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那人似乎并沒把老頭放在眼里,我聽見冷冰冰的說了句:“何偉民,你可真是個廢物,被人跟蹤都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主人,我以后一定注意!”
我聽他說話時候都在哆嗦,語氣里滿是畏懼。
而他對那人的稱呼更讓我瞪大了眼睛,主人?難不成何偉民在他眼中就是個奴隸一樣的角色?
“算了,等解決掉這個臭道土之后我再給你一些能力,免得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干凈。”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特平常,可何偉民顯然是喜出望外,他連忙諂媚:“您真是大人有大量,屬下慚愧,慚愧!
“閉嘴吧!
估計那人不太愿意聽馬屁,他下一句話是對老頭說的:“你就是那個姓殷的道土?膽子不小,敢一個人闖到這。”
老頭也是冷笑一聲:“哼,我要是不來,不就被你們蒙在鼓里了么?姓何的你可以啊,把爺爺我當孫子耍,說說吧,你們是什么來歷,在墻上刻那些咒印有什么目的?”
“呵呵,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好久沒有人敢這么對我說話了!
那人呵呵一笑,緊接著拍了拍手:“有客人來了,你們都出來吧!
我這個角度能看見老頭,但看不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只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應(yīng)該有五六個人吧,那腳步聲挺密集的,只是它們的身軀好像特別沉重,每走一步都會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然后老頭臉色就變了。
我甚至在他臉上看出了恐懼,左手飛快從懷中掏出了驚魂鈴,右手握著一把桃木劍,一臉戒備的盯著前方。
“魔氣……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老頭的語氣特別凝重,那人卻陰陽怪氣的說了句:“你既然知道是魔氣,那還用問么?剛剛還說要殺了你,沒想到你自已送上門來,也省得我再去找你。”
說完,他的話鋒猛地一變:“殺了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陣陰冷的氣息突然彌漫開來。
瞬間,我就感覺自已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那陰冷就像是從心底冒出來的,就像遇到天敵似的,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源自于本能的恐懼。
我知道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魔氣。
腳步聲再次響起,顯然那些東西已經(jīng)朝著老頭沖了過來。
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光棍兒。
老頭搖了搖手中的驚魂鈴,然后他眉頭一皺,估計是發(fā)現(xiàn)驚魂鈴對這些東西不起作用。
所以他掐了個手印,嘴里飛快的念了句咒語,具體內(nèi)容沒聽見,只知道最后是一句急急如律令。
然后老頭一跺腳,竟然就這樣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他嗎當時就麻了啊,甚至懷疑老頭是不是在故意坑我,本來藏的好好的,打算聽聽何偉民跟那人說啥,結(jié)果老頭偏要現(xiàn)身。
現(xiàn)身就現(xiàn)身吧,你要能對付那些東西也行,可丫根本沒這能耐啊,他裝完逼一跺腳跑了,我咋辦?
那人明顯也有些吃驚,我聽見他喊了聲:“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會遁術(shù)?”
何偉民就在旁邊問:“遁術(shù)?是不是小說里那些土遁之類的東西?”
“不可能,那些東西幾百年前就失傳了,他這就是一種隱匿身形的法術(shù)而已,他的氣息還在,你們封鎖住各個出口,我去追他!”
緊接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我當時就暗道一聲壞了,他們?nèi)ザ鲁隹诳隙〞l(fā)現(xiàn)我啊!
可沒想到的是,只有兩個黑影跑向了我這里。
就像在公寓見到的一樣,它們裹著嚴實的黑袍,臉上籠罩著朦朧的黑霧,雙眸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可它就像沒看見我一樣,邁著沉重的步伐從我面前跑了過去。
看來老頭給的符有效果!
我是大喜過望啊,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屏住呼吸站在原地,生怕自已發(fā)出聲音,靜靜的聽著耳邊傳來的動靜。
過了能有個半分鐘,周圍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了。
走廊里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靜的我只能聽見自已心跳的聲音。
心里慌得不行,一直在想接下來應(yīng)該咋辦,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吧?
不知道那些黑影還在不在,猶豫了一瞬,我還是壯著膽子探出頭看了一眼。
然后我就看見了老頭所說的那個大廳,意外的是,大廳并不只有這一個出口,而是每面墻都有一個通道,怪不得只看見兩個黑影,估計剩下的都去另外一邊堵著了。
其實這地方不算太大,就跟個古墓似的,里面擺放著一些石雕,甚至墻上還刻著莫名其妙的壁畫。
那上面畫著的東西估計只能從山海經(jīng)里找到,至于第幾頁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上去沒有一個正常生物,妖魔鬼怪還差不多。
但看著看著,我竟然在里面找到了鬼車的身影!
我就有點迷糊了,因為瑩瑩說過那個刻著鬼車的吊墜,是三年半之前救了我倆那女人留下的,可壁畫上也有鬼車,難道這底下鎮(zhèn)著的東西跟她有關(guān)系?
