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把自已隱藏在厚厚的枯樹葉下,我不偏不倚直接向他跑去。
等距離他差不多百米的時候,那人感覺不對勁了。
可能因?yàn)槲沂且恢倍⒅模屗煊X到自已已經(jīng)暴露,從地上一躍而起,朝另一邊的山腳下跑。
我剛要追,索菲亞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了上來,在我身后喊:“顧先生?”
回過頭,發(fā)現(xiàn)這女人臉不紅氣不喘,走到我面前:“別追了,這人身上可能有武器,我的人馬上就來,讓他們把這座山圍住慢慢搜就是了!
“狙擊槍我都不怕,還怕他身上那把手槍?”
沒理會索菲亞,我一個箭步竄出去:“在這等我別亂走。”
已經(jīng)很近了,就算被索菲亞耽誤這一下,那狙擊手距離我也不過兩三百米。
怕直接弄死他,我也沒用法術(shù)啥的,想著抓到他之后帶回去好好審問。
但就在我跑到那狙擊手身后十米處,已經(jīng)看見他從小腿上掏出一把匕首,想要跟我搏命的時候,一聲槍響忽然從后方傳來。
“砰!”
聲音不大,子彈在我身旁劃過,將眼前那人上半身炸成粉碎。
愕然回頭,發(fā)現(xiàn)索菲亞正端著槍,殺死狙擊手的子彈顯然是她打出來的。
“操!”
我罵了一聲,也不管索菲亞能不能聽見,走到尸體邊蹲下查看。
當(dāng)時的場面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被大口徑狙擊槍打在身上,那人上半身血肉模糊,也就腦袋還算完整。
這種傷勢是不可能活下來了,重要器官全被撕碎,生命力立刻消失,可奇怪的是,他的魂魄并沒有離開身體。
似乎這只是一具空殼,我在他身上竟然沒有察覺到魂魄的痕跡。
“離了大譜了!
嘗試了好幾種方法,也沒找到這人的魂魄在哪,這不合常理!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絕對是索菲亞剛剛動過手腳,所以在她捧著槍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站起來問她:“你什么意思?”
索菲亞有些茫然:“什么什么意思?”
“誰讓你開槍的?我說沒說要親手弄死他?”
我指著地上那具尸體:“還有,他的靈魂呢?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沒想到索菲亞竟然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沒錯,剛剛那一槍,我把神力附加在子彈上,子彈命中的同時,已經(jīng)把他的靈魂徹底毀滅了。”
她一說這話,我臉立刻開始往下拉,盯著她的眼睛:“為什么開槍?”
“如果你生氣是因?yàn)槲覔屃四愕墨C物,那么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索菲亞倒是有點(diǎn)不卑不亢的意思:“但我是東正教的圣女,對我出手就等于褻瀆神靈,所以他必須死,骯臟的魂魄也必須被凈化,不只是我,換了其他人遇見相同的事也會這樣做!
我可不吃她這套,往前邁一步貼近她:“少拿身份說事兒,當(dāng)我傻子呢?”
她搖頭,我繼續(xù)追問:“那你是認(rèn)為我智商低,看不出來你那點(diǎn)心思對么?
我在這里可沒有仇人,你決定要送我們回去也是心血來潮,邀請我上你的車,還故意落在卓逸車隊(duì)后面,結(jié)果就從路邊鉆出來一群槍手,這也太他嗎巧了吧?
還有,你不是說自已借用不了神力嗎?那剛才怎么追上我的?是看我馬上要抓到那人,演不下去了,所以才決定毀滅證據(jù)的對吧?
我懷疑這些人就是你找來的,告訴我,你有什么目的?”
要說氣勢這東西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瞪著倆眼睛盯著索菲亞,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她也被我逼的一直向后退。
直到撞上一棵樹,退無可退了,索菲亞才搖著頭向我解釋:“你誤會了,這些人跟我沒關(guān)系,剛剛那種情況我的確沒機(jī)會完成借用神力的儀式,但使用一些小法術(shù)并沒有那么麻煩,只需要簡單的禱告就夠了。
況且我接受過軍事訓(xùn)練,追蹤、使用槍械也不是什么難事,如果顧先生有懷疑,等下次再見到叔叔的時候,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真的嗎?我不信!
我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跟索菲亞臉貼臉了:“誰不知道你叔叔是跟你穿一條褲子的,他怎么可能對我說實(shí)話?”
索菲亞整個人貼在樹上:“那我要怎么樣才能證明?”
“不需要證明。”
我直接伸手掐住她脖子:“我現(xiàn)在覺得你是個危險(xiǎn)因素,打算直接送你去見上帝,所以你證明與否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神力加持,現(xiàn)在的我跟普通人沒有區(qū)別,如果你堅(jiān)持那我只能認(rèn)命。”
雖說能在她眼神里察覺到一絲驚慌,但索菲亞并沒有反抗的意思:“但我勸顧先生最好不要這樣做,我死了,家族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沖她陰笑:“那要是我現(xiàn)在掐死你,用狙擊槍把你腦袋轟碎,再把這件事嫁禍給這個你不認(rèn)識的槍手,你覺得這件事有幾分可行性?”
