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廣木捏著筷子的手縮緊,他溫和道:“是人總是會變得,小時候喜歡一道菜,長大就會喜歡另一道菜!
姜致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你說的對,我以前也不愛吃苦瓜,現(xiàn)在倒是能吃一點了!
野廣木順著話題往下接。
末了,他又說:“對了,姜致,伯父伯母怎么樣了?”
姜致說:“還好!
的確是還好。
最近除了旁敲側(cè)擊找姜致要錢外,沒有再做其他事情。
可姜致心底有股預感,他們的安分不過是暫時的安分,不可能一直安分下去。
想到這里,姜致略微抬頭,輕聲說:“你之前說你被你家人救走了,是帶到哪個城市去了呀?”
野廣木疑惑兩秒,還是說:“海城那邊,他們是海城那邊的人,所以我就跟著人回去了!
海城和京市一樣,同屬于一線城市。
醫(yī)療水平也是半斤八兩。
那個年代,可以說海城的醫(yī)療水平可能是更發(fā)達一些,姜致問了一些他父母的近況,也沒再開口。
野廣木提出要送姜致回去。
姜致晃了晃手機,語氣平靜道:“我打了個車,不用送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頓了頓,她又說:“其實你能活著回來,我也沒什么好遺憾的!迸送鄣资且黄杂种,她像是花費了極大的決心,繼續(xù)說:“你也不用和我走的太近,沒有好處的,我現(xiàn)在就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姜致身上發(fā)生的那點事在京市算不得秘密。
只要輕微一調(diào)查,就能清楚。
所以她是故意這么對著野廣木說的,將自己的忽冷忽熱全部推到這上面。
要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因為自己而死,是個人心里都會有恐慌,也會抗拒別人接觸自己。
姜致說完這句話后,轉(zhuǎn)身就往車上走了。
坐在車里,她攤開手掌。
手掌上是一片黏膩的汗水。
姜致閉上眼睛,對師傅重新報了個地址。
一個小時后,女人窈窕身影出現(xiàn)在狂歡的酒池里。
她似乎喝醉了,正抓著一個男人準備貼吻。
第128章 人聲鼎沸,卻又涇渭分明
女人正是姜致。
姜致媚眼如絲,大膽奔放,要不是她正好站在聚光燈下,蔣二險些沒認出來她。
他快步走過去。
只聽見女人輕柔魅惑的聲音:“約不約?”
蔣二:“……”
有那么一瞬,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步履加快。
一只手忽然伸出來,鮮紅欲滴的唇色擦過微涼肌膚。
完美隔開即將貼上的唇。
男人是典型的精英樣貌,在社會地位方面也不算太低,屬于被人捧著走的職業(yè),他正打算一親芳澤,突然來了個攔路虎,算是怎么回事?
扭頭看去,蔣二神情客套又疏離,伸出手,他將姜致的手從男人的肩頭摘下來。
又把人從懷抱里抱出來,說:“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認錯人了!
男人橫眉,“認錯了?就這么算了?”
蔣二道:“今夜你的酒水我全包!
男人看著姜致那張嬌媚橫生的臉,還有些不滿足,他上前一步,剛想開口,蔣二淡淡說:“這位先生,你要不要打聽一下這家酒吧誰開的?”
他話音剛落,另一個注意到這里的服務生上前。
低聲開口:“老板,發(fā)生什么事了?”
蔣二平靜掃過面前男人一眼,說:“你帶著這位先生去前臺領一個紅卡,算是賠罪。”
紅卡,是這家酒吧的最高vip身份,全場八折,節(jié)假日還有禮品送。
男人這下不得不信。
臉色一變,他的視線從姜致身上劃過,不甘心地離開。
人相繼離開。
蔣二的目光也落在姜致身上,女人眼尾輕輕挑開,看不出有多少醉意,媚波橫生,像是一只潛伏在黑夜里、等待著將人敲骨吸髓的妖精,她盈盈笑著:“蔣先生,你把我今夜的伴嚇走了,是不是應該賠我一個!
蔣二眉頭一挑,靠過去擁住姜致纖細的腰肢。
“想我怎么賠?”
姜致輕輕握住他的手,“你覺得呢?”
成年男女的拉扯方式,最重要的就是和對方打太極。
決不能顯得自己太主動。
不過千人千面,這個方法只適合蔣二這種看著花花公子,實則野心勃勃的人。
果不其然,蔣二眼底露出幾分興致,但他還有理智,沒有同意姜致的條件,輕巧將她扶穩(wěn)站好,方不徐不疾地說:“這句話你應該問周融,你也知道我和他是好兄弟,我不碰好兄弟的女人。”
姜致瞇起眼睛看他,男人都是這樣,裝得禁欲冷淡,實則道貌岸然。
臉上表情消失,她淡淡道:“既然這樣,你也別妨礙我!
話音剛落,姜致轉(zhuǎn)身就朝門外走去。
蔣二站在原地,看著姜致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當中時,沒忍住,抬腳直接追上去。
人群熙熙攘攘,dj打碟。
尖銳狂歡的聲音回蕩在半空中,群魔亂舞,哪里看得見姜致的人影。
蔣二臉上表情瞬間凝固。
他都不敢想,姜致真找人接吻,周融知道后怎么辦,一定會活生生撕了他。
打了個哆嗦,蔣二快步走到門口。
門口挨近消防通道。
蔣二左右環(huán)視一圈,朝消防通道邁過去。
剛到門口,女人纖細手臂穿過他的耳邊,細小風聲隨之鉆進耳膜。
蔣二微微低垂視線,往下看去。
姜致仰起頭,眼睫懸掛著笑意,“出來找我了?”
蔣二反掌握住她的手,義正言辭:“我送你回去。”
姜致沒說話,細長指尖像是不經(jīng)意地從他那只染上猩紅唇色的手背滑過。
靈魂深處騰升出顫栗。
要了命。
蔣二:“……”
那么一瞬,蔣二終于明白為什么梁時硯和周融都會淪陷在這個女人身上。
純欲和妖媚來回切換,收放自如,且她眼底永遠清醒,沒有對男人的半分情欲。
能夠最大限度地勾起男人愚蠢的本能和征服欲。
他尚不能把持本心,別說周融那個‘假的’,淪陷不過是早晚的事。
姜致輕薄在蔣二耳根后吐出熱氣,絲絲縷縷地,頃刻纏繞上他的心臟,怦怦直跳。
視線在半空中短暫的相交。
姜致無辜眨了眨眼,眼底一灣盈盈月牙,“你不知道梁時硯和周融原先也是好兄弟嗎?”
只是這話委實不怎么好聽。
蔣二偏開視線,反手想拉開距離,避開姜致的手。
然而,數(shù)回交鋒過后。
男人的手卻握上了女人的手腕,甚至說,輕輕地摩挲著。
姜致見怪不怪,半調(diào)侃道:“這回是你先握上來的!
不過本來就是。
剛剛只要蔣二沒握上來,她就不打算再把蔣二作為下一個備選。
誰知道人猶豫半刻后,又握上了她的手。
霎時間,蔣二只覺得掌內(nèi)的手就和燙手山芋一樣,燙人。
姜致靜靜看著他,沒有動,只是說:“你也可以松開,我不會和周融說。”
蔣二頓然松開,欲蓋彌彰地想解釋。
姜致輕飄飄地說:“沒關(guān)系,我明白,你有顧慮很正常!
蔣二怎么聽,怎么覺得奇怪。
就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循環(huán)播放‘他不行’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