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透著思念,似乎所見的人已經(jīng)很久沒見,突然重逢,“別生氣了,這個項(xiàng)鏈我只給你!
項(xiàng)鏈?
什么項(xiàng)鏈?
姜致?lián)淖约阂姴坏矫魈斓奶柫,只能哄道:“呼吸不上來了,放開我,好不好?”
醉酒的周融也是真聽話,放開姜致,任由著她擺布。
周融渾身赤裸的躺在浴池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姜致,他頭發(fā)耷拉著額頭,整個人顯得無害又溫和。
姜致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會對周融投懷送抱。
這張臉就足夠了。
她看見這個樣子的周融,心都硬不起來,別說是別人。
給周融洗澡無疑是個體力活,就算周融再聽話,也是個成熟體魄的男人,一通澡洗下來,姜致也像是更自己洗了個澡。
且,周融此刻寸步也離不開她。
姜致看著握住手腕骨的手,神情多少有些無奈,“我去洗個澡,過會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周融抬了抬頭,又低頭看了看那一截纖細(xì)手腕,似乎在思考。
正當(dāng)姜致以為周融會放開她,桎梏手腕的手徒然收緊!
姜致來不及收斂自己的表情,就被周融圈進(jìn)懷里,男人胸膛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他喉嚨含糊,發(fā)出近似野獸的模糊聲腔,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著姜致。
姜致對上眼睛,一怔。
周融此刻太像是看見她了,眼底縮小的剪影是她的模樣。
姜致唇瓣微微抿起來,身上黏糊的滋味著實(shí)讓她不舒服,于是又輕輕伸手推了推周融。
周融的吻落下來,狠狠咬住她的唇瓣。
瞬間見血。
鐵銹味彌漫,姜致喉頭的拒絕還沒出來,唇齒已然相依。
床頭的手機(jī)響了幾次又幾遍。
站在樓下的梁時硯臉色陰沉,盯著開了燈的那間房,他是跟著姜致回來的。
他又撥通“周融”的號碼。
可和剛剛的情況一樣,沒人接。
梁時硯冷笑一聲,徑直開車離開。
……
周融沒有提昨夜的事,姜致也就沒再提昨天的事。
她不清楚周融記得多少,但她相信,昨夜的經(jīng)歷總有一天會用得上的。
兩人安靜享用完早餐,一起去公司。
只是在去公司的不遠(yuǎn)處,姜致率先下車避嫌。
周融神色冷淡,卷了半邊衣袖口,掃過姜致一眼,和昨夜叫‘小乖’的男人截然相反。
姜致剛到工位坐下,就有人通知開會。
不是內(nèi)部會議,是同樓上的周總、周融的父親一起開會。
原本來說,姜致不用去,這種會議一般是許助理過去,但今天樓上點(diǎn)名要姜致去,那么姜致不得不去。
姜致頭一回到樓上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大巫見小巫。
樓上的氛圍更加緊繃,幾乎連走路的聲音都沒有,所有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們看她,也不過是僅僅地看過一眼。
會議室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和周融五分相似的人坐在首位。
姜致落座于周融背后,拿出筆記本,盡可能地佝僂自己的身軀。
會議有驚無險(xiǎn)的進(jìn)行,姜致都被點(diǎn)名回答了幾次問題,好在她這幾次穩(wěn)固了對周氏企業(yè)的知識點(diǎn),回答的馬馬虎虎。
會議結(jié)束,周父和周融落在最后走,姜致和許助理跟在他們身后。
周父不動聲色瞥過周融,“過會來我辦公室,你也一起!
他說后半句的時候,看著的是姜致。
第61章 我還在祈禱
周父的辦公室?guī)缀跄苣依ò雮京市的風(fēng)景,高樓聳立,鱗次櫛比,半圓環(huán)的窗戶外是層次錯落的城市。
他們站在這,就猶如站在整個京市的頭頂,俯瞰著它。
姜致低垂下眸光,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又將頭低下去些。
片刻,周父轉(zhuǎn)身,問:“你媽怎么樣?”
周融平靜回答:“還不錯。”
“她是不是又拿鞭子抽你了。”周父看著和自己一個模子出來的周融,從上往下掃視著,“她都這么對你了,你沒必要再回去,不如回老宅住!
