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叫你去洗,你跟我裝傻!毙霞羧ゴ蛄伺杷貋恚褲癫寄玫酱策,擦小徒弟抹在小嘴上的油。
不好擦,擦了半天都還是黏糊糊的。
邢剪手中的濕布換了幾次地方,小徒弟的嘴巴都被擦紅了。
陳子輕的視野里,邢師傅滿臉肅容地給他擦拭,額頭滲汗手背青筋直跳,大師傅呼之欲出,他趕緊找監(jiān)護(hù)系統(tǒng),看還有什么管用的外用內(nèi)服。
“啪”
已經(jīng)全部臟了沒有一塊干凈地方的濕布被扔進(jìn)盆里,有水花濺到陳子輕的臉上,邢剪為他抹掉,手不離開,順著他青澀的臉部線條游走:“你想師傅要你!
陳子輕意識到不對,連忙抓著他的手坐起來:“不是,我以為你想要,所以你不想?不想就算,”
邢剪很及時地打斷:“那師傅就要你!
“誒,等等,”陳子輕說著,邢剪就撈起盆里的濕布砸中燭火,屋里頓時一片黑暗。
“今夜有些倉促,你招了師傅,你就得受著!
“點……點燈……”
“不點!”
……
下卯時三刻,黎明將至。
邢剪將陳子輕翻了個身,有滾熱的氣息落在他耳邊,嗓音混沉粗野地跟他說,
“昭兒,抱著自己的腿!
第90章 春江花月夜
日上三竿,邢剪披上布袍下了床。
院子里沒了破棺木跟白幡,顯得空蕩,幾只母雞從院墻的大破洞外進(jìn)來覓食。
沒什么可吃的,它們掉頭去外面找蟲子啄青草,一只走慢了,被掐住脖子拎了起來,不一會就成了只無毛雞。
邢剪倒一小碗清水,加點鹽進(jìn)去,再把鹽水放進(jìn)鮮紅的雞血里,攪攪,等著雞血凝固。他處理雞的途中多次笑出聲,腿也跟著抖動。
那當(dāng)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整夜下來,絲毫不疲乏。
邢剪處理好雞,剁成塊燉湯,這個比豬肝湯簡單,不需要什么技術(shù)含量,他生火燒開雞湯水,掰了幾根干柴塞進(jìn)鍋洞,拍著手起身切姜片。
義莊外傳來拖拉的腳步聲,不是兩個徒弟回來了,而是生意上門。
客人們抬著棺材過來,想在義莊停放七日再送葬。
邢剪全程笑臉相迎。
義莊師傅笑得像才娶妻的新郎官,這把客人們都整不自在了,他們被領(lǐng)進(jìn)靈堂放置棺材,回答尸首的死因,上香,一套流程走下來,腦子還是懵的。
離開義莊,幾人稀里糊涂地走在來時路上,綠草萋萋春日明媚。
“你們覺沒覺得好像有個事沒做?”
“覺得。”
“我也有那種感覺。”
什么事來著?幾人思索著往前走,其中一個突然大叫:“我們沒給邢師傅支付銀子!”
“對對對,是這個事!
他們火急火燎地回頭,卻又默契地停了下來。
“邢師傅沒問吧?”
“是沒問!
“那他怎么不問?”
“不知道啊!
他們面面相覷片刻,返回了義莊。
邢剪在院里掃落葉,他見客人們回到義莊,面上帶著笑意頷首問道:“幾位還有何事?”
“邢師傅,是這樣的,你沒找我們收這次的銀錢!
邢剪:“……”真他娘的丟人。
.
雞湯燉出油花的時候,邢剪去屋里看小徒弟,他還在睡,背朝上,臉歪在墻里面。
“昭兒,師傅檢查一下你的小嘴,你不說話就當(dāng)是同意了!
邢剪把少年身上的被褥撈到手里,堆在床尾,他上了床,蹲著去扒少年的嘴巴,半晌都沒動彈。
“啪”
一滴汗從邢剪的鬢角滴下來,砸出的聲響既微不足道,又震耳欲聾,他猝然閉眼,悉悉索索地背身坐到床尾,雙臂掛到床柱上伸在外面,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摩挲了幾下,有層稀薄的油光。
昨夜小徒弟不知道在嘴上抹了什么油膏,邢剪聞了,嘗了,找不出對上號的,他怕傷到小徒弟的身體,才想用濕布擦掉。
誰知怎么擦都擦不干凈。一夜過去了,油還有殘留。
更是沒出現(xiàn)話本里的可怕情況,無傷微腫,色澤看著十分鮮亮可口。
邢剪渾身熱汗地粗喘了一會,沉沉地吐息,他被小徒弟的嘴咬了那么久,到目前沒感覺到任何不適,小徒弟應(yīng)該也沒事。
不過,下回還是不能讓小徒弟背著他偷偷抹了,豬油就挺好。
邢剪搔了搔滾燙的面皮,他昨夜之所以喝酒,是想借著酒勁攤出深藏在心底的一些事。
那是他要給小徒弟當(dāng)相公的誠意。
哪知小徒弟想和他歡好。
小徒弟的體貼乖順一下就把他的理智撞碎了,他哆哆嗦嗦急得滿頭大汗。
三十好幾老大一爺們兒,哪能臨陣脫逃,于是他單槍匹馬沖鋒上陣,步步緊逼。
花燭沒準(zhǔn)備好,洞房提前了,這不在計劃當(dāng)中,始料未及,他不知小徒弟會不會難為情,總之他是有的。小徒弟醒了,他要如何面對?
