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覺見他終于露出笑來,打開了一旁的車門,輕聲催促:“秦叔,上車了,我們早點回家。”
秦越怔愣著看著他,而后反應(yīng)過來,猛地點了點頭:“好!”
回到家,秦越向俞天圖復述了他所看到的場景,俞覺將事情描述了一遍,俞天圖臉色越來越沉:
“教訓,怎么能不教訓,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欺負到俞覺頭上了,還能就這么了結(jié)?是個人都看不過去!
他火氣難收,坐在沙發(fā)上平復了一會兒才抬頭看俞覺,奇怪道:“你之前和他關(guān)系不是不錯嗎?怎么今天起這么大的沖突?”
他可是清楚記得,原來俞覺每次出去鬼混,都少不了這個林齊的身影。
俞覺想了下,“大約是,我向他表示要和他絕交的原因!
“還有,態(tài)度不是很客氣,可能傷到了他!
“就你還能傷到人,不是……”俞天圖猛地反應(yīng)過來,驚愕道:“你說什么,要和他絕交?”
俞覺淡定點頭。
俞天圖卻不淡定了,他訓了俞覺幾年,怒罵他讓他不要和那些人來往,苦心孤詣規(guī)勸他,哪怕是保持距離都行,丁點作用都沒起,俞覺還是拗得像頭拉不回來的牛一樣,
現(xiàn)在竟然自己想通了,主動和林齊絕交?
俞天圖的心情瞬間從崖底升至枝頭,已經(jīng)不能簡單用狂喜來形容了。
他表情有些失控,這樣的表情放在一個執(zhí)掌大型集團、在外界看來老狐貍一般角色的董事長身上,過于違和了些。
俞覺奇怪地問:“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庇崽靾D心情簡直要起飛,好脾氣道:“林齊這小子我是一定要教訓的,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考慮換家公司實習了!
“怎么這么說……”
他嘟囔起來:“賀易深這公司是不是風水不好啊,一天天的這都是什么事?難不成和我俞家的基因犯沖,這之前也沒發(fā)現(xiàn)啊!
俞覺:是犯沖,你一兒一女最后都被搞死了。
俞天圖已經(jīng)想著怎么跟賀家提這事,拍了一下大腿:“這樣,你再待幾天,等家宴的時候我再跟他們說說。”
俞覺倒覺得沒什么,本就是一件意外,解決了就沒有后顧之憂,并且,這件事與關(guān)系他命運線的男女主無關(guān),重要程度直接在他心里降了一個層次。
只是,對于林齊今天表現(xiàn)出的瘋狂,他多少有些在意。
接下來的幾天,正如俞覺預料,風平浪靜。
俞覺探了溫初的口風,對方對宴會的事情毫不知情。
很快便到了為俞酥接風洗塵的日子,俞酥要求宴會辦在她回來的第二天,結(jié)果飛機延誤,她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出機場,等到俞家的時候,夜幕已經(jīng)初上。
俞覺剛穿好定制的禮服,就聽到了俞酥到家的消息,本想私下去打個招呼,卻被告知俞酥已經(jīng)換好衣服去了會場。
宴會是在俞家自己的別墅里舉辦的,各種設(shè)施本就齊全,稍微改造一下,就比專門用來置辦酒宴party的酒店還要豪華。
會場分了內(nèi)場和外場,走過一遍都要花費不少時間,俞覺放棄了主動去找俞酥的想法,心想著宴會上總能碰上的。
俞覺來到內(nèi)場,這一場宴會,他并不是主角,所以他的穿著也極為低調(diào),淺灰色的西裝禮服,配著一枚稍作裝飾的胸針。
可即使是這樣,他依舊迎來了無數(shù)目光,驚艷、好奇、又或者是凝視。
俞覺知道,以他的名聲,在這種場合中是極為尷尬的存在,多數(shù)來賓是瞧不上他的,可他又是俞家的兒子,身份永遠大過名聲的重要性,他們不得不給自己瞧不上的人面子,甚至還要低頭哈腰地恭維著他。
俞覺面色如常地與這些心思各異的來賓們示意,并不受各種目光的影響。
服侍人員端過來放著紅酒杯的托盤,俞覺拿起一只,優(yōu)雅地舉著與各種打招呼的人輕輕碰杯,卻始終沒有將它飲用。
俞覺掃了一眼服侍人員規(guī)規(guī)矩矩的穿著,心中越發(fā)安定下來。
這時,遠處一陣驚呼,俞覺回身看去,人群已經(jīng)為來人讓開了一條道路。
那是……俞酥。
她著一身漸變深藍色的長裙,長裙上點綴著碎鉆,在燈光的閃爍下熠熠發(fā)光,宛如星空一般唯美而璀璨。
步履搖曳生姿,為了與衣裙相襯,她僅在那張美艷的臉上化了一個淡容修飾,旁邊兩個女生穿著相貌也是極為出挑的,可在她的對比下卻有些黯然失色。
這一刻,她就是眾星捧月的公主,踏著星空,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落入世間。
明明已經(jīng)在熒幕上見過無數(shù)次這張面孔,可她這個人真正出現(xiàn)時,還是讓周圍的人們驚艷到倒吸一口涼氣。
俞覺略微挑起眉,這個妹妹給他的第一觀感,并不討厭。
他一直覺得這樣明艷張揚的少女是惹眼又討喜的。
俞酥走近了,俞覺溫柔淺笑,想要和這初見的妹妹打個招呼。
但俞酥看清他后,隱隱笑著的臉瞬間冷卻了所有溫度,她皺起眉,眼神中不加掩飾地投遞出厭恨,似是不想看到俞覺這張臉,撇過頭冷著臉一聲不吭地從俞覺身邊走了過去。
俞覺:……
他沒想過會是這副場景,對俞酥突然的變臉也毫無準備,愣生生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