周父和周母是家族聯(lián)姻,沒多少感情,但,年少周父又是個愛玩的,周母長得也還行。
于是周父陪著她玩了一段時間,周母是真愛他,也懷孕了,生下周融后,周父也很高興,直到周母患上產(chǎn)后抑郁,開始天天用周融逼周父回家。
他不由嘆息,要是周母再冷靜些,指不定他們能和睦相處,也不至于將愧疚補(bǔ)給兒子。
周融哪能看不出來周父在想什么,他言簡意賅:“我不;厝ィF(xiàn)在是阿雅經(jīng);厝!
周父挑眉,半晌厭惡道:“譚家的孩子,沒個好種!
只是他并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的意思,姜致的疑惑也被埋在心里。
周父轉(zhuǎn)頭看向姜致,收回視線,他又看向周融:“有些人,玩玩就行了,別耽誤正事。”
顯然,周父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
周融臉色不變,語氣和往常一樣平靜:“我知道。”
“我不會和您一樣,當(dāng)初鬧得那么大,滿城風(fēng)雨。”他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揭親生父親的短,語氣緩緩說:“我對我看人還是有自信的!
周父臉色一變,“……”
看著周融,又越過他的肩頭,看向身后的姜致,揮揮手,示意讓周融出去。
姜致準(zhǔn)備跟著周融出去。
下一秒,周父聲音淡淡響起:“姜助理,你留下來!
姜致停下腳步,安靜站在門口。
門關(guān)上,周融離開。
許是父子,壓迫力是一貫的足,那雙眼眸盯著姜致的時候,周身空氣靜的不行。
周父指了指旁邊,“姜助理,坐吧!
但周氏總裁還沒坐,她哪里有資格坐?
纖長脖頸垂下來,姜致沒動,站在原地,雙手放在身前,感受目光從面容劃過。
周父這才笑了笑,闊步坐到沙發(fā)前,又一次讓姜致坐。
姜致拘束地坐下來。
周父給姜致倒上半杯茶,閑談般聊:“姜助理在周氏工作多久了?”
滿打滿算,也堪堪有四個月了。
姜致如實(shí)說了,周父又問:“那你上一份工作為什么離職?我記得你的簡歷,好像在上一家公司是市場部主管的職位,這個位置離職了,不可惜嗎?”
姜致沉默。
這些話壓根不需要姜致答,周父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現(xiàn)在說出來,不過是告訴姜致。
——她那點(diǎn)小心思,他都懂。
姜致后槽牙一點(diǎn)點(diǎn)咬緊,她和周父對上視線,中年男人雙鬢發(fā)白,卻難掩年輕時的俊朗面容,他不茍言笑,雙眼如刀地看著她。
“我找你來說這些,也不是讓你離職,梁家那小子是渾了些,所以周融庇護(hù)你,我也認(rèn)了,但是有些心思該動,有些心思不該動,明白嗎?”
過了半晌,姜致緩緩道:“我明白!
“這樣就對了,說實(shí)話我也不想出面,只是有人鬧到我面前來了,影響公司名譽(yù),這樣就不太好了!彼f完,將一份文件擺在姜致面前,上面寫著榆中兩個大字,“你去解決吧,解決好了,就繼續(xù)留在周氏!
姜致虛虛垂下目光,男人手表落在文件表面,漫不經(jīng)心笑一聲:“我們周氏遲早會交給周融管理的,所以姜助理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侃侃而談之下,皆是威逼利誘。
姜致輕聲:“我明白了,周總,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周父審視的視線上下掃過姜致,須臾說:“你走吧!
姜致微微點(diǎn)頭,拿著文件出門。
剛回到工位上,姜致屁股都還沒坐熱,許助理走上前,讓她去周融的辦公室一趟。
姜致將文件放下,隨后走到周融的辦公室。
周融的問題無非是那幾個。
問他爸說了什么,吩咐了什么命令。
姜致對答如流,周融在得知周父給了‘榆中’的文件后,眉心微微蹙起,隨后便讓許助理進(jìn)來。
退出辦公室,姜致發(fā)現(xiàn)有個老家過來的電話,轉(zhuǎn)瞬出了辦公室。
姜母問:“你是不是和小源出了什么矛盾啊?”
姜致心頭微微繃緊,低聲:“小源和你們說什么了嗎?”
“也沒事,就是我們讓他給你報(bào)平安,他也不說,我以為你們吵架了呢。”
姜致笑笑,輕聲:“快要成年的孩子就是這樣,不喜歡大人多干預(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