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明沉浸在少年使用手機的可愛一幕里,被他掐了下胳膊,嘶了一聲才回神看了眼照片,是塊放大的手表全圖,他覺得眼熟。
“我哥戴的!标愖虞p為周衍明解惑,轉(zhuǎn)瞬就說明來意,“我也想要一支,你買給我!
周衍明好笑:“我是被你搶過來隨手扔了的人,你找我要?”
陳子輕的眼角眉梢慢慢爬上一層哀怨愁苦。
周衍明心頭一跳,像是見到了沈文君,再看卻不是,差別很大,他先前為什么會弄錯,為什么會認(rèn)為小析木在學(xué)沈文君?
不怪他,是小析木自卑敏感,偏要承認(rèn)。
周衍明的那股子內(nèi)疚并沒有得到緩解,他吐息:“買買買,給你買,你要什么就給你買什么!
“衍明哥哥,你對我真好!标愖虞p滿意地笑起來,“我把照片發(fā)給你了,必須是跟我哥的表一模一樣,不然我不要!
周衍明骨頭都酥了:“再多叫兩聲!
陳子輕打開車門下車,對他揮了揮手:“等你把手表拿到我面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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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明尋思,不就一支破表。
哪知道沒貨。
周衍明讓手下人想辦法,不管是在黑市買,還是在收藏家手里撈,多少錢都行。
一連過去半個月,還是遲遲沒有眉目。
周衍明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他弄不到手表,就沒法跟小析木交差。
在這節(jié)骨眼上,陳子輕給周衍明打電話,找他要手表。
周衍明只能拖延時間:“忙完了給你買!
陳子輕給他下最后通牒:“最遲是我生日當(dāng)天,還有,沈文君今天的動向你沒發(fā)給我!
周衍明說他忙忘了。
陳子輕吃著圓滾滾的葡萄,口齒不清地說:“我看你老年健忘癥,不如讓我直接跟你的人聯(lián)系,省了你在中間當(dāng)傳聲筒!
他也就是故意氣氣周衍明,那家伙不可能放掉這個牽著他的機會。
果然被拒絕了,叫他想也別想。
陳子輕在周衍明這兒搞完,吃了一小把葡萄就搞江扶水。他在電話里變換語氣:“扶水哥哥,月底是我生日,你要過來嗎?”
江扶水問道:“具體是哪天?”
陳子輕說了日期。
江扶水沉吟:“我不一定有時間!
陳子輕說:“沒關(guān)系的,你抽不開身,記得給我送生日祝福就好了,反正我生日年年都有,當(dāng)然是你的事重要,我真的沒關(guān)系的,你不要怕我失望!
少年講著體貼懂事的話,后半句摻雜著細微的抽咽。
江扶水抿了抿唇:“我盡量過去!
陳子輕像是很幸福地笑起來:“真的嗎,太好了,那我等你哦!
江扶水把手機放在工作臺上,他大四了,目前在一家試驗基地實習(xí),基地主攻信息素移植,項目太新,資金來自國外,一切都很隱秘。
現(xiàn)階段的實驗是嘗試著把死刑犯身上的腺體,移植到小白鼠身上。
小白鼠換成人看似簡單,這一步不知道多久才能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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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陳子輕生日這天,他按捺不住地在前花園走動,關(guān)于江扶水跟沈文君這對師生怎么相處,還有讓江扶水知道他跟沈文君的關(guān)系,這都是必走的一步。
想要利益最大化,必須考量時機,陳子輕往后拖了又拖。
拖到了今天。
任務(wù)有關(guān)的人員都會來。
陳子輕吃著他叫虞平舟給他買的棒棒糖,他想近距離看看江扶水跟沈文君在一塊兒是什么樣子。
還有江扶水愛慕沈文君的核心原因,好對癥下藥。
陳子輕接到周衍明的電話,張口就是不耐煩的質(zhì)問:“你煩不煩啊,讓你來給我過個生日,你打八百個電話,你當(dāng)自己是丑媳婦見公婆?”
周衍明:“……”
他低罵一聲:“我在給你買禮物,打電話是想說我晚點到!
陳子輕陰陽怪氣:“現(xiàn)在才買,反正我是個小屁孩,過個生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當(dāng)回事!
周衍明氣急敗壞:“之前準(zhǔn)備的和別人重了,臨時換的!”
陳子輕驚訝:“跟誰重了?”
周衍明不想提這糟心事:“我過會就到!
陳子輕掛掉,他吃了會棒棒糖,收到一條信息,江扶水發(fā)的。
【江扶水:析木,我到了!
陳子輕腳步一轉(zhuǎn)就跑去前廳:“文君哥哥!