我一說這話,索菲亞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緊咬著嘴唇不吭聲了。
第667章 浴血奮戰(zhàn)
其實(shí)我是在逼她,因?yàn)槲也幌嘈潘^的圣女就這點(diǎn)本事。
這種情況下,如果她選擇跟我動手,那就證明她剛才在車?yán)锒际茄莩鰜淼,故意裝出柔弱的樣讓我保護(hù)她,這就有點(diǎn)耐人尋味了。
也怕直接弄死她,手上稍微加了點(diǎn)力氣。
虎口漸漸收緊,索菲亞的臉色也隨之從蒼白變成漲紅,呼吸不到新鮮空氣的她本能的開始掙扎,力氣確實(shí)比正常女人要大一些,但對我來說沒啥用。
堅(jiān)持不到一分鐘,索菲亞額頭上青筋都凸出來了,伸手想要拉開我。
感覺到我的手跟鉗子似的,她眼中又出現(xiàn)了恐懼的神色,掙扎幅度比剛剛還要激烈,腿也在踢蹬著,我胳膊都被她指甲撓出了幾道血印子。
可她依然沒有使用任何法術(shù)。
隨著時間推移,我心中疑惑越來越重,索菲亞的反應(yīng)越來越激烈,掙扎無果之后,她選擇用哀求的目光望向我。
“算了,誰知道你們家族有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法術(shù),萬一查出來是我殺了你,到時候又有麻煩!
我給了自已一個臺階,松開掐著對方脖子的手:“不過你記住,卓逸有小辮子攥在你們手里,我可沒有,要是跟我玩陰的,我一定找機(jī)會弄死你。”
索菲亞沒回應(yīng)。
可能她現(xiàn)在都說不出話,癱坐在地上,靠著那棵樹一個勁的喘。
白皙的脖子上出現(xiàn)了很明顯的紅色印記,緩了快兩分鐘她才勉強(qiáng)恢復(fù)過來,依然心平氣和的解釋:“你真的誤會我了,如果我和叔叔想殺你,在別墅就可以動手,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
我指著那具尸體,冷笑一聲:“你不想殺我,但是你可以演戲啊,我猜接下來你一定會告訴我,這些槍手是普希金家族派來的,好讓我心生厭惡,跟卓逸一起幫你對付他們是吧?”
“我沒有這樣說!
索菲亞眼中一絲神光閃過,精氣神立刻恢復(fù)了不少。
然后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那具尸體:“我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方式嫁禍普希金家族,這不是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
如果是他們,就會派族內(nèi)圣女帶著祭司來圍殺我,所以就算我要演戲,也會找?guī)讉祭司偽裝成普希金家族的人,而不是這幾個證明不了身份的槍手!
不得不承認(rèn)她說的有點(diǎn)道理。
派槍手來暗殺,這就不像一個宗教世家的行事風(fēng)格。
但我也沒吱聲,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索菲亞也沒再辯解,扶著身后的樹站起身:“顧先生,請你相信,羅曼諾夫家族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因?yàn)槲覀兡芸吹侥闵砩系臐摿Α?br />
至于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也請你給我一點(diǎn)時間,等我調(diào)查清楚這些槍手的身份,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家伙,她這態(tài)度反倒給我整不好意思了。
作為圣女,在教廷內(nèi)地位比主教還要高的存在,她剛剛好懸被我掐死,非但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反倒放低身段來向我釋放善意。
所以我也就沒再端著了,擺擺手:“行吧,我不著急你慢慢查,不過我還是挺好奇的,我剛才差點(diǎn)殺了你,你就一點(diǎn)都不生氣?”
“沒錯,但顧先生也救了我的命。”
她揉著自已脖子看了眼山腳下:“剛剛?cè)绻皇且驗(yàn)轭櫹壬铱赡芤呀?jīng)被那把狙擊槍殺死在車?yán)锪,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邊搖頭邊往山下走:“人情就拉倒吧,幫我拿到那個手續(xù),咱倆兩不相欠。”
當(dāng)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亞歷山大派來的人從別墅方向開過來,車隊(duì)停在那輛報(bào)廢的保時捷旁邊,一群人正在尋找我倆的蹤跡。
索菲亞跟在我身后:“顧先生今晚一定要回去嗎?”
我嗯了一聲:“怎么了?”
“沒事,只是擔(dān)心前面還有人埋伏!
索菲亞緊趕兩步,走到身邊跟我并排:“如果顧先生不介意,可以回別墅暫住一晚,等明早天亮之后我再親自送你回去!
我還是覺得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想都沒想就婉拒了她:“算了,我剛剛說過家里女朋友等著呢,回去晚了她都以為我嫖娼,夜不歸宿她不得以為我外面有人了?”
這句話給索菲亞說樂了:“那我還真有點(diǎn)好奇,想看看你女朋友是什么樣子。”
我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聲,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下山,跟壓力山大的人匯合之后,在索菲亞的堅(jiān)持下,留下一部分人清理現(xiàn)場調(diào)查線索,另一半人則是坐上車,在她的親自護(hù)送下送我回家。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說起來長,實(shí)際也就過了不到半小時。
等車子停在雅科夫的別墅院門前,我跟索菲亞走下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卓逸當(dāng)時就愣住了。
她走過來小聲問我:“啥情況。寇噦震咋還把自已震滿身血呢?”
“?”
我沒反應(yīng)過來,歪著腦袋問她:“什么車震?”
卓逸的解釋特別離譜:“車開到半路,我看你們在后面落的越來越遠(yuǎn),后視鏡里都沒影了,還以為你跟這女人在車上嘮出感情,停在路邊車震去了呢。
為了給你打掩護(hù),我都沒敢跟進(jìn)屋,怕柳青青知道我先回來了,但你身上這血是啥情況啊,頂著大姨媽浴血奮戰(zhàn)了?”
“你他媽可快點(diǎn)給我滾犢子吧!”
我踹了卓逸一腳,指著自已身上血跡:“看看,看看這是啥,你見過誰家大姨媽里混著腦漿子的?”
卓逸越說越不正經(jīng):“操,你不說是腦漿,我還以為這白色的是那啥玩意,沾身上了呢!
這時候索菲亞走過來:“卓先生,剛才我跟顧先生在路上遇見了一點(diǎn)小小的麻煩,不過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顧先生安全到家,我要回去跟叔叔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