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那泥土里埋著的,正是粑粑。
陳冬月倒退了兩步,齜牙咧嘴地又罵了一句,“到底講不講文明,講不講衛(wèi)生?!”
不過拄著耙子的宋柯卻是一臉淡定,他沒譴責(zé)這種不文明的行為,而是朝陳冬月身后指了指。
不明所以的陳冬月扭頭一瞧......啥都沒有。
她才想問宋柯指她身后是啥意思,就聽宋柯道了一聲:“往下看!
依言,陳冬月視線下移,卻見一只貍花貓,歪著腦袋瞧著她,圓溜溜的眼睛中,充滿了疑惑。
貍花貓:奇怪的人類,為什么要把我好不容易埋好的屎挖出來?!
“這是.......你的?”陳冬月還問了句貍花貓。
貍花貓的腦袋,換了方向,繼續(xù)歪著。
貍花貓:怎么的?你想要?
“走吧,”宋柯忍著笑意道:“咱們就別妨礙它方便了!
“哦!标惗掠悬c(diǎn)兒尷尬地摸了下鼻子。
隨后,兩人便拎起了籮筐,走出了牲口棚。
“你要不從后門先走?”宋柯問了一句。
陳冬月卻搖頭,“你先在這兒看著,我去前頭跟姑娘們說幾句話,一會兒我敲了后門,你再開門把東西遞給我!
說完,她也不等宋柯答應(yīng),便抬腿往前院走去。
到得前院,已經(jīng)有五六個姑娘錄好了供辭,畫完了押。
見陳冬月來了,原本還聚在一起小聲說話,互相抹淚的幾個姑娘,一下就不再說話了。
陳冬月沖她們微微一笑,然后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呢,在聊城開了個繡坊,工錢賺得不算多,但是混個溫飽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若是你們以后想做繡娘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聊城。
若是你們不想去,那等這幾位差爺問完了話,你們便自行.......”
“誒誒誒,”有宋柯的手下及時(shí)阻止了陳冬月,“嫂子,她們還得跟咱們?nèi)チ某亲鋈俗C,不能隨便放人!
“?”陳冬月略顯尷尬,“這樣?呵呵呵呵,我也沒干過審問的差事,見諒見諒。
那既然如此,大妹子們,你們到了聊城,若是想要留下做繡娘的,可以跟著我干。
若不想做繡娘的,便跟那位芙蓉姑娘說的一般,結(jié)伴做點(diǎn)兒小買賣也行,當(dāng)然,想回家找親人的也可以,看你們自己意愿!
至于這幾個小丫頭.......”
陳冬月話還沒說完,就被芙蓉打斷了,“小丫頭我們自己領(lǐng)養(yǎng)了。阿衡跟我,其余幾個,你們各自分派便是。”
那被喚作阿衡的小丫頭,額角有一道很長的疤痕,直到眼角。
只見她步履輕快地跑到了坐著的芙蓉身邊,然后笑瞇瞇道:“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帶著我的!
說完,小丫頭扭頭看向了陳冬月,“這位女英雄,不知道聊城有沒有像紅月樓這般的妓院?
我芙蓉姐姐不會刺繡,也不會做豆腐,吹拉彈唱樣樣不行。
她除了會跟客人劃拳勸酒,別的也就只有......嗚嗚.....”
芙蓉死死捂住了阿衡的嘴,“你可給我閉嘴吧!”
“哈哈哈,這孩子說得挺好啊,”陳冬月笑呵呵道:“不過聊城妓院......我就不清楚了,這得問這幾位差爺!
宋柯幾個手下瘋狂搖頭。
“不知道!
“沒聽說過。”
“不清楚!
“沒興趣!
“沒錢!
........
“沒錢是幾個意思?”陳冬月挑眉。
不過還沒等那說沒錢的手下解釋,陳冬月便又扭頭跟芙蓉說起了話,“既然你擅長喝酒劃拳,其實(shí)開個小酒館也不錯嘛。
我其實(shí)在來剿匪之前,就想過這個事兒,如果芙蓉姑娘不嫌棄,倒是可以......”
“酒館?我沒興趣!避饺鼐芙^得很干脆,“我又不愛吃,只愛喝。
再說我大字不識一個,算賬也不擅長。”
陳冬月聳了聳肩,剛想說那就算了,沒想那芙蓉倒是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既然想開小酒館,是不是就得賣酒?”
“是啊,”陳冬月點(diǎn)頭,“酒館怎么可能不賣酒?”
“我別的不會,不過就是吃酒多了,倒是對酒有些研究,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替你釀酒。”芙蓉如此說道。
“那也不錯,”陳冬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咱說好了,你這釀的酒若是不好喝,我可不要啊!
“我釀的酒不好喝?!”芙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阿衡,把我房里的那瓶秋露拿出來,讓他們嘗嘗!”
“好嘞!”阿衡應(yīng)了一聲,拔腿就要往人房里跑。
好在被陳冬月給攔下了,“別別別,這不是辦正事兒呢嘛?品酒的事兒,等把正事兒辦妥了咱們再說,行吧?”
“也行,”芙蓉再次懶懶散散地坐了下去,“那秋露還不是最好的呢,最好的前兩日被來的那恩客都給喝完了。
真是老牛嚼牡丹,白瞎我一瓶好酒,床上還.......咳咳,那什么,你們怎么說?這幾個丫頭你們是帶不帶?”
“我?guī)е《↑c(diǎn)吧,”有個文文弱弱的姑娘,朝最愛的小丫頭招了招手,“小丁點(diǎn),以后跟著姐姐去這位女英雄的繡坊干活,愿意不?”
“好呀,”小丁點(diǎn)笑呵呵的湊到了那女子邊上,“姐姐手巧,以后多教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