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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渡通快遞提貨點 > 選擇·注定之事·答應過
  主要角色死亡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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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齊,你看看我,安齊!”任崝嶸的聲音顫抖得如風中絲線,他緊緊抱住安齊,用力按住他身上的傷口,卻無法阻止生命的流逝。他親吻安齊冰涼的前額,止不住地放聲哭泣著,“不要……安齊……”

  安齊的鮮血仍在不斷地從傷口處流出,身體也快速冷了下去。他張了張嘴唇,嘆息聲幾不可聞。他已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是痛還是凍,有一瞬間,他意識到,那困擾了他二十多年的心悶和心悸,突然奇跡般地消失了,但他已沒有精力去體會這些變化,只覺眼前的所有畫面都開始消散,卻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該說的話還沒有說。

  任崝嶸哭著輕撫他的面頰,然后慌張地發(fā)現(xiàn),這令安齊的臉上染了血跡,又著急地想要擦去。安齊眨了眨眼,大力喘著氣,抬起手指,明顯抖動著指向沙發(fā)。

  順著他的指尖,嬰兒的哭聲雖然微弱,卻一直沒有停歇過。

  任崝嶸飛快地去把嬰兒抱了過來,放到安齊懷里,隨后把大人和小孩一起抱住,“是,是個女兒……”他低頭看著安齊蒼白如紙的臉龐,眼淚不斷地落入他的發(fā)絲之中,“安齊……對不起……”

  安齊身上的力氣其實早就耗盡了,全靠任崝嶸支撐著他,才得以把女兒抱到胸前。他細看她紅彤彤的小臉,感受著這幼小的生命傳來的點點熱量。安齊努力地呼吸著,睫毛不停地顫動,哪怕雙手已沉如灌鉛,身體早就不聽使喚,也拼盡全力地想要將眼前一切刻入腦內(nèi),“女兒……我們的,女兒!

  任崝嶸狠狠咬牙,強迫自己作出鎮(zhèn)定神情,把安齊摟得更近一些,想要將他抱起,“堅持住,安齊,我?guī)慊靥焱,一定可以——?br />
  “呃……”安齊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這讓任崝嶸頓時不敢再動,只手足無措地環(huán)抱著他,看著他光彩漸消的面容。安齊輕輕握著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神中全是不帶悔意的深情:“我早就,唔……都知道了?墒,我,我一點也——不后悔……”

  “什么……?”任崝嶸難以置信地回握住他,揉搓著他冰冷的手指,仿佛這樣就能將體溫重新送回到安齊身上。

  “我知道……我的任務,我也知道,和你相戀,會發(fā)生什么……咳咳!”安齊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污血來,讓任崝嶸的慌張又重了幾分,他卻只是費勁地扯出微笑來,含淚看著任崝嶸,“我動了,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想做凡人,和你,一起……”

  任崝嶸逐漸猜到了他話里的意思,猛地搖起頭來,不顧一切地親吻安齊的嘴角,想要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不!安齊,不要!是我,是我的錯……”

  “崝嶸……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對你……”安齊只能把腦袋無力地靠在他肩頭,話語被吃力的呼吸打得斷斷續(xù)續(xù),“是我想要生下她,是我想……做一次人……”

  如果安齊就這么離開凡間,即是死于非命,代表他的渡劫失敗了,他無法恢復辛念菩薩的真身,千年功德一朝散盡。安齊的靈魂將無異于任何一個凡人,必須在三界中不斷繼續(xù)輪回反復,嘗遍蕓蕓眾生之苦。

  三界之中,靈魂之多如滿天星河,蹤跡各異,法則各異。在安齊和所有死者一樣忘卻全部前塵后,任崝嶸無法保證,在下輩子,自己還能再找到他,再與他相愛,甚至無法以這個不死不滅的天神之身,去追隨安齊墮世的腳步。

  嗔癡愛恨情仇的苦難,是宇宙對安齊妄自脫離既定航道的懲罰,而今后永遠的悔恨追思,則是任崝嶸在償還當年被辛念菩薩相助所欠下的債。

  都是注定之事。

  在這一刻,任崝嶸看清了一切,但為時已晚。

  “我現(xiàn)在,明白了……”最后一滴淚,從安齊的眼角滑落,“是愛……”

  “不要……安齊,不要!”任崝嶸看著安齊在他面前閉上雙眼,此生從未有過的疼痛從他的五臟六腑中同時爆發(fā)。他大聲呼喚著安齊的名字,瘋狂地親吻他的雙唇,不停地把女兒抱在安齊胸前,但不管他如何努力,氣息還是從安齊的身上消失了。那一直以來縈繞在安齊身邊的淡淡圣光,就像此刻任崝嶸無法停止滑落的眼淚一樣,離開了他的視線,再也無處尋覓。

  安齊就這么靜靜躺在他臂彎里,和每一次在他懷中熟睡時無異。任崝嶸猛然意識到,他面前安齊的容貌,早已于他記憶中的辛念菩薩一模一樣了,只是那一雙在數(shù)百年前也只直視過他一回的鹿眼,現(xiàn)在卻再也不會睜開。

