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陳子輕換了個說法,“打啵。”
梁津川沒耳塞了,還是一副沒聽清的姿態(tài):“你說你要,打啵?”
“對啊!标愖虞p想試試梁津川有沒有偷偷親他練習吻技,親一下就能得到答案,“你不要?不要就算……”
梁津川驀然起身。
陳子輕及時抓住他的袖子:“津川,你是要去房里抽耳光嗎?”
梁津川沒否認。
“不準抽!标愖虞p望著他漂亮纖長的手指,“你抽了,我就不和你打啵了!
梁津川周身攏上了陰郁的氣息。
陳子輕繼續(xù)說他要說的話:“我只想
跟長得好看的人打啵,不想對著豬頭……”
梁津川揮開袖子上的手:“你小叔子把整張臉都扇腫了,也不會是豬頭!
陳子輕說:“反正我不要看到和我親嘴的人臉上有掌印!
梁津川面色冷沉,那就先要獎勵,事后再受懲罰。
他把陽臺的窗簾拉上,轉身回客廳,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說:“過來!
陳子輕明知故問:“你要干嘛呀。”
梁津川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跟嫂子打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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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聲聽關了,和耳塞一起靜靜躺在小餐桌上。小客廳里光線昏暗,視覺受到阻礙,聽覺觸覺就會被放大。
比如口腔的溫度,舌頭的軟度,吞咽的聲響。
親著親著,
陳子輕坐到了梁津川的腿上,他一下就從迷鈍的狀態(tài)里抽離。
梁津川握住他的腰,阻止他起來。
陳子輕緊張地掙扎著想要抬屁股:“我壓到你的膝蓋了。”
梁津川半闔著眼低喘:“壓著吧,總要壓!
“就從現(xiàn)在開始鍛煉!绷航虼ㄌ蛩爝吔蛞,“先壓半小時!
陳子輕張嘴和他親在一起:“鍛,鍛煉什么?”
梁津川吃著他的唇舌深吻了一會,將他下按:“睡一次至少兩小時起步,我的大腿跟膝蓋都要適應你的屁股重量。”
陳子輕:“……”
所以這是梁津川到目前都按兵不動的主要原因?
梁津川不擔心他嫂子我的體力嗎,兩個小時打底的話,我哪撐得下來啊。
等等,好像是有希望的。
畢竟他每天早起挑水,足足兩大桶呢,不是白挑的。
可他怕把梁津川坐疼。他的身體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瘋起來連他自己都怕。
要是梁津川完全任他擺布,那他很有可能在神志不清的時候站起來騎臉。
陳子輕不敢想象那個畫面,他不假思索地說:“你不是有假肢嘛,你裝上假肢弄啊!
“啊,不行,動作幅度大又快,你的膝蓋會受傷!标愖虞p自顧自地否定,“看來只能我坐你身上了!
梁津川神色不明,經(jīng)驗多豐富,才能這么冷靜的討論。
妒火不斷地焚燒著梁津川的五臟六腑,他笑笑:“正好讓你找回從前的感覺!
陳子輕不解:“找回什么感覺?”
梁津川托起他的腰,放下來,又托起,放下,漫不經(jīng)心地重復著:“坐在我哥身上的感覺!
陳子輕呼吸散亂濕熱:“你干嘛跟你哥比較?”
“我是在跟他比較?”梁津川的背脊離開椅子,他做起來,額頭抵著嫂子的肩窩,“我也配?”
陳子輕渾身軟軟的,腰向后仰,一雙手將他撈進,讓他坐在巍峨高山之巔,他聽見少年輕輕地笑。
“你坐我哥身上的時候穿著肚兜,坐我身上穿了嗎?”
陳子輕抽氣,這是梁津川不小心撞見的一幕,原主不清楚,現(xiàn)在梁津川抖出來是要干嘛。
“津川你,你,你怎么知道我……”陳子輕裝出呆滯的表情,他難以置信,“你看到了
啊?”
梁津川說:“是,我看到了!
頓了一兩個瞬息,他隔著褂子布料蹭懷里人的鎖骨:“當時你那副樣子讓我反胃!
陳子輕記得當時補充的信息是這樣子,他心疼地摸了摸梁津川腦后的發(fā)尾。
梁津川壓抑地哽咽。
陳子輕嘆氣:“怎么了嘛,你這樣我很擔心的,有什么事你不要藏心里,你說出來讓我聽聽好不好?”
