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冷哼一聲:“沒想到你身邊能人還挺多,那老道土也有點(diǎn)本事啊,只可惜他沒想真幫你,我一眼就看出他只是想借你的魂魄對付那些東西。
可惜他最后沒成功,還打亂我的計劃,把我送給你的巫傀儡奪了過去。
我很好奇,顧言,你是怎么從那老道土的算計里活下來的?”
我沒說話,只是冷眼盯著他。
姓胡的也沒糾纏,他呵呵一笑:“行啊,不說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我在巫傀儡里留下一道禁制,所以這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要說現(xiàn)在的女孩也是真傻,為了什么愛情連自已的命都舍得搭進(jìn)去。
長話短說吧,你要還想讓這女孩活下去,就乖乖跪下磕頭喊我一聲師父,然后跟我回泰山,我自然能掐斷和鬼神之間的聯(lián)系,讓她繼續(xù)活下去!
他這話讓我眼前瞬間一亮,因?yàn)槁犓囊馑,事情?yīng)該還有轉(zhuǎn)機(jī),許諾可以繼續(xù)活著。
但我還是覺得姓胡的多少沾點(diǎn),好像有那個大病。
于是我問他:“你折騰這么大一圈,就是為了收我當(dāng)徒弟?”
“不然呢?”
他倒也坦蕩,直接把前因后果跟我說了一遍:“說白了,你的五行靈體我看不上,但你沾染太陰之氣的魂魄我很感興趣。
有了你的幫助,我就能布下更大的陣法,不用繼續(xù)窩在那座小小的醫(yī)院里。
只可惜那個吳昊太廢物,我想讓他挑撥你跟那條小蛇的關(guān)系,沒想到你們之間的感情還很深,吳昊竟然說不動你。
沒辦法,我只能找個女鬼去勾引他,讓他把幽瑩娃娃帶回去,呵,島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挺管用,她那女朋友還真成功了,看來那條小蛇還真挺喜歡你,那天她身上的醋味兒啊,嘖嘖,我都怕她直接一口咬死你。
……”
聽他說完這些我就知道,果然,我的猜想沒有錯,這一切確實(shí)是他布的局。
目的也很明確了,跟何偉民那群人一樣,他也想用我的魂魄掩蓋一些會遭天譴的東西。
只是我沒想到許諾會橫插一腳,讓眼看就要成功的計劃多了一些變數(shù)。
猶豫了一瞬,我告訴他:“我不可能當(dāng)你徒弟,咱倆商量商量吧,只要能把和巫傀儡之間的聯(lián)系掐掉,要求你盡管提!
“盡管提?呵呵,都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還有什么?”
他冷笑一聲:“要么你同意做我徒弟,我保證不會像它們一樣把你禁錮住,而且會全心全意調(diào)教你,不出十年你定有一番成就。
但要是不答應(yīng),呵呵,那這女孩就要陪你一起死了,就算她把陽壽給你,那些東西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些都是后話,反正你跟她要么都能活,要么全得死,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間,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
我剛想說話,一直站在身后的許諾卻搶先開口了。
她用那種特離譜的語氣問:“不是,你倆有病吧?”
第239章 人心
嗯?
姓胡的目光飄了過來,我也回頭看了眼許諾。
就聽見許諾說:“我聽明白了,顧言,還有那男的,你倆好像有那個大!
誰告訴你們我是把自已名字寫在那個木偶后面的?那頭發(fā)也不是我的。
那是我前男友的名字和頭發(fā)好么?我前幾天特意去找他,趁他不注意薅下來的,要死死的也是他,跟我有啥關(guān)系?
他誰啊顧言?怪煩人的,咱倆走吧別跟他墨跡了!
我他嗎眼睛差點(diǎn)沒瞪出來,因?yàn)樗傻倪@事兒簡直讓我三觀盡碎好么?
開始我還以為她在撒謊,但轉(zhuǎn)念一想,以許諾的性格還有對她前男友的怨恨,這事兒她還真能干得出來!
于是我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姓胡的,而姓胡的也是一臉懵逼。
他愣了半晌,緊接著眼里發(fā)出一道綠光正落在許諾身上,我下意識的想要幫她去擋,可還沒等動呢,那道綠光又被他收了回去。
然后我看見姓胡的嘴唇都在哆嗦,他伸手指著許諾:“你這小丫頭,你怎么能這么干呢?拿著我的東西害人你就不怕遭天譴?”
許諾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草,他當(dāng)年背著我跟那女的睡,老天怎么不知道譴譴他呢?我這是在報仇,天經(jīng)地義的事他憑什么譴我。
再說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前幾天我約他出來,他特么還想給我下藥呢。
就他這樣的,都不知道禍害過多少人了,我替天行道怎么了?老天爺不但不應(yīng)該譴我,還應(yīng)該感謝我呢!
……”
我徹底懵逼,姓胡的也被她這番話給整破防了。
從沒見過他這副表情,以往的他眼神時刻都是陰冷的,嘴角也一直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反正看上去就像個老陰比。
但現(xiàn)在的他,眼里的怒火就不用說了,嘴角也一直在哆嗦,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許諾,你、你、你了半天,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后來姓胡的干脆長嘆一口氣,指著許諾問我:“她一直這樣?”