  “不……安齊,為什么……”任崝嶸的號啕大哭聲漸漸化作低泣,痛苦和恐懼逐漸被難以置信和憤怒所取代。

  身后的空氣出現(xiàn)了幾陣波動,海一健憑空出現(xiàn)。地府立刻便感知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辛念菩薩渡劫一事因地府而起,如今渡劫失敗,前來善后的自然也是地府之人。除了海一健之外,黑白無常傾巢而出,在凡間與狂歡中的惡鬼和怨靈纏斗著,但頹勢越來越明顯,通往天庭的陣法隨時面臨暴露。一旦天門失守,神仙插手,整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可能回到過去了。

  “任將軍……”海一健朝任崝嶸的背影步步走來,眼看著這凄涼而狼狽的一家三口,就算他見慣了生死盡頭的慘狀,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任崝嶸把安齊的身體和孩子擁在懷里,不愿松手,甚至不愿去察覺周圍的存在和時間的流逝。他垂頭凝視著安齊的面容,上面還沾有些許血跡,自己和孩子的體溫仍在包圍著安齊的身體,一切都還保有安然無恙的錯覺。

  海一健悲哀地看著他:“任將軍,安齊很快就……”

  突然,任崝嶸感到懷中松動起來,安齊的軀體開始消散,化作了塵霧和光線,從任崝嶸的雙臂之中飄揚開去,融入空氣,融入天際,融入整個三界。任崝嶸慌忙收緊雙手,想要抱緊安齊的身體,卻什么也無法再握住。本就不該屬于這場輪回的安齊,注定也不會留下些什么。

  “不……安齊!不要!”任崝嶸驚慌失措地伸手在空中撲著,一切卻已無能為力了。他渾身發(fā)抖,高大魁梧的身體此時瑟縮頹廢得像個殘廢的乞丐,懷里的孩子也差點掉了下去。

  海一健見狀,趕忙沖上去扶住他,替他抱著那還在小聲啼哭的女嬰。他正要寬慰任崝嶸幾句,對方卻又一頭栽到了安齊魂斷之處的地面上,那兒終于煙消云散,只剩下兩件古怪的物件,令人心碎地靜靜躺著——

  一朵已然枯死的白蓮花,和一捆佛光盡失的羂索。

  任崝嶸將這兩樣東西握入掌心之中,用力捏著,全身都在因極度膨脹的情緒而緊繃發(fā)顫。他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呼吸沉重不堪,與外頭可怖的電閃雷鳴越來越相像。

  “任將軍?”海一健看著他,還沒來得及上前走近,忽然就見一圈金光環(huán)繞在任崝嶸身邊,

  “啊啊啊啊——!”任崝嶸仰天長嘯一聲,與此同時,金光在他身上飛速旋轉(zhuǎn)起來。一陣噼啪作響后,他已身披全套戰(zhàn)神鎧甲,神光刺目,怒發(fā)沖冠,威嚴逼人。但當任崝嶸站起身來后,他身上卻分明帶著讓人又惡又怕的仇恨和怨氣,不像個秉持公義的天神,更像是要報復私欲的惡鬼。

  海一健吃了一驚,正要追上去,怒火沖天的任崝嶸已揚篷沖出,只剩下咆哮聲響徹天地。

  “紀千秋,今日本將便是再戰(zhàn)死沙場一次,也必要將你打下十八層地獄。!”

  鄧子追睜開眼,只覺渾身舒暢,神清氣爽,眼前是熟悉的摞摞醫(yī)書,研磨至一半的草藥,昨晚忘記潑掉的殘茶。他不禁勾起嘴角,扭頭去看,那人就躺在自己身邊,香肩白皙,頸側(cè)有緋紅吻痕,雙眼緊閉,猶在夢中。

  真想就這么多躺一會兒,哪兒也不去,鄧子追心想。但今日有事要做,答應了的事,且是關(guān)乎天下太平之事,不得不做。

  他翻了個身,摟住那人細腰,再把他抱緊一些。那人蹙眉悶哼一聲,將要醒來,鄧子追連忙吻他額角,低聲哄著:“睡吧,多睡一會兒,今日可要在路上好些時候!

  聽了這話,那人卻清醒了過來,睜開眼,嗔怪地推他胸膛:“這不都賴你,給我招攬那些功夫,還不肯陪我去!

  “不是我不想陪你去,是長生教說得明明白白的,說少主病情嚴重,見不得外人,就要神醫(yī)先生一人,我又有什么法子?”鄧子追無奈地再將他攬入懷中,親吻他耳珠,閤眼嗅著他身上的藥香,輕聲嘆氣,“我亦只是想要讓此事快快解決,一了百了,以后我們便不必再掛心這些無謂之事了!

  那人沒有作答,倒是任他抱著。

  “我答應過你的,我們會有在海邊逍遙自在、與世無爭的一日,一定會有的!编囎幼返牡吐曕珎魅肽侨硕,同時,也刻在了他自己的心底,“我答應過你的,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