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胃出血這么嚴重,為什么現(xiàn)在才送過來?”
專家醫(yī)師站在病房外,視線落在方舟胸前那塊褐色血跡,眉頭緊鎖,“再晚一點,出了并發(fā)癥,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先住院一周查看情況,如果情況不樂觀,準備做個微創(chuàng)手術(shù)吧!
“好,”方舟拿著護士遞來的病歷單,仔細地記著上面的醫(yī)囑和注意事項,準備走進病房。
“等一下!敝茆暽焓謸踝∷,目光猶疑,“方舟,讓我來照顧小姐吧!
方舟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周鈺,聽著她繼續(xù)說:“我知道你擔心小姐,但是小姐想不想見你,需要等她醒了,再做決定!
想起瞿清憤怒到顫抖的聲線,周鈺抿唇,“之后我再告訴你,你可以先回家換身衣服。”
方舟撐住門框,“不,我留下,等她醒,如果她不想見到我,我再走!
僵持沒有持續(xù)太久,就被匆匆趕來的瞿溪打破。
“你們干嘛都堵在門口?”
瞿溪快步走進病房,掃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瞿清,又盯著滿身血跡的方舟,聲音里帶著一絲責備,“方舟,先去換身衣服!
“你這樣全身是血待在醫(yī)院里,所有人都會盯著你看,到時候我姐住院的消息,根本瞞不住!
方舟抿唇,失落地揉了揉頭發(fā),“那我先走,待會再來?”
瞿溪點點頭,目送著悵然若失的男人走遠,扭頭凌厲地看著周鈺,小聲發(fā)問,“阿鈺,瞿深去哪了?”
“溪小姐,我聽他的安保說,鬧事的人又聚集在老宅門口,先生應該是回去了!
瞿溪咬著牙輕蔑地笑,“好啊,我知道了!
“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付云澤,跟他說,我姐住院了,讓他現(xiàn)在過來!
“好,”周鈺深吸了口氣,斟酌著問:“那方舟呢?”
瞿溪低頭,看著病床前那雙沾著泥點的尖頭平底鞋,嘆了口氣:“現(xiàn)在先不能見,有些事不能當著他的面做。
“明天你再問問我姐吧,如果她堅持不見,就讓方舟自己想辦法。”
瞿溪從隨身帶的禮品袋里,拿出了一雙嶄新的拖鞋,收起地上那雙滿是污漬的鞋,坐在瞿清的病床前,用衛(wèi)生濕巾替她擦拭指尖。
“嘆什么氣?”
瞿清睜眼,聲音暗啞。
“你怎么醒了?”
瞿溪替她掖了掖被角,低頭看著她肩窩里深深的牙印,眉深深擰起。
“是方舟咬的?”
瞿溪的聲音幾乎帶著怒氣。瞿清沒回頭,只是盯著點滴瓶里滑落的藥水,聲音冷淡而模糊:“不是!
瞿溪猛地握拳,“是大哥嗎?”
瞿清轉(zhuǎn)移開話題,“之前讓你去聯(lián)系魏平川的母親,怎么樣?她定下時間了嗎?”
“下周周叁,劉董會在下沙茶館等你!
瞿溪握著她冰涼的手:“關(guān)雨柔也拿到了邀請函,這周周末會去那個拍賣會,但你現(xiàn)在的狀況……”
“我會去的,叁個小時罷了,”瞿清搖頭,“你替我找護士,先把這個傷口包起來,不要讓其他人看見!
瞿溪點點頭,“我叫了付云澤過來,你先睡!
聽著瞿溪的話,瞿清心下了然,先前讓她去查付云澤最近的動向,想必是查出來了什么。
她嘲諷地笑,嘴角干裂,“他果然和瞿深有聯(lián)系!
“所以是時候讓他知道,”瞿溪握著她的手,“他若信瞿深,最后什么都保不住。”
“我會替你敲打他,睡會兒吧,姐,你太累了!
分明是夏天,抽濕機吹出的冷風卻冷得刺骨,瞿清蜷縮起身體,閉上眼,卻開始思念那個炙熱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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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悅,不怕!
關(guān)雨柔摟著兩歲半的女兒,溫柔地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正對著臉色陰沉的丈夫。
“瞿深,你不是說,處理過了嗎?”
“為什么又發(fā)生這種事了?”
“雨柔,”苗嵐坐在一邊打起圓場,面色有些憔悴,“人心反復是難免的事,誰也沒想到他們拿了賠償款,還是……”
“拿了賠償款?”
關(guān)雨柔輕笑,出聲打斷,“真的拿完了嗎?”
“瞿深,據(jù)我所知,康和給的補償款,很快就下發(fā)了到賬了?墒轻t(yī)院那邊的補償款,財務部門早就批完了,為什么還卡在出納前端?”
苗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表情僵硬地凝住。那幾家私立醫(yī)院,一直是苗家在管,她是知道自己弟弟的品行的,這些年來,他貪婪成性,甚至公開跟瞿謙和叫板。
可說到底,苗源還是自己的親人,是她唯一能信賴、愿意拼盡一切扶瞿深上位的人。
瞿深捏了捏眉心,焦躁的情緒占滿心口,“我會再去催舅舅,下周內(nèi)完成打款,”
“幸好已經(jīng)很晚,即便他們發(fā)博文在社交媒體,立刻找人刪帖就好。”
“不過瞿深,”關(guān)雨柔直直地盯著他,“康和怎么樣,暫時對這個家還沒有影響!
“可這種事情一旦再次擴大,不僅我的工作也會受影響,曦悅也會被指指點點。”
她沒有去看苗嵐的臉,可語氣卻劍指她眉心,“至于你身邊的人,瞿深,如果辦事不行,就盡早換一批,否則遲早是你帶著這個家跌倒!
女人疼惜地看著打起瞌睡的女兒,頭也不回地抱著她,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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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六更結(jié)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