梁津川掀了掀眼皮,幽幽地說:“在嫂子心里,我連我哥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陳子輕瞬間警惕地放下了手,梁津川不會是要來個原景重現(xiàn)吧?不可能,想也別想。
梁津川被他推開腦袋,陰惻惻地看著他:“不親了?”
陳子輕說:“不親了!
“要親的是你,不要親的也是你!绷航虼ê敛徽谘诘乇磉_被他挑起來的抑郁,“你拿我當什么?打發(fā)時間用的?”
陳子輕的耳朵純情地紅了,尾巴骨很不純情地麻癢上了,他頭也不回地小跑進房間。
小珍寶呢?
四個小珍寶,一個都沒了。
陳子輕氣惱地跑出去,朝坐在椅子上看膝蓋處淺淡濕痕的梁津川問:“你把我的小珍寶藏起來啦?”
梁津川答非所問:“嫂子,!
陳子輕咬著手背來回走動,他走到梁津川面前,可憐兮兮地蹙著眉心:“津川,你藏哪了啊,嫂子不能沒有它們。”
梁津川不咸不淡:“我是死人嗎?”
陳子輕一怔,他嘀嘀咕咕:“不是還沒適應,沒法睡嗎……”
梁津川輕飄飄地撫了撫腿間褲子上的褶皺:“我的手可以扣,我的嘴可以咬!
陳子輕眼睛瞪大。
“它們都是你的,你隨時可以支配!绷航虼ǖ纳裆淅涞,“你一直無視它們,我提醒你一下。”
陳子輕把手背的水跡抹掉:“那……那……”
“那我去準備一下子,我準備好了喊你進來,你先咬我,再……”他的聲音輕小得幾乎不可聞,“再扣我!
梁津川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拉著嫂子去房間,徑自拿出第一個抽屜里的日記本,在筆筒里挑了支筆。
日記本翻開到一頁,轉兩下筆:“開始做準備吧,嫂子。”
水汪汪的陳子輕瞪著滾燙燙的梁津川。
兩人誰都不好受。
可年長的更難忍,他苦求著說:“你能別在一邊看嗎?這沒什么好看的,也沒什么好記的!
梁津川不置可否:“學無止境!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撇嘴:“嫂子沒讀過書,聽不懂!
“聽不懂?”梁津川指間的筆靈活轉動,他不徐不疾,“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讓我給你慢慢講,講到你懂為止?”
陳子輕兩手捂臉搓搓,他要去上鋪。
“就在下鋪!绷航虼ㄖе^,“方便我觀察!
陳子輕:”……“你觀察個鬼,你看的書里什么沒有,你就是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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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雙眼盯著,陳子輕全程緊繃,一身皮肉根本放松不下來。他偷摸使用方便省事的道具清潔球,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扎疼了,慘兮兮地叫出了聲。
“啊——”
梁津川丟筆過去,他坐到床邊,將人拉到腿上趴著,冷著臉抽自己幾耳光,轉瞬就揉上一片白:“別動,我看一下有沒有受傷。”
陳子輕又是一聲驚惶的大叫:“我都沒準備好,你別動手,你的手指比我的長多了,我害怕!
“我還什么都沒做。”梁津川說著,緩慢地沿著他自己留下的痕跡,一點點地探進他小幅度地呼吸著的嘴里。
外面倏然傳來了敲門聲。
陳子輕一緊張,咬到了梁津川那根修長分明的指骨,咬得死死的。
梁津川的氣息滯了滯,叫他慢點咬,不要這么急。
敲門聲停了一小會,再次響了起來。
梁津川眉頭一皺,他做幾個深呼吸,額角繃著青筋,慢慢地將手指關節(jié)抽離心上人的溫暖小嘴:”我去開門,很快就回來!
陳子輕趴在床上,嘴張著,嘴角掛出一絲濕潤,意識有點模糊。
梁津川用顫抖的手握住他綿軟的小腿,指尖掐出印子。
接著就閉眼平復幾瞬,抬腳出去開門。
占堯生站在門口,關切地詢問:“梁同學,我聽見你的嫂子叫了,他沒事吧?”
梁津川瞇了瞇眼:“他在發(fā)騷。”
占堯生鏡片后的一雙眼里極快地掠過什么,他站定沒動,沒開口。
梁津川揚眉笑:“怎么,占老師也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