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魔氣沖破丹尼爾的防御,就要印在他胸口,怕他出事兒我還往旁邊推了一把,用自已身體強行接下張琪這招,好家伙,瞬間就感覺一股陰柔的力道在體內(nèi)翻涌,所到之處靜脈都快要凝結(jié),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這要換了丹尼爾,我都懷疑他會不會被張琪一掌拍死。
反正這操作給丹尼爾整的有點迷茫,不過他也沒時間感謝我,沖上去攔在張琪面前:“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拿你當籌碼跟顧言做交易的意思!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給我滾!”
又一掌推出去,動作是比較慢,可那上面凝聚的魔氣都快成實體了。
張琪顯然已經(jīng)動了殺心,可丹尼爾一點躲開的意思都沒有,他甚至張開雙臂:“在你離開之前,被你親手結(jié)束我的生命,這樣也挺好的!
他這句話一說,我雞皮疙瘩‘唰’的掉一地。
你他媽酸不酸。繑R這兒玩瓊瑤劇呢?打死你活該!
但我不知道張琪是真吃這套啊,還是因為她心軟了,那一掌硬生生在丹尼爾胸前三寸遠的地方停下。
“滾!
張琪看似平靜的吐出這個字,可在我聽來她那語調(diào)至少哆嗦了七八下。
丹尼爾特光棍兒,他就像個憂郁小王子一樣,往那一站沖張琪搖頭:“你知道的,如果失去了你,我的世界就沒有了任何意義,所以與其眼睜睜看著你離開,那我情愿先死在你手里!
“我草……”
真的,除了惡心之外,我沒啥詞匯能形容丹尼爾現(xiàn)在的行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咋感覺丹尼爾說話風格跟張琪似的呢?
什么你是我的全部,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沒有你世界黯淡無光啥的,這不都是張琪對我說過的話嗎?這倆人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反正就在那一瞬間,看著氣質(zhì)憂郁的丹尼爾、高冷如女王的張琪,我竟然覺得他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是這部瓊瑤劇的主角。
而我就是個第三者,是個上天派來考驗他們倆感情的小插曲兒。
“哎,這事兒鬧的。”
心里賊別扭,我走到這對金童玉女面前:“要不算了吧,我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這事兒確實是我不對,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才讓你們對彼此產(chǎn)生誤會。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向你們道歉,丹尼爾你繼續(xù)做你的血族親王,然后張琪你就好好當你的天心島長老、血族王妃,就當咱們從來沒見過。
先前那些約定啊、承諾啊統(tǒng)統(tǒng)作廢,自已的事兒我還是自已辦吧,但是有一點,希望你們別把這些情況透露給那個凌長老,這不光會壞我的事兒,也是給自已找麻煩,這道理你們應該清楚。”
說這番話的時候,其實我是半演戲半真心的成分,想著做戲做到位,說完我就直接扭頭往酒店方向走了。
原以為張琪會留我的,但都快走到街口了也沒得到回應,反倒丹尼爾驚呼一聲:“親愛的等一下,你別走,聽我解釋!”
我他媽還以為他在喊我,心里這個膩味啊。
等咧著嘴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喊的是張琪,此時張琪的身體已經(jīng)化成一團煙霧,以很快的速度,朝某個位置的方向飄去。
丹尼爾的第一反應是追,黑紅色霧氣在他周身彌漫,那是要化身吸血蝙蝠之前的掙扎。
我攔了他一下:“算了,你追不上她,讓她自已冷靜冷靜吧!
估摸著他是熱血上頭了,非但不領情,反倒怒聲問我:“你不是有能力攔她嗎?那為什么還不去?”
“我去?我去算他嗎怎么回事兒啊!
心里一股火兒‘蹭’的竄了上來,我往地上吐了口大黏痰:“他嗎的,那是你未婚妻,我去追她干雞毛?再說你不是認為我倆有事兒,一口咬定我還喜歡她嗎?
