蜍了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開異變陰陽眼看去,只見那金蟾蜍的身上,籠罩著黑色的死氣,猩紅色的雙眼在黑氣中若隱若現(xiàn),隱隱約約有詭異縹緲的聲音傳來:
“金光護(hù)體,實(shí)在是美味,幾百年沒見過這樣的極品了……”
這回我可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這句話,而且正是從那金蟾蜍的口中傳出來的。雖然其他人看不見,但我卻眼睜睜地看著它鼓著腮幫子,不斷地用長舌頭舔著嘴,眼中滿是垂涎的神色。
這金蟾蜍的身上黑氣濃郁,明顯就是地下出來的冥器,不知是不是時日太長成了精,竟然控制了夜總會的老板。
“老板好。”羅剛恭敬地低頭,微微欠身說道。
身穿唐裝的男人緩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我說道:“鄙姓王,皇家夜總會的老板,二位是第一次到這兒來玩吧?”
王老板說話的時候,他手中的金蟾蜍眼中放出猩紅的光芒,血盆大口跟著一張一合。
說話的顯然是他掌心中的金蟾蜍,所以王老板說話的時候會慢上半拍。
看著那陰氣繚繞的金蟾蜍,我心里一沉,暗道這回是栽了。本來是為了捉住王廳長,誰知道會遇見道行這么高深的玩意兒。
這金蟾蜍已經(jīng)是成了精,又是在墓地里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冥器,身上帶著雙煞之氣,比之那不死不滅的血僵,估計(jì)也差不到哪兒去。
玲瓏的唇邊噙滿了凝重,手指緊緊地握住玄武石鎮(zhèn),指節(jié)都有些微微發(fā)白。
玄武石鎮(zhèn)也是從兇墓中帶出來的冥器,說來和那金蟾蜍也有幾分異曲同工,但為了扼止它的兇性,玲瓏從不敢將玄武放出來。
更何況這金蟾蜍在聚陰格局內(nèi)不知待了多少年,比起兇獸玄武不知強(qiáng)了多少,可事到如今,不拼一把是不行的。
這時,只見那王老板一揮手,涌出幾個黑衣保鏢,手里拽著個男人的衣領(lǐng),大腹便便,頭發(fā)油光,正是派出所呼風(fēng)喚雨的王廳長。
“堂哥,你吩咐我做的,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啊!”王廳長哭嚎著說道,肥胖的臉上涕泗橫流。
堂哥?我心里愕然,兩人的確都姓王,不過這王老板可不是以前的那個了,他被金蟾蜍控制了神智,或者說,已經(jīng)死了。
我疑惑道:“王廳長,是你派人去真武觀的門前搗亂的?”
王廳長無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心思理會我,只用乞求的眼神看著王老板:“堂哥,你還有什么事情吩咐?”
王老板回過頭,用懾人的眼神看向他,問道:“皇家夜總會的事情,你們警察沒有注意到吧?”
聽到這話,王廳長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只要群眾沒人報(bào)案,警方不會管的!
我心里一沉,賭桌上死去這么多人,為何沒人發(fā)現(xiàn)?就算他是賭徒,也該有親戚朋友吧。
思索間,賭桌上又有好幾個賭命的顧客,血濺賭場,場面極為血腥。我心里暗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辦法脫身,本以為王廳長和黑衣阿贊他們一伙,想著要消滅鬼影才來。
可如今,看樣子王廳長自已也是個倒霉蛋,被附在堂哥身上的金蟾蜍給折騰地夠嗆。
“你們不是好奇,死掉的這些人,尸體都去哪兒了?”夜總會老板示意手下將王廳長待下去,慢悠悠地看著我們說道。
我將玲瓏護(hù)在身后,心里警鈴大作,冷冷地看著他。
王老板呵呵一笑,坐到賭桌上莊家的位置上:“你們和我賭一局,贏了,我就告訴你們!
“那輸了呢?”我和這金蟾蜍打起了太極,頭上隱隱冒出點(diǎn)汗水。
王老板瞇了瞇眼:“輸了,就把自已的命留下!”
話音剛落,他掌心中的金蟾蜍,眼中猩紅色的光芒大放,血盆大口之中流出腥臭的涎水,聞之令人作嘔。
玲瓏轉(zhuǎn)頭,杏眸里滿是擔(dān)憂,見我猶豫,王老板露出一口金牙笑道:“想好了再做決定,到時候上了賭桌再賴賬,可就晚了!”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著圍在賭桌邊的其他顧客,慢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