我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吧,反正這娘們挺虎的,要是那天抱著原子彈給白宮炸了我都不覺得稀奇!
……
“行吧顧言,既然如此我也不妨把話跟你說清楚。”
他又嘆了口氣,語氣也沒那么尖銳了。
“其實(shí)我對你沒什么惡意,你是好苗子,庸庸碌碌過一輩子著實(shí)有些可惜。
我承認(rèn)自已有些私心,那是因?yàn)槲蚁胪瓿梢患,只差這臨門一腳,要是你肯幫我,事成之后你也會得到不少好處。
還有,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就像我剛才說的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你,而且你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一個,那條小蛇不會再幫你,她小叔的師父想害你,沒有我的幫助,你認(rèn)為自已能好好活下去?”
我心里有些好奇,想知道他要做的那件事是什么。
剛想開口套套他的話,姓胡的又用那種特?zé)o奈的語氣感嘆了一句:“哎,玩了一輩子陰,沒想到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翻了跟頭。
這年紀(jì)越大,越搞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么,人心不古啊……”
青青飄忽不定的聲音從遠(yuǎn)方傳來:“所以說嘛,人就得多走動走動,像你這樣整天窩在太平間里,跟一群死去的女鬼打交道有什么前途?這樣下去早晚會被社會淘汰掉的!
她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并沒有看見人影,不過這句話說完,她已然站在我面前了。
不單是她,柳長生也站在她身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姓胡的。
姓胡的瞳孔一凝,但青青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不光是許諾自已,就連顧言也讓你栽了個跟頭呢,你的設(shè)計他早就識破了,之所以讓我演那出戲,無非是想要把你引出來而已!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我身邊站定:“所以說啊,人還是不能太狂妄,也別太把自已當(dāng)回事兒,你說是吧,胡先生?”
“我覺得大侄女說這話特別對!”
五道黑影從黑暗中忽然顯現(xiàn),領(lǐng)頭的錢守三臉上是一副諂媚的表情。
他嬉皮笑臉的看著柳長生:“柳大哥過年好,好久不見啊,哥幾個正想給你拜年呢,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說這不是巧了嘛!”
柳長生瞥了他一眼:“哦,是挺巧,你來干什么?”
“嗨,我不是在顧老弟身上留了個印記,剛才顧老弟可能覺得有危險,就觸碰了一下那個印記,我們哥幾個不就馬上趕過來了么?”
他連看都沒看我,對著柳長生一頓溜須:“柳大哥,我大侄女跟我顧老弟,那可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啊,您可真有福氣,能找到這么好的女婿,誒,我都羨慕你!
柳長生沒搭理他。
可我總覺得他這話有點(diǎn)別扭,又老弟大哥,又侄女又女婿的,這不他娘的差了輩了嗎?
眼見自已熱臉貼了冷屁股,錢守三可能有些尷尬,就沖我試了個眼色。
我欠了欠身子,接著錢守三目光一轉(zhuǎn),看向姓胡的:“呦,這不是個巫嗎?你們巫族還沒被滅門呢?”
這句話給姓胡的臉都說綠了。
他剛想開口罵人,一個有些陰沉沙啞的聲音又從不遠(yuǎn)處傳了過來。
“果然被我猜中,顧言拿回來那個人偶還真是巫的手筆!
一群人的目光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殷大師面無表情的背手走來,而許名揚(yáng)就跟在他身后,雙眼直勾勾盯著許諾,一副恨不得要揍她一頓的表情。
許諾不敢看她小叔的目光,低下了頭。
而我人都傻了,這怎么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來了?
怕對付不了姓胡的,錢守三確實(shí)是我喊來的,但我沒想到這哥五個都來了啊。
青青也是,她爸為啥也在身邊?難不成她一直跟她爸在家等著我?
還有許名揚(yáng),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已師父沒死的事了?
更讓我驚訝的是,這群人就跟商量好似的一齊出現(xiàn),甚至許名揚(yáng)師徒倆走過來的時候,吳昊的車也從不遠(yuǎn)處開了過來。
他把車停在一旁,走下來之后多少有點(diǎn)懵逼,看了眼場內(nèi)情況,識趣的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站在了我的身后。
現(xiàn)在最尷尬的就是姓胡的,他正一臉鐵青的站在所有人中間。
第240章 逼問
我一直以為巫是影視劇中那種蒼老、瘦的顴骨突出、皮包骨的形象。
這和琳姐的認(rèn)知不太一樣。
在她的記憶中,巫是上古先民的信仰,他們與天斗、與地斗、與兇獸斗,在尸山血海中為族人殺出一條生路。
所以巫理應(yīng)是壯碩、敦實(shí)的形象,只有最強(qiáng)壯的戰(zhàn)土才配被稱之為巫。
而那些行將就木的祭司和長者才會是人們印象中的模樣。
被巫庇佑的部落,人們稱之為巫族。
曾幾何時,巫統(tǒng)治過腳下這片大地,但隨著王朝興衰、政權(quán)更迭,巫族也漸漸消逝在歲月的長河中。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偉大的部族,它的后裔也自然保留著骨子里那份驕傲。
就像面前姓胡這人,他雖然被許諾氣個半死,又被一群人斷了退路,但我能清楚感知到他的眼里只有憤怒,并沒有絲毫的驚慌。
“有趣,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