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霞綺笑著附和道:“你爸酒量特別好,把我家洛寶喝得吐了一晚上!
陳尚可在旁邊啐了一口,有點(diǎn)不太高興了:“你倆差不多得了,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他娘的一口一個寶,肉麻不肉麻!
林霞綺一臉得意:“我們感情好,怎么了?你也可以跟你老婆這么膩歪……哎呀,忘記了你還是條光棍,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你懂個屁!老子有錢,夜夜做新郎,快活得很……”
周老板無奈搖了搖頭,打斷兩人爭執(zhí):“好了,好了!大家坐吧,開始聊正事!
待眾人落座后,周老板為每人沏上一杯茶:“大家應(yīng)該都知道,這次我找大家來,是為了什么事。”
高壯抬手飲盡杯中茶:“知道!去東北找風(fēng)爺!”
周老板為高壯滿上茶水,輕嘆了口氣:“這些年我一直在打聽志風(fēng)的消息,卻一直沒有進(jìn)展。應(yīng)該是冥冥中自有天命,讓我先是找到了志風(fēng)的后人,緊接著又打聽到志風(fēng)的消息。好在我沒有放棄!”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微微哽咽,眼圈泛紅,其余四人紛紛勸慰。
程相儒看著周老板真情流露,有些動容,內(nèi)心很是溫暖。
周老板抽出桌上紙巾,輕輕擦了擦眼眶,咧嘴笑了起來:“不提以前了,人吶,總得往后看。既然現(xiàn)在我得到了志風(fēng)的消息,就一定要去找到他。這次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他綁回家。不管他遇到多大的難事,我相信只要我們兄弟齊心,一定都能解決!哪怕是把天捅個窟窿,我也決不允許他一個人扛!”
陳尚可猛地站了起來,神色激動地舉起茶杯:“兄弟們,咱們以茶代酒,敬周老板和風(fēng)爺?shù)挠亚!?br />
眾人紛紛附和,舉杯共飲……
據(jù)周老板介紹,就在三天前,有人在東北嶺南的新賓,見到過程志風(fēng),還拍下了程志風(fēng)過馬路時的照片。
照片中,一名男子戴著白色口罩,穿著深褐色棉衣褲,頭上罩著兜帽,背著一個大旅行包,正在等紅綠燈。他站在人群中,那一身穿著打扮很不顯眼。
因?yàn)樘梦匆,再加上照片上這人把自已捂得過于嚴(yán)實(shí),程相儒并沒認(rèn)出此人就是他爸。
不僅是程相儒,高壯和陳尚可也都提出了質(zhì)疑。
但周老板卻非常篤定:“我和志風(fēng)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是過命的交情。哪怕只看一個背影,我都能認(rèn)出來他!”
“周老板,你就說咱們應(yīng)該怎么干吧!”朱洛夫激動得直搓手。
林霞綺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挽住了朱洛夫的右臂,緊緊靠著,雙眼睜得老大,明眸透亮。
周老板手指微顫地點(diǎn)上一支煙,吞云吐霧幾番才平靜情緒,并作出人員安排。
陳尚可老家離新賓很近,對那邊相對熟悉,此行將作為向?qū)А?br />
不僅于此。
傳聞程志風(fēng)最近幾年都或多或少參與過幾起盜墓案,那么他忽然出現(xiàn)在新賓,大概率也會有著類似的目的。
那么,陳尚可可以憑當(dāng)?shù)厝说纳矸荽蛱匠讨撅L(fēng)的消息。如果沒有收獲,那就順勢利用他在風(fēng)水學(xué)上的造詣,尋找新賓附近的古墓,帶領(lǐng)大家下斗,去尋找與程志風(fēng)相關(guān)的蛛絲馬跡。
如果真的不得不下斗,那就有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突發(fā)情況。
一旦發(fā)生危險,那么便由高壯作為保鏢,保證眾人的安全。
既然考慮到下斗,那便必須有專業(yè)的土夫子在場,朱洛夫和林霞綺正好可以填補(bǔ)上這塊短板。
一切商定后,眾人便紛紛告辭,各自回去收拾裝備,并約定兩天后在仙人橋的聚芳齋集合,一同啟程!
回到住處后,程相儒激動得久久都無法平靜。
不知是對周老板的信任,還是內(nèi)心本就期待,程相儒真心覺得,他們此行一定能找到他爸程志風(fēng)。
雖然不確定到時候他爸是否會跟他們回來,但至少他可以當(dāng)面問出許多壓在他心底的疑問。
而他最渴望能問清楚的,就是他爸當(dāng)年為什么要離開?
到底為什么!
程相儒內(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他一會坐,一會站,一會滿屋走。他內(nèi)心煩亂,思緒混亂。時而憤怒,時而難過,時而期盼,時而迷茫……
忽然,客廳傳來敲門聲。
劉姨去買菜了,妹妹在學(xué)校,家里只有程相儒一人。
他以為是劉姨忘記了帶鑰匙,或者是周叔來找他,于是沒有多想,快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讓他不解的是,外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有人惡作劇,或者是敲錯了門?
程相儒搖了搖頭,關(guān)上房門,正要回房間,身后卻再一次響起敲門聲。
而這一次,門外依然沒人!
