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夏很平靜:“我怎么想你,這件事很重要嗎?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一開始你是這樣的……”沉初淮抿了抿唇,“現(xiàn)在的你也是這樣。我至今沒想明白,阮甜甜,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他不解,疑惑,憤怒,更多的是傷心。
他的確想質(zhì)問她,從一開始就質(zhì)問她,你為什么這么對我?你為什么獨獨這么對我?
沉初淮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像是有人攥住了他的心臟,一放一捏,痛楚逐漸地蔓延開來。明明她只是特招生,還對他那么壞。
晏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隔著幾十萬字的原著,就像是隔著山與海。她神色冷淡,漆黑的眼瞳如同兩顆浸在水中的珠子,涼冰冰的,沒有一點情緒。
她問:“沉初淮,這么多年以來,站在這個位置上,你認(rèn)為自己錯過嗎?”
“天之驕子”怎么會有錯呢?
他們享受無盡的權(quán)力,自如地接受傾斜的資源,便覺得所有人都該跪著。這字字句句,卻如鉆心剜肉,瞬間刺傷了沉初淮,他愣在原地,仿佛身處極度低溫的冰窖,渾身血液倒流,冰得動彈不得。
他這一生引以為豪的自尊心都被晏夏擊潰,就像一座固若金湯的高樓轟然倒塌,如摧枯拉朽之勢山崩地裂,一切不可再擋。
他不知所措。
這一次,沒有人再攔她。
幾日之后,沉初淮略顯消沉。他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地長大,就沒挨過幾頓罵,唯獨這一次被晏夏罵得狗血淋頭,顏面無存,心中又怒又惱,整天都沒什么精神。
宋旻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
那天,一群貴公子們吆喝著去玩。薔薇山莊是他們?nèi)壕壑兀坏较募颈汩_滿薔薇,位置隱秘,不對外開放,只為擁有貴賓卡的人提供服務(wù)。老板很神秘,從不在外露面,卻擁有強悍的人脈與資源,無論貴賓的需求多么夸張,老板也能力所能及的滿足,原著中對莊園描述不多,唯一一次提及還是床戲,沉初淮和女主在莊園play,差點被一眾友人直觀現(xiàn)場,心驚肉跳,高潮加倍。后來追妻火葬場,沉初淮為了哄女主開心,高價把莊園買下。
老板至今沒有出現(xiàn)。
假山重迭,流水潺潺,景觀雅致優(yōu)美,一旁的薔薇開得正濃。
眾人坐在沙發(fā)上,個個興致很高。有人攬著最新的女朋友,嘴對嘴地吞吃一顆葡萄,眉眼含情儂儂,只是誰都知道此大少換女朋友如買新衣,小到網(wǎng)紅野模大到明星;不少人都帶著女伴,就像一種“排面”,還有的湊在一堆吞云吐霧,單手打著橋牌。
這群人是沉初淮的狐朋狗友,平常劇情見不著,需要時便為沉初淮出謀劃策,不需要時不知道在哪窩著拉屎,出言諷刺一下女主,就像是高高掛起的天秤,量著她與沉初淮的差距。
這時,又有人提出那一茬,懶洋洋地丟出張牌,面上堆迭著笑容,“話說,淮哥這段時間都沒出來,是不是真在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