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是情趣道具吧……
“到時你就知道了。”他似乎沒有回答的意思。
周安安不知道“到時”是什么時候,于是自力更生地獲取答案。
她趁他沒在看自己,偷偷將袋子拉開一條縫,隱約看見雪白的蕾絲花邊……
不等她看見其他東西,楚鋒便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一把將袋子奪走,怒目圓睜道:“不準(zhǔn)偷看!
周安安撇撇嘴,“不看就不看!
走了幾步,她想著那條精致的蕾絲花邊,又忍不住說:“原來你喜歡這種風(fēng)格的衣服嗎?雖然有點奇葩,不過我接受能力很強的,男人有點少女心是可愛的事情,你用不著害羞啦。”
“你才有少女心!
楚鋒翻了個白眼,扛著大包飛快地走進(jìn)宿舍里。
他將包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邊,有了前車之鑒,他一步也不離開,甚至不去上廁所,仿佛一頭守護寶藏的龍。
周安安問:“你去了哪兒?這些是什么東西?”
楚鋒仍是那句回答:“到時就知道了!
她接著問,他干脆抱著胳膊靠在大包上睡起覺來,張大嘴巴打呼嚕,一看就是裝的。
周安安氣得沒話說,干脆也閉上眼睛睡覺。
午飯基地又宰了一頭豬,燉肉湯給大家喝。
周安安早就聞到那誘人的香氣,一到飯點立刻抓起身份卡往外走。
楚鋒也隨她出來,但是非常謹(jǐn)慎地鎖上門,還確認(rèn)好幾遍,生怕別人趁他不在偷走寶貝似的。
有本事一輩子都別說,周安安氣鼓鼓地想。
肉湯的香味讓食堂外早早排起長隊,他們碰到了岳清和她媽媽,岳媽媽特地叮囑道:“晚飯記得打包回去吃,我給大家烤章魚!
“章魚?”楚面露疑惑。
“對啊,前兩天我在沙灘撿到的,很大一只呢,運氣不錯吧。”岳媽媽說:“我會讓岳清去通知李營長和那個小伙子,大家都要來啊!
“好!背h點點頭,“到時我有件事要說!
周安安問:“什么事?”
他抬頭朝隊伍前方張望,“怎么還不動?有人插隊吧!
周安安無語極了,“不帶你這樣轉(zhuǎn)移話題的。”
岳媽媽笑吟吟地看著兩人,又看看身邊的岳清,嘆了口氣。
吃過午飯,兩人回宿舍躺著。
基地里大家都有工作,只有他們無所事事。
之前沒有分配崗位,是因為她受傷了,而楚鋒又被趙師長破格安排照顧她。
如今他們沒有任何休息的理由,是不是也該去部門登記,分配個崗位呢?
島上才不到三萬人,消息流通很快的,顧昭剛來基地就有人議論,難免也會有人在背后悄悄議論他們。
可是會分配到什么崗位呢?
很久沒上班了,想到又要開始早八晚六的生活,并且全年無休,她不禁糾結(jié)地按住額頭。
生活在社會里,就是會麻煩很多。
如果兩個人像以前似的住在大巴車上,在沒有安排的時候,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都沒人管。
她回憶末日降臨后的種種,發(fā)現(xiàn)最輕松愉快的日子是在那片森林里的時候。
那時物資充足,植物尚未開始變異,她對未來還有無限遐想。
周安安轉(zhuǎn)頭看向楚鋒,想跟他聊兩句,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一個人在滿是變異植物的世界是很危險的,他又得自己開車,也許兩天都沒有睡覺。
周安安走過去給他蓋上被子,目光落在一旁的大包上。
要不要打開看看?
