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群同學(xué)之中,難以分辨出那道目光的主人。
齊暉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放下。
下午。
體育課老師來到了教室。體育老師的出現(xiàn),立馬引起了同學(xué)們的一陣歡呼。萬歲!體育老師終于又“恢復(fù)健康”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咳,好了,先去操場跑兩圈!”體育老師壓制了這群太過興奮的學(xué)生。
等到同學(xué)們到操場跑了兩圈之后,體育老師就讓大家自由組隊練習(xí)了。
齊暉拿起一個排球,看向了操場的角落。
果然,那里有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在以前,自從齊暉說了以后和陸果組隊上體育課之后,站在角落里的陸果總是會看向齊暉。
但現(xiàn)在陸果低著頭待在操場角落里,并沒像以前那樣微微抬頭看齊暉,然后等齊暉走到他面前。
那道孤零零的身影,好像默認了自己會一個人待在角落里,也溫順地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天色是陰沉沉的,原本應(yīng)該熱烈的陽光撒落不下來,被云層遮擋住了光芒,只有云朵交界處有著曲折的銀白亮線。
操場角落的身影因為孤零零的,好像增添了一種冰冷的氣息。
沒有人去和陸果組隊。
齊暉心里嘆了一口氣。
雖然要給陸果留空間,但齊暉并沒有想要讓陸果感覺自己被排斥了。
不論借不借高、利、貸,齊暉依然是陸果的好同學(xué)。
齊暉抱著排球,向著操場角落那個好像被所有人忽視的身影走過去。
似乎感受到了齊暉的靠近,低著頭的人影微微抬起了一點頭。
過長的劉海下,似乎有一道目光正在看著齊暉。
齊暉來到他面前停下,抱著排球?qū)λf:“拿到球了!
“要開始了嗎?”齊暉露出一個笑容。
過長劉海遮擋住了眼睛的人,好像在一直看著齊暉,那種注視慢慢變成了一種令人恐懼的死盯。
一種寒意莫名的在這個角落靜默蔓延開來。
啪——嗒。
有兩滴不知名的液體,從那過長的劉海之下掉了下來,砸在了操場的地面上。
液體打濕了地面,變成了兩個小圓點。猩紅加深了地面的顏色,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飄散在空氣中。
齊暉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他只是以為陸果哭了。
他的心里覺得有些無奈。
好像自從開始借錢給陸果開始,陸果就很容易哭一樣。
可能是……終于遇到了幫助自己的人了吧。
齊暉瞬間把陸果帶入了看過的少年漫,里面的主角,經(jīng)歷各種苦楚,終于遇到師父或者可靠的前輩時,不是也會哭一下嘛。
沉默的人盯著齊暉。
……看。
他、看……他。
……
他來了。
不斷冒著寒意的人,控制不住伸出蒼白發(fā)紫的手,想要拉住面前的少年。
被劉海遮擋的眼睛冒著血,死死盯著眼前的人。
蒼白的手就要拉住少年了,僵硬的動作甚至差點讓銹住的身體踉蹌倒地。
他來找他了。
冰冷的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黑筆深深的刻下了一句話,然后開始瘋狂地書寫。
〖他來找他了、他來找他了、他來找他了、他來找他了……〗
字跡一層層疊加,像是一層層蜘蛛網(wǎng),最后因為太過密集,胡成一團混亂的漆黑。
“齊暉!”
突然,身后有一道聲音傳來,齊暉下意識回過頭去。
蒼白泛紫的手快要抓住齊暉的手了。
操場中間。
小團體正在按照以前上體育課時的分組習(xí)慣,兩兩分組準備開始練習(xí)排球。
而小團體中的老大蘇銘,卻轉(zhuǎn)頭看向了操場角落。
抱著排球的杜鋒見狀,立馬向著黃勝擠眉弄眼。
小團體其他人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過去。
他們都想起來了,之前齊暉好像一直和那個陸果組隊。但是現(xiàn)在陸果沒來上學(xué),齊暉和誰組隊呢?
小團體的人都在胡亂猜測。
蘇銘一眼就看去,就看到了齊暉。少年正抱著排球向操場角落走去。
齊暉身邊沒有組隊的同學(xué),獨自一人走到了操場的角落,看起來好像要一個人練習(xí)。
看著這一幕的蘇銘抿起唇,不知道要不要走過去邀請齊暉組隊練球。
就蘇銘沉思的時候。
少年站在操場角落,開口說話。
說完了,少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銘的瞳孔立馬收縮了。
操場的角落里、少年的對面,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那么,少年是在和誰說話?
蘇銘立馬大步走過去,大聲地喊少年的名字:
“齊暉!”
少年下意識回過頭來,看到了他。
蘇銘加快了腳步走向少年。
齊暉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回頭,然后就看到班上的一個同學(xué)向著自己快步走來。
齊暉覺得有點奇怪。
這個快步走來的同學(xué),齊暉有那么一點點點印象。
好像、好像身邊朋友挺多的?
這個不太熟的同學(xué)很快就來到了齊暉面前。
這個同學(xué)低下頭,看著齊暉問道:“你剛剛……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