遲疑了一瞬,我望向了中間的那扇木門。
那道門前有幾個蒲團,不用說也知道,這一定是那些東西留下的,估計他們一直在想辦法破掉門上的封印。
但在我看來那扇門真是沒啥稀奇的,破舊不堪也就罷了,甚至木頭都有點腐爛的意思,栽歪的掛在門框上,感覺稍微用力就能把它卸下來。
忍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確認沒有危險之后,小心翼翼的進了大廳,朝著那扇門走了過去。
果然,是我把這東西想的太簡單了。
像是有道看不見的墻壁在阻攔,我伸手去推,卻根本觸碰不到那扇門,手每次都會被莫名其妙的彈回來。
嘗試幾次之后我就放棄了,其實一開始就沒抱啥希望,畢竟那些東西忙活了這么多年都沒成功,憑啥我一下就能把門給推開?
感覺還是應(yīng)該先離開這,畢竟剛才那倆黑影沒看見我,那我順著來時的那條路走,就算遇見它倆也沒關(guān)系。
可還沒等我邁開步子,耳邊又傳來了一陣腳步,嚇得我趕緊躲在了一座石雕后面。
開始我還以為是何偉民那群人回來了,但仔細一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那腳步聲聽起來很清脆,像是高跟鞋接觸地面的聲音。
當時我還有點納悶,難道說這些東西里面還有女人?
但幾秒鐘之后我就知道自已錯了。
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竟然是琳姐。
第205章 心魔
她畫了淡妝,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腳底也踩著雙黑色高跟鞋。
甚至手上還捧了一束花,像是來參加某個人的葬禮。
要說她這打扮倒是挺漂亮的,可我根本沒心思去看,滿腦子都是震驚。
琳姐怎么會知道這地方的存在,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明明所有出口都被封鎖了啊,她用了什么方法躲過那些東西?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敢確認自已第六感是對的,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懷疑琳姐有問題。
可我是真沒想到她這么牛逼,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她故意安排的,想利用老頭引開那些東西?
如果說琳姐的出現(xiàn)只是讓我震驚,那她接下來的動作就直接讓我懷疑人生了。
我看見她慢悠悠的走到那扇木門前,猶豫片刻,伸出手推了出去。
‘吱呀’一聲響起。
封印并沒有產(chǎn)生任何作用,那扇門竟然被她直接推開了!
我當時就懵逼了,張大嘴巴看著琳姐的背影。
臥槽她到底啥東西?
我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實,是不是那面鏡子只是讓我睡了過去,我所經(jīng)歷的只是自已的夢境。
可仔細想想不應(yīng)該啊,如果是夢境,那我怎么會恢復(fù)從前的記憶?
但如果不是夢,琳姐又是什么情況?難道說眼前這個封印就是她布下的,還有墻上畫著的鬼車,莫非她就是救了我和瑩瑩的那個女人?
那我就更不懂了,如果救了我的人是她,她為啥要裝成什么都不懂的樣,又為啥要瞞著我。
我想不通,也是強忍著激動的內(nèi)心,仔細朝門里望了過去。
其實門后也沒啥特別的,不算太大,估計能有個幾十平米。
里面的陳設(shè)也很簡單,一個蒲團,一個書架,一張香案,一副冰棺。
那冰棺跟瑩瑩躺著的那副一模一樣。
冰棺周圍,盤坐著八具穿著衣服的骷髏,有那么一瞬間我竟有些恍惚,覺得自已好像在某個夢境里見過這個場景。
最讓我震驚的是,琳姐走過去把花放在上面,然后她撫摸著冰棺,幽幽的喊了聲:“弟弟……”
我徹底懵逼了,但懵逼的同時還多少有些清醒。
雖說不清楚原因,但現(xiàn)在看來,當年救了我跟瑩瑩的還真是琳姐。
而公寓底下鎮(zhèn)著的東西竟然是琳姐的弟弟。
我又想起孟道長給我算卦那天,他說有人修改了我的先天命格,把它從天道中屏蔽出來,這完全就是逆天的勾當,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他也不明白那人為什么會這么做。
可現(xiàn)在我卻有些明白了,如果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很顯然,琳姐是不想讓我落到何偉民手里。
一旦他們得手了,就可以放開手腳去破掉這個封印,到時候琳姐她弟弟也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唯獨讓我不理解的是,琳姐既然這么牛逼,連孟道長都對她噤若寒蟬,那她為什么不直接帶走這副棺材,非要費這么大勁折騰一通是啥意思呢?
就在我滿腦子問號的時候,琳姐突然開口了。
“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有放下嗎?”
“我能用冰棺護住你的身體,也能用地脈滋養(yǎng)你的魂魄,可想要解開心魔這東西只能靠你自已!
“真想放你出去,讓你跟我一起回蓬萊隱居,可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修道人了,失去了地脈的壓制,一旦被心魔反噬恐怕沒人能夠阻止你。”
“我怕,真的很怕。”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