沈文君不在前廳。
陳子輕懶得去找,他坐在沙發(fā)上,邊吃棒棒糖,邊喊:“文君哥哥——文君哥哥——”
沈文君出現(xiàn)在后花園的出入口,身后是楚未年跟虞平舟。
“析木,你叫我?”沈文君難掩笑意。
陳子輕吐出嘴里小了一圈的棒棒糖,等他走近才讓他彎下腰背,湊在他耳邊說:“我有個朋友來了,你可不可以去外面幫我接一下?我就想,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應(yīng)該由我賢惠優(yōu)秀的嫂子去接!
沈文君說:“好,我去接。”
陳子輕帶著香甜的呼吸擦過他紅起來的耳廓:“麻煩文君哥哥啦!
沈文君摸了摸少年的頭發(fā):“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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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偷偷跟在沈文君后面,看他出去接自己最好的朋友。
沈文君見到了還在找路的江扶水。
有一瞬間,他的眼神沒能及時藏好,暴露了內(nèi)心的感情。
陳子輕的手心出了一層汗液,他就這么毫無準(zhǔn)備的,撞見了沈文君的秘密。
原來沈文君的愛情跟婚姻不是同一個人。
他是虞平舟的未婚妻,愛情給了他的關(guān)門弟子,江扶水。
所以,
兩人互相暗戀。
陳子輕咽了口唾沫,只要他把窗戶紙捅破,那兩人就在一起了。
這窗戶紙要牢牢封死。
陳子輕又想到了另一種情況,也有可能是沈文君早就知道江扶水的心思,卻裝作不知情。
因為沈文君明白,他給不出來什么。
陳子輕悄悄后退,冷不丁感應(yīng)到后面有雙眼睛,他提著心,竭力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頭。
虞平舟立在玫瑰園西邊的小路上面,身前身后都是大片玫瑰。他一身黑西裝,沉寂孤冷,仿佛是一個被主人弄丟了的王子,未歸人還未歸。
陳子輕沿著那條小路,一步步地走到alpha面前,仰起頭看他,心里想的是,不知道他得知未婚妻愛著別人是什么反應(yīng)。
“哥哥,有個事,我想我還是該和你說!标愖虞p猶猶豫豫,“你把頭低下來!
虞平舟抬起兩條手臂,雙手穿過他胳肢窩,將他抱起來,放在玫瑰園外沿的一個小路燈上面。
陳子輕借著路燈的高度跟alpha持平:“扶水哥哥很難搶,我在讓衍明哥哥幫我,可是他一個人能力有限,我后面還要搶未年哥哥,我就想你能不能……”
虞平舟無奈地開口:“直接叫名字吧,哥哥分不清你說的是哪個!
第200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二天
陳子輕聽到虞平舟的話,心里的無語一時沒關(guān)住,跑到了臉上。
大哥,你多大年紀(jì)啊,你是三十二歲,不是三百二十歲,我才說了三個哥哥,你就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了?
你是大家族的族長,大企業(yè)的掌舵者,腦容量這么小的嗎?
陳子輕不認(rèn)為是虞平舟介意他叫這個人哥哥,叫那個人哥哥,可能性比天上下鉆石還要小。
易感期的陪伴帶來的連鎖反應(yīng)是有的,卻沒這么大,沒這么猛。
陳子輕頭一回從這個視角直面alpha優(yōu)越的眉骨與輪廓:“扶水哥哥大我三歲,衍明哥哥大我十一歲,文君哥哥跟未年哥哥都和你同歲,大我十四歲。我不叫他們哥哥,直接叫名字會不會不禮貌?”
少年表情認(rèn)真:“哥哥,我不能那么做呢,我不在孝培,我在長陵,在虞家,我不可以做個沒教養(yǎng)的……”
虞平舟說:“在我面前叫名字。”
“哦!标愖虞p被打斷了,他露出細微又不難發(fā)現(xiàn)的不悅,瞬息后就乖順地笑起來,“這可以!
“那我們接著剛才的說!标愖虞p的鼻息里有alpha常用的熏香和玫瑰花香,他笑容燦爛無害,“我想讓哥哥幫我搶到江扶水,還有你老同學(xué)楚未年!
虞平舟看著將小樂子擴大延伸至今的少年:“析木,那次你說你要搶東西,我怎么告訴你的?”
“你告訴我,搶不到別哭。”陳子輕純真地眨眼睛,“可是我沒哭啊,我只是尋求援助,你又沒說不可以找人幫忙!
虞平舟平和道:“對于你搶玩伴這件事,我不阻止是對你的尊重,也是我相信你作為成年人,能承擔(dān)一切后果的認(rèn)可,我不可能幫你!
“為什么?”陳子輕情緒激動,“衍明哥哥不是我親哥哥,他都……”
少年徒然閉嘴,他咬了咬沾著棒棒糖香甜的嘴巴,有點心虛地說:“我又亂叫人哥哥了。”
而后就毫無障礙地改了稱呼:“周衍明都能幫我,你為什么不能?”
虞平舟沒動怒:“析木,我跟周衍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