第10章 不可信任
程相儒來到門外,仔細(xì)觀察四周。
電梯正停留在這一層,但里面沒人。
他看向樓梯間虛掩的門,猶豫片刻,回屋進(jìn)廚房拎出來一把菜刀防身,然后輕手輕腳回到樓梯間的門前。
深呼吸幾番,他猛然將門拉開。
樓梯間內(nèi)空蕩又陰暗,也是空無一人。
不對!
程相儒屏氣凝神靜聽,竟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從下方隱約傳來。
這時候追下去,肯定是追不上的。
只稍作思考,他便已經(jīng)有了決定。
他快速回到屋里,門顧不上關(guān),菜刀也顧不上收起,幾步跑到客廳陽臺,扒在窗邊睜圓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樓棟大門。
可是,他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走出來。
是敲門的人跑得太快?還是……那人根本就沒走?
忽然,門外樓梯間的門“吱嘎嘎”響起,他猛然回頭,竟看到那名曾救過他的黑衣女孩正站在門口望著他。
依然是背著黑色旅行包,依然是頭戴兜帽、面戴黑色口罩,神秘得令人不安。
程相儒暗暗攥緊菜刀,他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再謹(jǐn)慎都不為過。
“你是誰?你想干嘛?”程相儒向前緩緩挪出兩步。
女孩的聲音清脆,語調(diào)柔和,與她這身神秘裝扮非常不搭:“我猶豫再三,覺得還是當(dāng)面跟你說吧!
“說什么?”程相儒又向前挪了兩步。
女孩皺了皺眉:“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動,要不然我報警了!
程相儒怔了怔:“這……是我家!
女孩“咯咯”笑出聲:“瞧把你緊張的,我又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的!
程相儒這時才想起來,眼前這看似柔弱的女孩,可是能將楊虎那伙人打跑的狠角色,他不自覺地又向后退了兩步。
此時,門外傳來電梯下行的聲音。
女孩回頭看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程相儒:“長話短說!你一定不要信任那個姓周的,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爸。雖然暫時還不清楚他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沒什么好事。切記,千萬不要被利用!來不及多說了,你仔細(xì)想想吧!”
話音落時,女孩扭頭就跑,一把拉開樓梯間的門,消失在重重的關(guān)門聲中。
“你等下!”程相儒急忙追到門口。
此時,剛好電梯門打開,買菜歸來的劉姨面露驚恐:“娃子!你干啥子?”
“我……”程相儒看了看手里的菜刀,又看了看極度緊張的劉姨,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忽然他注意到電梯一側(cè)墻上那些如膏藥般的小廣告,于是他往墻上一指:“我想把這些小廣告清一清!
劉姨松出一口氣,快步走上前搶下程相儒手中菜刀,埋怨道:“你這娃子,啷個瞎胡鬧嗦?這是切菜的噻,啷個能刮墻?”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背滔嗳屙槃菡J(rèn)錯。
劉姨心有余悸地拎刀回了廚房,打開水龍口氣呼呼地洗刀。
程相儒扭頭看一眼樓梯間的門,猶豫片刻,轉(zhuǎn)身關(guān)門進(jìn)入屋里,并徑直回到了房間。
黑衣女孩的忽然到訪,以及倉促間留下的那些話,更加擾亂了程相儒的思緒。
他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
黑衣女孩身份不明,卻在他最危險時站出來救過他;周老板與他非親非故,卻毫無索取地一再幫他,甚至還大費(fèi)周章地想要帶他去找他爸。
只是,讓程相儒不理解的是,如果周老板跟他爸真的有那么深的交情,為什么這么多年卻不知道他和妹妹住在哪?可他如果有所圖,他到底又在圖什么?
越來越多的困惑,擾得程相儒頭痛欲裂。
他煩亂至極,狠捶墻面一拳發(fā)泄情緒,讓疼痛來消減內(nèi)心的煩躁。
“嘭!”
砸墻的悶響聲后,房門被打開,一臉驚訝的劉姨出現(xiàn)在門口:“娃子,你又干啥子噻?”
“我……打蚊子!
“啷個會有蚊子嗦?”
此時已經(jīng)入冬,蚊子基本絕跡,劉姨才不信程相儒編造的理由。
程相儒被劉姨攪得情緒都亂了,索性不再解釋,只悶頭坐到床邊。
劉姨盯著程相儒看了會,輕嘆口氣,回身關(guān)上房門,并在門口靜聽片刻后,然后掏出手機(jī),發(fā)送出一條信息。
傍晚,程相儒接到放學(xué)的程以沫,兄妹倆步行回家。
小姑娘難掩激動,一件件分享著學(xué)校的趣事。程相儒心不在焉地應(yīng)和著,雙手插在口袋,悶頭走在旁邊。
程以沫正講得興起,卻聲音減小,逐漸陷入沉默。
如此又過了幾分鐘,程以沫終于忍不住問道:“哥,你怎么了?”
“呃?”程相儒愣了愣,回過神來。
兄妹倆這么多年相依為命,他們深深了解彼此。
看著哥哥神不守舍的模樣,程以沫知道,哥哥肯定遇到了什么事。
程相儒不想瞞妹妹:“沫沫,我又見到上次救過咱們的那個女孩了!
“?在哪里?”程以沫忽閃著大眼睛,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