留在你面前好歹還能避避嫌,這我要是去了,再跟她墨跡一晚上不回來,就你那小心眼不得給我生吞活剝了才解氣?要追自已追去,我操!”
我這惡人先告狀的操作直接給丹尼爾罵沒音兒了。
他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還是嘆息一聲:“好吧,我剛才的行為確實有問題,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顧言,你跟張琪的關(guān)系,至少張琪對你的心思遠遠不只是朋友、同學那么簡單,沒錯吧?”
我沒吭聲。
因為解釋也沒用,丹尼爾又不是傻子,繼續(xù)掩飾下去反倒會讓他反感。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看我半天沒吭聲,片刻后丹尼爾又補了句:“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第836章 閃光點
我知道他是在謝我?guī)退麚趿藦堢髂且徽啤?br />
要是沒有我,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是具尸體了,所以我也沒多說什么,從襯衫口袋里掏出煙盒:“抽一根不?臭烘烘的萬寶路,你們歐洲本地的。”
“倒不如抽我這個,飛利浦·莫里斯公司特別定制的。”
這小子是真能裝逼,從兜里掏出個燙著金絲的、沒有任何品牌標識的紙質(zhì)煙盒:“我保證,整個世界能品嘗到這種香煙的,絕對不超過三位數(shù)!
“凈整這些沒用的,再定制它該臭不還是臭么?”
撇著嘴從他手里的煙盒中掏出一支,我有點裝逼的用魂火把它點燃。
本來是想讓張琪穩(wěn)住丹尼爾的,現(xiàn)在她出岔子了,那這事兒就只能我自已來辦。
裹了幾口所謂的特制煙草,我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跟丹尼爾搭話:“怎么說大兄弟,等抽完煙之后派你的人去找找張琪?
其實剛才那句話說的很對,你事兒辦的確實有毛病,張琪是你未婚妻,你可以懷疑我的心思、我的動機,但你絕對不應該懷疑她。
信任是感情的基礎,這話從張琪嘴里我已經(jīng)聽到過不止一遍了,你說你跟她在一起待了這么久,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我不是想不明白!
這會兒的丹尼爾也沒啥貴族架子了,特隨意的往馬路牙子上一坐:“話是這么說,可顧言我問你,如果換成你是我,看到自已未婚妻對別人這種態(tài)度,會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心里沒有任何懷疑嗎?
你不會,我想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做不到,更何況張琪對我的感情并沒有那么重,她不是非我不可,更多的是因為內(nèi)疚、感動才會選擇跟我在一起!
得,丹尼爾一說這話又開始扎我耳朵了。
他對張琪的態(tài)度,就跟張琪對我的態(tài)度差不多,其實心里什么都明白,即使明知道沒什么希望,卻依然想賭那一絲可能發(fā)生的奇跡。
這種行為怎么說呢,我很佩服這種人,敬佩他們在感情中勇敢和付出。
但不得不說,這樣真挺傻的。
越來越覺得這倆傻子般配,我也在丹尼爾身邊的馬路牙子上坐下。
倆人就像宿醉的糙漢子,不修邊幅,往那一坐邊抽煙邊扯淡:“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跟我說說吧,張琪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
按說你是血族親王,有錢有勢有能力的,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不說那些女性后裔各個膚白貌美吧,但憑你的顏值跟氣質(zhì),哪怕用錢砸,所謂的貴族名媛不也是想追哪個追哪個,咋就偏偏咬死張琪了呢?”
他的解釋跟我想象中差不多:“你也說了,我見過太多美麗的女人,沒錯,她們優(yōu)雅、端莊、懂得交際,但這不是我想要的。
就像煙癮一樣,抽的越多,尼古丁能夠帶來快樂的閾值也越來越高,尋常的女人已經(jīng)不能引起我的興趣,我需要的是一個她們完全不同,特立獨行,能夠讓我眼前一亮的女人!
“所以張琪的出現(xiàn)讓你眼睛放光了?”
