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腳,這貨就被路邊的野草吸引,走不動道兒了。
她和宋楊兩個人,是生拉硬踹,都沒法讓這貨從路邊的野草堆里抬起頭來。
最后實(shí)在是沒辦法,陳冬月只能讓宋楊去拔了一捆鮮草,然后找了個樹杈子,把樹杈子綁在牛身上,然后草就蕩在宋得柱眼前。
看到眼前的鮮草,宋得柱總算能挪著大腚往前走幾步。
這法子,就跟給驢眼前綁個胡蘿卜似的,剛開始倒是也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用處。
可走了約莫半個來點(diǎn)兒吧,宋得柱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
就是這草料得晃起來,它才能吃得到。
至于要怎么讓草料晃起來呢?
宋得柱在嘗試了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走兩步,退一步的情況下,這個草料就正好能晃到自己嘴巴里。
于是乎.......
這破牛就開始了它的搖搖車表演,不管宋楊怎么牽,怎么罵,宋得柱完全都不當(dāng)回事,依舊是走兩步,退一步的緩慢移動。
再加上村野小路,本就崎嶇,坐在板車上的陳冬月,在經(jīng)歷了整整半個多小時的折磨之后,終于忍不住吐了。
吐出來的,還是幾塊早上沒消化掉的白蘿卜。
一時之間,陳冬月悲憤交加。
什么世道啊?!啊?
她早上光啃了倆蘿卜,放了百八十個蘿卜屁,連宋楊這貨都嫌棄她嫌棄地,主動下車寧愿走路也就算了。
怎么的?!現(xiàn)在她就想安安靜靜坐個牛車去縣城買點(diǎn)兒正經(jīng)飯吃,都不行了是嗎?
她穿越來容易嗎她?
早知道就不沖那破浪了。
如果不沖浪,她就不會噶,如果沒有噶,她就不用穿越,如果不穿越,她就不用買這么一頭破牛.......
越想越氣的陳冬月,‘蹭蹭蹭’幾步跑到了宋得柱前頭,一把扯掉了掛在這破牛眼前的草料。
隨后二話不說,照著牛臉就是兩個大逼斗,“能不能好好走了?!能不能!”
又餓又氣又泛酸水的陳冬月的一聲怒吼,驚飛了邊上樹林里的一群鳥。
更是嚇得宋楊趕忙往后退了好幾步。
他就怕一會兒陳冬月再遷怒于他。
就剛才那倆大嘴巴子,宋楊覺得自己挨上一個,都不一定能挺的過去。
宋得柱瞪著倆牛眼,眼神閃爍,一張牛臉上,居然還出現(xiàn)了驚詫和委屈吧啦的表情。
這令一旁的宋楊,又嚇得往后多退了幾步。
陳冬月這巴掌,可真厲害啊,把牛都打出人樣來了。
嚇?biāo)纻人。
也嚇?biāo)纻牛。
“哞~~~~”呆愣了幾息功夫的宋得柱,沖著陳冬月小小聲的叫了一下。
陳冬月捏著拳,扯著嗓子又問了一句:“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啊,你再不給我好好走,那明天,你就會變成:
醬牛肉,鹵牛雜,紅燒牛尾,蔥炒牛肉,紅燜牛蹄,戰(zhàn)斧牛排,咖喱牛腩,串烤牛肉,等等等等,聽明白了嗎?!”
瞬間口水噴涌的宋楊,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點(diǎn)完頭,他自己都驚呆了。
怎么的?!自己怎么就被陳冬月這女人從心理上奴役了呢?
怎么就那么聽話呢?!
于是他趕緊又瘋狂搖頭,想著要把聽從陳冬月命令這樣的念頭,給搖出腦殼。
而站在陳冬月跟前的宋得柱,雖然不會點(diǎn)頭,但是它卻默默的流出了兩行老淚,小小聲的又‘哞~~’了一下。
真是......嚇?biāo)琅A恕?br />
得到了滿意答復(fù)的陳冬月,這才捂著肚子,上了牛車。
剛才那一聲吼,吼得她都岔氣了。
又餓,又氣,肚子又岔氣的陳冬月,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在遠(yuǎn)處甩腦瓜的小叔子.......
她都還沒出聲兒呢,宋楊就非常自覺的,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牛車上,揮了揮早上現(xiàn)編的草鞭子,嘴里喊了兩聲:“喲喲喲~~~”
宋得柱就‘嘚吧嘚吧’的撒開了腿,動了起來。
......
挨了揍的宋得柱,不敢再在路上有所怠慢,顛兒顛兒的一路小跑,終于在一個多時辰之后,到達(dá)了縣城。
陳冬月抬頭瞧了瞧縣城城樓上掛著的‘仁義’二字......好吧,她壓根不知道這地方,到底算是華夏大陸東南西北哪一路的。
她現(xiàn)在只能按照氣候來判斷,這地方可能是屬于南部,卻又不算太南部的地區(qū)。
現(xiàn)在已是農(nóng)歷十月,如果是北方的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冷了,但是這一片地方雖然也冷,但是還沒到寒冷刺骨的地步。
兩層的罩衣,倒也還能湊活。
但是按照陳冬月原身的記憶,這天氣到了十一月頭里,就會變得很冷,三不五時的還會飄雪,所以過冬的棉衣是必備的。
所以這回來采買,除了糧食,這過冬用的棉衣什么的,也得準(zhǔn)備些。
不過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縣城的陳冬月,對這地方也有些陌生,所以進(jìn)得縣城,她先找了個可以看管牛車的驛站,免得牽著宋得柱到處跑,再引來太多不必要的圍觀。
畢竟這沒有角的牛.......確實(shí)看著挺奇怪的。
有點(diǎn)兒像河馬。
“你們這個牛車寄放得五文錢哦~”驛站小二牽著宋得柱,摸了摸它的肚子,然后開了個價。
陳冬月不懂這些,才想掏錢,卻聽宋楊嘀咕道:“這怎么還漲價了呢?以前不都是兩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