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她想想還是放棄了。
既然楚鋒承諾以后會告訴她,那就相信他吧。
周安安回到床上,側(cè)躺著靜靜地看他熟睡后的面容。
眉眼似乎沒有平時那么盛氣凌人,整個人看起來很平和,但俊秀中又明顯顯露出力量感,是與顧昭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
在幻境里,她生下楚鋒的孩子,是個男孩,長得就像縮小版的他。
現(xiàn)實生活中,這件事大概永遠(yuǎn)都不會發(fā)生了。
周安安摸著小腹的傷疤嘆了口氣。
晚飯時間到,四人將飯菜打包回來。
豬的數(shù)量畢竟有限,得悠著點吃,晚餐又恢復(fù)成往日的水平。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們還有岳媽媽的章魚。
不得不說,人和人真的是有差別的。周安安感覺島上都快窮死了,什么吃的都沒有,就連沙灘上偶然沖上來一個貝殼,都會馬上被人撿走。
可在曾經(jīng)開過飯店,廚藝高強的岳媽媽眼里,到處都是寶貝。
她總像變魔法似的變出各種自制美食,毫不吝嗇地分給他們。
周安安有時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甚至有種喊媽的沖動。
回來沒過多久,李文宣也一瘸一拐地出現(xiàn)在樓下,旁邊是手上纏滿繃帶的小高……和拎著三人晚餐的顧昭。
岳清率先從窗口看見他們,戳戳正蹲在鍋邊試圖學(xué)藝的周安安,興奮地說:“誒,你朋友來了。”
后者走到窗邊看,但三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一樓,看不見了。
岳清對顧昭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和他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克郧笆亲鍪裁吹,結(jié)婚了嗎?”
周安安回答完,感覺不太對勁。
“你看上他了?你不是喜歡李營長嗎?”
岳媽媽豎起耳朵,身體朝她們靠近了些。
岳清搖頭道:“我誰也不喜歡,我只是平等博愛地對每一個帥哥感興趣。”
周安安:“……”
“死丫頭,就會胡說八道,李營長都快到了,還不去開門。”
岳媽媽朝她扔了塊抹布。
她笑嘻嘻地接住,將房間門打開。
李文宣正好走到門口,準(zhǔn)備抬手敲門。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岳清顯然是個愛打嘴炮的紙老虎,紅著臉說了句進(jìn)來吧,便埋著頭跑去鍋邊幫忙。
岳媽媽將鍋鏟交給她,熱情地迎上去。
“我還帶了個朋友,阿姨您不介意吧?”李文宣拍拍顧昭的肩膀,“他是何老師的兒子,最近才來島上的!
“不介意不介意,李營長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有空歡迎隨時來坐坐!
顧昭道謝,視線落在周安安身上,沖她笑了一下。
她頓時頭疼起來,當(dāng)然不是因為顧昭,而是正在宿舍守著大包,待會兒也要過來的楚鋒。
這兩人在一起吃飯,恐怕鍋都得掀翻了。
怎么辦?
宿舍位置小,李文宣指揮著他們將兩張床疊在一起,空出一塊位置來,鋪上紙板當(dāng)桌椅。
弄好后章魚也出鍋了,用干辣椒爆炒,放了很多調(diào)味料,濃油醬赤的,岳媽媽還別出心裁地加入兩塊方便面的面餅,看起來都香。
周安安去喊楚鋒吃飯,進(jìn)房間后立刻用身體擋住門。
楚鋒:“……你想劫財還是劫色?”
“去吃飯之前,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周安安認(rèn)真地說:“李文宣把顧昭也帶來了,你不要再為難他好不好?人家對我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們同學(xué)四年,只是比較熟而已。”
本以為要頗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他,誰知楚鋒居然點頭了。
“好!
周安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聽見了我在說什么吧?”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他!背h嘴角揚起期待的弧度,“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什么事?”
他走到她面前,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令她不得不揚起頭才能與他對視。
楚鋒捏著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地落下一個吻。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周安安雖然感覺他奇奇怪怪的,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當(dāng)然!
“有多喜歡?”
“一輩子都想在一起那樣喜歡!
楚鋒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抱著她用力親了一口,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來到岳清宿舍,眾人已經(jīng)坐好,只等他倆。
顧昭大概也不想與楚鋒再發(fā)生什么糾紛,安靜地吃著飯,只有別人問他話時才抬頭回答。
李文宣仍是飯局上的話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