混賬事做都做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大不了給小徒弟當(dāng)馬騎。
邢師傅想開了,他抹了把汗淋淋的面龐,揉揉又想欺負(fù)人的大師傅,把小徒弟昨日脫下來的衣褲拿去洗。
.
午時那會兒,陳子輕被捏著鼻子張嘴喘醒,他迷糊間看到放大的硬朗輪廓,下意識捂嘴。
邢剪眉頭狠皺,親都不讓親了?
難不成是后悔了?
“老幺,你后悔也沒用。”邢剪扣住少年的臉抬起來,兇怒道,“不管你滿不滿意,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見小徒弟沒吭聲,邢剪慌了,無措了,他把人拉到懷里,想哄一哄,可他手糙力氣大,也不會講浪漫深情的話,半天才在小徒弟的胎記上親了親,說上一句,
“你不能不要師傅!
粗獷健碩的只是體型外貌,而非內(nèi)心和靈魂。
陳子輕愣了愣,從邢剪懷里出來,仰頭看他一眼,被他眼底隱忍的執(zhí)著瘋意驚到了。
不止是驚,還有形容不出來的熟悉。
陳子輕再次愣住了。
“昨夜是你第一次,亦是我的第一次。”邢剪又不容置疑地強(qiáng)硬起來,“你對我負(fù)責(zé),我對你負(fù)責(zé),這是鐵板釘釘?shù)氖拢愦鸩淮饝?yīng)都沒用。我們擇日就成婚!
陳子輕猛地回神,成……成婚?這不行的吧,古時候的斷袖成什么婚。算了,隨邢剪的便吧,反正他攔不住,不如接受。
“我沒后悔!标愖虞p伏在邢剪胸口,聽他咚咚咚的心跳聲,“我只是剛醒,腦子有點鈍。”
邢剪怔了怔,大笑:“不是后悔就好!”
陳子輕被他寬熱的胸膛震得渾身發(fā)軟,聽他質(zhì)問:“那你為何不讓師傅親?”
“我沒刷牙洗臉!
邢剪聞言,悶笑著拎他耳朵:“那又怎樣,師傅不嫌你!
“我嫌我自己!标愖虞p掙脫邢剪的懷抱,他站起來,身披針線密集的紫紅嫁衣,眼角眉梢蘊著迷茫的春色,烏黑長發(fā)披散下來垂在肩頭,有只青藍(lán)蝴蝶隱于發(fā)絲間,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物只有小臂纏的布條。
屋外日光窺探到了這抹美景——純潔,淫靡,世無雙。
邢剪長久地坐在床邊,目視少年一件件地穿上衣物,他捂著心口,在身體被欲海吞沒之際,聽見靈魂喧囂之聲。
這大抵就是,酸腐的情愛。
邢剪忽然就能理解秀才的半死不活了,那真不是夸張,不是矯情,更不是讀書人脆弱,但凡是個人都扛不住。他也不行。
但他不會有那天的,他會和他的小徒弟相守到老。
.
陳子輕壓根不知道邢剪的心路歷程有多驚心動魄,他洗漱一番,隨手在路邊拔了根草咬著去上茅房。
邢剪估計是查過斷袖之間怎么做,什么好,什么不好,因此他昨晚到今兒上午都打在了布上,沒有一次打在陳子輕的嘴里。
緊急關(guān)頭硬生生壓制住了滅頂?shù)寞偘d快樂,忍得身上肌肉都在抽搐。
如果屋里亮著燈火,那陳子輕定能看見邢剪雙眼赤紅駭人,皮下血管暴突,卻堅定不移地抽離,攥住布。
陳子輕想著,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問監(jiān)護(hù)系統(tǒng):“那個油就是菊花靈嗎?”
系統(tǒng):“不是!
陳子輕沒怎么意外:“那有菊花靈的活動,你記得通知我!
他的腰很酸,衣物下全是深紫暗紅走路肉疼,兩條小腿抖成十年老寒腿,肚子有種還在一鼓一鼓的錯覺,出力最多的地方反而沒什么感覺。
“哥,菊花靈的效果跟我買的油比,哪個更好?”
系統(tǒng)直接丟給他用戶體驗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