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余的眼睛瞥向養(yǎng)殖場一個隱蔽的角落,那里安裝了監(jiān)控,他劃分養(yǎng)殖場的時候并沒有跟村民說。
沒想到監(jiān)控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監(jiān)控連接的是聞庭的手機,手機不方便操作,筆記本的顯示器也不大,他們借用了秦書苗的超大屏電腦。
“書苗,你們靠在一起看什么呢?”
于形走進來,任秋余暗含信息的眼神投向他,于形每次見到他們第一個會喊大外甥,現(xiàn)在不同了,先喊書苗。
秦書苗沒覺得不妥,像平常那樣回應他:“鳳菊家的母豬被人害了,在查監(jiān)控呢!
于形順勢坐在她身旁一起查看監(jiān)控。
監(jiān)控的內(nèi)容太多,一時難以看完,任秋余拖動進度條的手都麻了,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電腦的畫面停留在了晚上。
兩人人影鬼鬼祟祟一前一后走進監(jiān)控的范圍,四雙眼睛齊齊盯著畫面,想要看清這兩人是誰。
秦書苗第一個認出監(jiān)控里的兩個人,“我公公的堂弟和東邊牌場方首他媽,這兩人不熟吧,為什么要害鳳菊家的母豬?”
話音剛落,屏幕上不堪入眼的畫面回答了她的問題。
“秋余別看!”聞庭立馬捂著任秋余的眼睛,他把按在自己懷里不讓他聽聲音。
可任秋余已經(jīng)看到了,他躺在聞庭懷里幽幽地說:“他們在偷.情。”
這里就屬秦書苗最震驚,于形拖動進度條,把這一段畫面切走了。
他淡淡地說:“我以為你們知道!
“什么意思?”秦書苗不可思議地問:“你早就知道了?”
于形默默點頭,跟村民搞好關(guān)系的這段時間,他吃了不少瓜。
“你還知道什么?”任秋余躺在聞庭懷里就不起來了。
于形拖著進度條來到了下一個畫面。
白天很多人在養(yǎng)殖場進進出出,一處被木板遮擋的角落正好處于監(jiān)控之下。
角落里一個黑黑瘦瘦的年輕男人從后邊抱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兩人活動的幅度和頻率,他們四個人都知道在做什么。
“天吶!光天化日之下在全村人的眼皮子底下干這種事!”秦書苗瞪大雙眼,她為自己鳴不平,之前都罵她擦邊,結(jié)果這些人沒一個比她好。
“還有!
于形又拖動進度條,接下來的畫面讓其他三個人瞳孔地震。
白天抱著年輕女人的黑瘦男人,同一天晚上用同樣的姿勢抱著頭一天晚上的方首他媽。
任秋余說不出話了,這僅僅是他們看到的,還有很多陰暗的東西他們未曾發(fā)現(xiàn),但是不能否認類似事情的存在。
他有點反胃,人類一次次刷新他的認知,是不是他太單純的緣故?
“秋余!甭勍ピ谒砗髶е,“不是所有人類都這樣,我爸媽就很恩愛、很忠誠,人與人之間要有愛才能在一起。”
愛?
任秋余趴在聞庭身上明白了什么,他和聞庭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后,聞庭并不承認他們是情侶,因為那時候的聞庭不認為他們之間有愛。
“我好像懂了!彼诼勍ゲ弊由系驼Z,“聞庭,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聞庭措手不及,身邊另外兩人就差捧著西瓜吃瓜。
任秋余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加速,停下來的時候恰好屏幕里出現(xiàn)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是個短發(fā),戴著墨鏡和口罩看不出模樣,在養(yǎng)殖場溜達了一圈就回到了鳳菊家的豬圈門口。
他撿了塊粗木棍,給豬投喂了飼料,見到一頭豬便不停拍打豬的肚子。
監(jiān)控中有聲音,卻聽不到豬的叫聲。
任秋余反復觀看這一段,挨打的豬吃飼料的時候隱約能看到豬的腦袋,被人毆打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腦袋了。
“等等,這里暫停!”聞庭驚呼道,“他喂的飼料不是鳳菊嬸兒家的飼料!”
鳳菊做事很仔細,她每天都會清點養(yǎng)殖場的飼料,固定投喂之后把剩余的飼料帶回家。
畫面中的男人投喂的飼料不可能是鳳菊家的飼料,而在鳳菊家隔壁的養(yǎng)殖場是方馳二伯的養(yǎng)殖場。
“他是方馳的二伯?”任秋余問。
聞庭搖頭,“不像,方馳的二伯沒有這么瘦!
準確來說,常年住在村子的中老年男人都不瘦,除非他們臥病在床。
“他二伯的兒子過完年就走了,這人要么是方馳,要么是方駿!鼻貢缯f道。
“是方駿!比吻镉嗫隙ǖ卣f。
“你怎么知道的?”
任秋余把畫面定在男人揮瓢的時候,他放大畫面內(nèi)容,男人的袖子是卷起來的,胳膊上有一條深色的痕跡。
方馳在家受寵,身上不可能帶傷,結(jié)合方權(quán)說過方駿像方馳的仆人,帶傷的人更像方駿。
“確定是他嗎?他走路姿勢怎么怪怪的?”秦書苗不解地問。
毆打完母豬的男人轉(zhuǎn)身時一瘸一拐,被打的倒像是他。
“去方駿家參觀參觀他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了!
吃過晚飯,任秋余借著散步消食的名義竄走在各個帳篷里,見到個人就能聊上兩句。
很多家?guī)づ癜さ媒迕穸贾罆洷淼苡衷谧呓执,紛紛猜測是不是有新的好消息。
好奇的人伸著腦袋盼著任秋余跟他們嘮兩句,誰不知道書記表弟最愛在村口跟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