“沒錯,自從在倫敦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對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丹尼爾盯著手中燃燒的煙頭,借助微弱的火光,我看到他臉上出現(xiàn)了回憶的神色:“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生命很漫長,如果沒記錯,我今年應該已經(jīng)三百多歲了!
我搖頭:“可我覺得你對待愛情的方式不像個三百多歲的老頭子!
剛損完丹尼爾,月璃許久未出現(xiàn)的聲音就在我腦海中響起:“還好意思說人家呢,看看自已那德行,你對待愛情的方式像活了一萬多年的人么?”
“可閉嘴吧你,等忙過這一陣兒的,我跟你好好算算咱倆六百年前的賬。”
月璃不吭聲了,不過丹尼爾倒是沒把我的嘲諷放在心上,輕笑一聲:“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的生命很漫長,不能總是待在古堡里,總要給自已找點樂趣。
所以我把自已偽裝成了二十出頭的學生,進入牛津,一是想了解當前最新的科技與文化,二是想找到資質(zhì)比較好的人發(fā)展成后裔!
“嗯,你還挺與時俱進!
我把抽到過濾嘴的煙頭一扔:“天都快亮了,咱能直接說重點嗎?”
“重點就是,我第一次見到張琪那天,她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裝,鼻梁上是厚厚的黑框眼鏡,坐在那里認真看書的樣子充滿了……對,書卷氣。
當時她身邊有許多認真學習的人,但那種氣質(zhì)只出現(xiàn)在她自已身上,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腦海中就不自覺的出現(xiàn)了深山、竹林、小溪之類的風景,她就坐在一條長長的書案上,在鉆研著東方古老、深厚的文化底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個屁。
我被丹尼爾說的一臉懵:“你跟我嘮神磕呢?”
“哎,算了,那種感覺你不會懂的!
他有點莫名其妙,邊說邊搖頭:“你的心思完全不在張琪身上,所以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閃光點,但我不一樣,我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定她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打聽了很長時間,知道她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xiāng)求學,所以我想方設法接近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照料她,但無論我怎么努力、怎么堅持她就是不動心。
直到我把她帶回古堡,給她初擁,讓她獲得了血族的力量,才終于讓她對我敞開心扉,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知道了你的存在,這才明白她不對我動心的原因。”
說到這兒,丹尼爾忽然頓了頓,扭頭看向我:“顧言,其實我到現(xiàn)在都弄不明白,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張琪的地方,能讓她對你死心塌地?”
我搖頭:“不知道,可能就像你說的,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所以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閃光點,但張琪不一樣吧,”
“也許吧……”
第837章 布置
張琪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但日子還得過。
跟丹尼爾話聊了好半天,嘮了半宿感情磕。
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引導、保證下,也不知道他是被我說動了,還是因為害怕張琪真生自已氣,整晚都沒再提讓我發(fā)誓的事兒。
因為怕他覺得我有目的性,我也只字未提合作的細節(jié),只是單純陪他抽煙,聽他訴苦,反正不管咋說,總算暫時把他穩(wěn)住了。
直到早上天剛蒙蒙亮那會兒,丹尼爾心情可能好點了,說要去找張琪。
我跟他道別之后回到酒店,發(fā)現(xiàn)幾個房間都沒人。
也就是佟若卿那屋有點動靜,我也懶得打招呼,直接推開門進去問她:“你青姐呢?”
當時佟若卿正坐在沙發(fā)上,手捧著薯片兒看美劇,有點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好像在佘羅那邊,去對付昆侖的三個道土去了。”
“你怎么沒跟著?”
“不太方便,那都是我姥爺?shù)耐阶油綄O,被認出來多尷尬。”
她就跟個小倉鼠似的,咔咔往嘴里塞零食,我走過去一把給那薯片搶過來:“少吃點垃圾食品,多吃點水果啥的不好么,對了卓逸呢?”
“卓逸?你問我啊?”
佟若卿有點茫然的歪著腦袋看我:“她不是和你一起出的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