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來的是活人,還是尸體。
這事兒不能再拖了。
寧王那里的兵馬據(jù)說也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了。
再這么拖下去,齊王就要錯失先機。
.........
關(guān)于今日晚間的安排,兩位相爺自然不知情。
只有衛(wèi)尚書,對此事略知一二。
朝中老臣,慣會演戲,所以哪怕知道今晚有生死一戰(zhàn),衛(wèi)尚書卻還是一臉淡定地下了馬車。
然后慢吞吞地走到了伊相身邊,從容道:“伊相,一切就看您的了!
伊相沒有搭話。
他捋了捋胡子,仰頭看向了城樓之上,然后嘀咕一聲道:“這城樓難道是新修的?以前好在不長這樣啊!
說完,他便扭頭去看孟相。
“看我作甚,我哪里知道聊城有沒有新修城墻?”
孟相本就跟伊相不對付,這會兒心里頭事也多,所以就更沒什么好脾氣了。
“孟相的侄子,現(xiàn)在不就是這聊城的知府嗎?他就沒跟你提過這事兒?”伊相面無表情地問道。
“咱們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難道不應(yīng)該是跟康王殿下談?wù)剢?!”孟相沒好氣道:“現(xiàn)在是計較這城墻時候嗎?”
“你急什么?”伊相斜睨了眼孟相,“我也沒說,你侄子有可能早就知道康王要.......所以才新修城墻,還修得比一般城墻要高,而且看著好像還往城外拓了不少距離!
“........你這叫沒說?!你現(xiàn)在不就說了?!”孟相跳腳,“伊兆杰,你少在這個時候搞血口噴人這一套!”
“.......看看,看看,我也沒說什么,孟相你急什么?”伊相又不陰不陽說了一句。
好你個老菜瓜。
玩這一套是吧?
孟相突然陰惻惻一笑,“急倒是不急,不過既然伊相這么提起了,我倒是正好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前些日子,有人上書御史臺,說您家大公子前年出去賑災(zāi)的時候,貪了戶部不少賑災(zāi)糧和賑災(zāi)款,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胡說八道。!”伊相甩了甩寬大的衣袖,“誰上書的?!膽敢污蔑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膽子!”
“伊相不要急嘛,這事兒,有道理你也得好好說才行!泵舷嚯p手踹進了衣袖里,淡淡地說了一句。
伊相又要說什么,卻被衛(wèi)尚書打斷了,“兩位相爺,咱們來這兒,不是為了吵架的!
您二位還是想想辦法,怎么讓城樓上的人開門讓我們進去,恭迎圣駕回宮吧!”
“你行你上啊,”伊相朝衛(wèi)尚書橫了一眼,“你倒是慣會指派差事,到底你是相爺還是我是相爺?!”
“........不是,伊相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三位大人,各自有各自的陣營。
一個個都心想著,老子看好的王爺不會輸!!
輸了反正也就是個死。
所以突然就誰都不服誰了。
城門都還沒喊開,三個人就在門外吵開了。
站在城樓上的季崇寧,問一旁的康王世子,“這下頭是在吵什么?”
“聽不清!笨低跏雷訐u頭。
“下官派人下去探聽過了,”宋柯淡淡道:“兩位相爺在吵自家兒子和侄子的事兒。
衛(wèi)尚書跟伊相吵的是,吏部到底是不是六部之首的事兒。
孟相和衛(wèi)尚書.......沒吵。”
“他們是不是有?”季崇寧蹙眉問宋柯。
宋柯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抬眉,然后聳了聳肩。
“要不然我們先跟他們打招呼吧?”康王世子提議,“否則都不知道這三位詭辯高手能吵到什么時候去!
“行啊,”季崇寧點頭,“世子你來喊!
“什么我來喊?難道不是你........”康王世子話說一半,突然閉嘴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這回的事要是成了,那季崇寧以后就是那啥了。
當(dāng)然要是不成的話,大家黃泉路上組個團,其實也挺熱鬧的。
不過能不死最好。
這么想來,康王世子覺得自己希望季崇寧登上大寶的愿望,還是很強烈的。
于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朝季崇寧抱拳道:“行,那便我來喊話!”
說完,他便想撩起長衫,往最前面的馬面上走去。
可惜。
世子忘了自己今日穿的是甲胄。
撩兩下沒撩起長衫。
低頭一瞧,才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隨后才跨步走向前去。
宋柯在他身后長嘆一口氣。
“嘆什么氣?”季崇寧問。
“公子的籌謀,是否過于草率了些?如今要是真打起來,能堪重用的.......整個聊城,都數(shù)不出三個人來!彼慰抡f道。
“這事說來復(fù)雜!奔境鐚幧裆蝗灰击,“原本的計劃,并不是這樣的,我若說自己對皇位沒有任何執(zhí)念,你可相信?”
“不信!彼慰赂纱啻鸬。
“你果然讓人厭煩!奔境鐚幰驳。
“謝謝文公子.......”
宋柯的‘夸獎’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前頭康王世子已經(jīng)喊上了,“誒!。晌幌酄敚。!還有.......算了。
就兩位相爺先上前說話吧!”
“算了?!”衛(wèi)尚書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問孟相,“我是那個算了?!”
“反正我不是!泵舷喑l(wèi)尚書聳了聳肩,然后第一個邁開步子,朝城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