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分辨的時候怎么辦呢?
先阻止再說吧。
齊暉就是這么決定的。
“你!”牛高馬大的男生咬牙切齒地看著齊暉,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狠狠瞪了教室外低著頭的那個男生一眼,然后轉身回自己座位去了。
事情暫且平息了。
齊暉向身旁低著頭的男生點了一下頭,然后走進教室,準備回自己的座位。
馬上就要上課了。
學生應該在老師來之前回到座位上坐好,做好上課的準備。
一走進教室,齊暉就看到了幾個空瓶子。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幾個飲料瓶散落在地,非常顯眼,吸引著人的眼球。
有一個瓶子滾到前面,躺在過道上,一頭靠著一只桌腳,附近的同學沒有人去理會它,仿佛這個瓶子并不存在。
一切軌跡的源頭,是教室后面那一張孤零零的桌子。
桌子不知道怎么被撞歪了,大喇喇站在那里,露出塞滿試卷課本的桌肚。遠處的椅子上掛著一個黑色的又臟又破的薄書包,椅子的腳下則是一團黑色塑料袋。
“鈴鈴鈴——”
突然,上課的鈴聲響了。
整個校園里,還沒有回到教室的學生,都立馬急急忙忙地跑回教室,而教室里的學生也拿出了課本,準備上課。
教室外的那個男生終于動了,他低著頭走進來,順著過道走向教室后面。
一路上,他都低著頭,路過地上的飲料瓶時,沉默的撿起來。
上課鈴聲已經(jīng)響了,老師很快就會到達教室。
如果老師來了,這位同學還沒有把東西撿好,回到座位上,不太好吧?
齊暉快步走了過去。
低著頭的男生沉默的撿著空瓶子,突然,一只白皙的手闖入了他的視線。
有別于他自己蒼白而帶著傷痕的手,那只手白皙干凈,看起來很柔軟。
白皙的手撿起了一個空瓶子。
低著頭的男生微微抬起一點頭,過長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手的主人。只是抬起來片刻,男生又低下了頭,依舊沉默著。
他沉默得像是一只在角落里發(fā)爛的蘑菇,無人在意,或許,連他自己都不在意。
快步走到教室后面的齊暉,迅速的幫忙撿起地上的空瓶子。
很快,地上的飲料瓶就都被撿起來了。齊暉跟著男生的腳步,走向那張擺得歪歪扭扭的桌子。
“吱——”
桌子和地板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桌子被重新擺正了。
低著頭的男生撿起地上的黑色垃圾袋,把撿起來的飲料瓶裝進垃圾袋。
齊暉走過去,把手里的空瓶子也裝進去。黑色垃圾袋很快裝的鼓鼓的。
時間緊急,老師應該馬上要到了。
齊暉點了一下頭就轉身離開,走向自己的座位。
在他身后,拿著黑色垃圾袋的男生,直直的站在那里,好像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好像沒有。
趕在老師到來之前,齊暉回到了座位,坐下后拿出課本放在桌上,準備上課。
周圍的同學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這種目光,從剛才齊暉走向教室后面時就開始存在了,同學們一直看著齊暉,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事物。
齊暉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準確來說,他從來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齊暉,你……”同桌欲言又止,皺著眉頭好像很不能理解齊暉的所作所為。
“要上課了。”齊暉打斷了他的話。
同桌只好咽下了要說出口的話。
前來幫忙的少年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著黑色垃圾袋站著的人,也慢慢低下頭,把手中的黑色垃圾袋放在桌子下。
黑色垃圾袋團在桌子的范圍里,不打擾著別人,哪怕等它的主人坐下時,雙腿和黑色垃圾袋擠在一起,也沒有把黑色垃圾袋放在外面。
低著頭的男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拿出干凈平整的課本在桌面上放好。
對于齊暉來說,教室后面那個男生,只是一個家境不好勤工儉學的同學。
很快,在正式上課鈴響起之前,老師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教室門口。
老師夾著課本走進教室,大步走上了講臺,提了提眼鏡,開口說道:“同學們,拿出課本,準備上課了!
齊暉打開課本,開始好好上課。
雖然齊暉在現(xiàn)實中早就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了,并且是來談戀愛的,但是,既然現(xiàn)在是學生,那么他還是會完成學生應該做的事情。
認真的聽課,寫作業(yè),一個下午恍惚而過。
下課鈴聲響起,老師布置完作業(yè),終于宣布放學。
窗外的夕陽已經(jīng)橙黃,光大束大束從云層里照出來,其中一束從遙遙的天邊照進了教室,把教室照得一片昏黃。
齊暉還在收拾課本的時候,教室里的同學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
收拾完課本站起來,齊暉準備離開教室,無意間看向教室后面,發(fā)現(xiàn)教室后面已經(jīng)空了。
那個勤工儉學的同學已經(jīng)走了。
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齊暉走出教室準備去吃飯。
作為獨自一個人住的走讀生,齊暉需要自己做飯。
齊暉的選擇是:飯?zhí)谩?br />
作為當代年輕人,齊暉雖然有一點特別,但是很好的秉承了廣大年輕人的特性——能不做飯就不做飯,選擇外賣是拉動內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