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月可以忍受簡單粗糙的食物,畢竟減脂可以空口吃綠化帶,而且什么粗糧都能咽得下去。
可是!
她實在是無法接受肥肉燉炸雞,里頭還加了酥酥爛爛的黃豆和菜葉子的組合。
這玩意兒,看起來真的跟泔水沒啥區(qū)別。
所以在還不到餓死的那一刻,她實在是不想吃這玩意兒。
但是宋好婆卻只當是兒媳客氣,“他趕牛能累個啥?這些還是你吃......”
“不要,”陳冬月站起了身,佯怒道:“你們要都不吃,就倒了吧,反正我不吃!
說完,陳冬月在菜籃子里挑了個早上新鮮摘的白蘿卜,用水隨便洗了洗,便‘咔嚓咔嚓’的啃了起來。
還真別說,這新鮮的蘿卜雖然有些辣,但是水嫩嫩,甜絲絲的,吃口肯定比那一鍋混合物要強些。
見陳冬月居然真的開始啃蘿卜,宋好婆感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只道是自家兒媳心腸突然變好了,為了讓他們老的小的吃飽肚子,寧愿自己啃準備喂牛的蘿卜。
同樣感動不已的宋蕓,也想勸陳冬月吃兩口飯菜,可陳冬月卻說啥都不要吃。
眼看著這人真要生氣了,無奈的宋蕓只得給陳冬月又挑了兩根最嫩的蘿卜,讓她帶著路上吃。
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怎么吃飽過的宋得柱,見陳冬月吃蘿卜,于是便湊了過去,上嘴就舔了陳冬月握著蘿卜的手。
要說這牛啊......口水是真的多,被它這么一舔,陳冬月的手上就全是黏糊糊的口水,惹得她扔了蘿卜,直罵宋得柱可惡心死了。
宋得柱被陳冬月這么一罵,居然還朝她打了兩個噴嚏......
惡心得陳冬月洗臉洗了整整五六遍。
院里頭吃飯的幾個,又想笑,又不敢笑,一頓早食差點兒沒把他們吃得樂呵死。
除了小米。
“奶,”她對這個食物,也是有要求的,“以后做飯,能不能讓我小姑來做?您這燒的糊糊,不好吃呢!”
“怎么就不好吃了?”宋好婆很是疑惑,“這可都是好東西啊......”
“好東西歸好東西,但是您全攪和在了一起,這就串味兒了啊......”
“不都是肉味兒嗎?”
“肉味兒和肉味兒,不一樣。
洗完了臉的陳冬月,阻止了祖孫倆的爭執(zhí),“我覺得小米說的也沒錯,以后做飯的事兒,就讓宋蕓來吧。宋楊,咱們走!”
一聽說要走,宋楊趕緊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湯,然后含含糊糊道:“娘,以后您就讓宋蕓做飯吧,她也該學(xué)著點兒了,我先走了啊。
你們今天別下地了,在家里收拾收拾得了,地里除草啥的,等我明天再干就行,走了啊~~”
說完,宋楊就趕忙牽著牛車往外頭走。
因為此時盤腿坐在板車上,看著跟尊佛似的陳冬月,看著已經(jīng)不怎么耐煩了。
這婆娘脾氣屬實陰晴不定,所以宋楊對她還是有些忌憚的。
畢竟今天說好了,是要去縣城采買糧食米面的,別一會兒再惹了這尊佛不高興,一家人就得繼續(xù)吃各種不知名的野菜糊糊了。
小山村的早上,村民們起的都很早。
沒有牛角的宋得柱,走在鄉(xiāng)村小道上,迎來了牛生中的至暗時刻。
“哈哈哈哈哈,要命啊,這不是宋八弟家昨天賣掉的牛嗎?這怎么一個晚上,另一個牛角也沒了?”
“這怎么看都像頭豬啊,誰家牛長這樣。俊
“宋楊,這牛的另一個角,是不是又被你嫂子掰斷了?”
“哈哈哈哈.......”
好在宋得柱聽不懂人話,不然聽了那么多嘲笑,它保準得抑郁。
心疼宋得柱的宋楊,沖著嘲笑他們的人大聲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牛干活又不用角,掉了就掉了,有什么要緊?!能干活不就得了!”
不過這話說了沒用,人家該笑話宋得柱的,還得繼續(xù)笑話它。
有些個閑的蛋疼的小孩兒,還一路追著宋楊他們出了村口,笑了他們一路。
直到兩人一牛走得遠了,那些笑的前仰后合的小孩兒才散開了去。
宋楊氣得臉色通紅,這會兒卻也膽大包天的怪起了人來,“三十兩銀子買的一頭什么破牛!平白遭人笑話!
坐在后頭板車上的,一直沒說話的陳冬月,幽幽開口,“你前頭不還說牛只要能用就行的嗎?怎么的?這會兒又嫌棄咱們得柱難看了?
既然你自己口不對心,那確實也沒辦法說服人家咯!
“不是,”宋楊一下子啞火,“我.......我的意思是,既然花了錢了,咱們合該挑頭好一點的牛才是!
“好牛的標準是什么?”陳冬月閉目養(yǎng)神道:“難道牛角好看,就算是好牛了?
我看宋得柱不像牛,你倒是挺像牛的,人家一牽你鼻子,你就跟著人家走。”
“......我.......”宋楊一時居然無言以對。這婆娘.......居然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怎么回事?!
他那腦滿肥腸,蠢鈍兇殘的大嫂,怎么突然長腦子了?!
第18章 你說你挨的這打......多冤啊
可惜這宋得柱吧,也是個不爭氣的玩意兒。
因為它完全不經(jīng)夸。
陳冬月前腳剛說好這牛除了沒牛角,其余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