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晚宴, 對于文靜和路陽來說, 就是個走過場。
“能不能行?”宴會前, 麗妃沖女兒耳語。
“不行我也沒招了!蔽撵o臉上傻乎乎地笑著, 嘴里小聲說, “大不了就是個死唄!
麗妃想聽女兒的保證安心, 誰知等了半天, 卻等到了個死字,氣的當(dāng)即拍了文靜一記。
文靜聳聳肩,沒事人似的說道, “盡人事,聽天命么!
麗妃徹底死心,嘆了聲, “罷了!币钦娉鍪裁词, 大不了以死謝罪,反正她也沒有什么親人可以連累。
晚宴進行的很順利。
官員家眷大多把注意力放在三皇子身上, 甚至有人大著膽子沖三皇子拋媚眼, 卻很少有人關(guān)注文靜。顯然, 某人平時的名聲很不怎么樣。出門前, 姑娘們都被長輩特別叮囑過。
文靜也懶得搭理她們, 自顧自吃吃喝喝。
倒是三皇子先無奈了, “四弟,你也是要大婚的人了,仔細(xì)相看相看吶!”但事實上, 他是被姑娘們的火熱視線盯的頭皮發(fā)麻, 很希望有個人站出來幫他分散姑娘們的注意力。
文靜兩頰塞的鼓鼓囊囊,口齒不清道,“都一樣。大婚之夜燈一關(guān),被子一蓋,是誰都一樣!
此話一出,座位緊挨著的人家紛紛朝遠(yuǎn)處挪了挪,目光中不自覺流露出鄙夷,似乎是嫌棄文靜粗魯。
“四弟……”三皇子張了張嘴,萬萬沒想到文靜如此豪邁,相親晚宴上也照樣胡言亂語,全然不怕被人聽見。
忽然,旁邊有人輕笑一聲,開玩笑般地說道,“當(dāng)真是誰都行?難道我也可以?”
文靜頭也不回,專注地啃雞爪,爽快地道,“當(dāng)然可以,就你了!”
“四弟。 比首芋@住了。興趣喜好都沒聊,四弟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說話的人,不曉得那人長得漂不漂亮,是哪家姑娘,怎么能順口答應(yīng)下來呢?要知道,君無戲言!
“謝殿下!蹦侨艘膊缓,笑盈盈地應(yīng)下,一點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聽見那句熟悉的“謝殿下”,文靜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
三皇子感覺眼前一切發(fā)生的實在太快。兩人才說了幾句話?這就算看上眼、已經(jīng)定下婚事了?!
簡直如同兒戲。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首由詈粑,才緩緩道,“四弟還是先問過麗妃和父皇才好。”
“不用麻煩了,就她吧。早點選完,早點完事!蔽撵o吊兒郎當(dāng),不當(dāng)一回事,“我還要吃御膳房的美食,還要早點回去跟珍珠玩,哪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隨便選一個唄!
三皇子瞪了文靜一眼,心塞不已。他分明是在幫忙,可對方卻不領(lǐng)情。果然,爛泥扶不上墻么?
“你開心就好!比首訍瀽灥溃辉俣噘M口舌。
另一邊,文靜笑嘻嘻地逗她的意中人,“我就喜歡你膽子大!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路陽,是路宇的女兒!甭逢柟Ь椿氐。
“路家!蔽撵o點點頭,“等著,過兩天我就去你家提親!
三皇子忍不住撫額。
他清楚地感覺到,就在文靜笑鬧著把親事定下后,眾人看向他的視線變得更加熾熱……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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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順利結(jié)束。
三天后,文靜得知,三皇子選了兵部尚書家的嫡女做三皇妃。
聽說這件事后,文靜不在意地笑了笑,越發(fā)慶幸大婚后自己就能離開京城。
倒是麗妃有些憂心,“聽說你選了路家的六小姐?那可是個庶出的姑娘!憑你的身份,再差也該娶個嫡出的!
文靜一本正經(jīng)地糾錯,“憑我的身份,該直接上斷頭臺!
麗妃,“……”
“能有個好商量、愿意幫我隱瞞的,您就別嫌棄人家庶出了好嗎!”文靜沒好氣道。
麗妃一驚,隨即大喜,“她愿意幫咱們?”
文靜點點頭,“對!
“哎呀!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麗妃激動地來回踱步,頓時覺得未來兒媳可愛極了。庶出怎么了?人好一切都好!
“所以么,您安安心心在寢殿里等著。不用幾天,咱們就能一起出發(fā)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yuǎn),管他誰當(dāng)皇帝!”文靜憧憬道。
麗妃忙不迭點頭,同時保證道,“等你娶了媳婦兒,我會像親閨女一樣好好對她的。這女娃真不錯!”
文靜沒吭聲,心說,她娶了個男媳婦的事太過驚世駭俗,還是別告訴母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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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
路宇的正妻馬氏心有不甘,忍不住吹耳邊風(fēng),“老爺,六丫頭哪用得著這么多嫁妝?”
“你不看看四殿下聘禮給了多少!陪嫁少了你也不嫌寒磣!”路宇撇撇嘴,往箱子里裝東西裝的更起勁了。一想到從今以后他就是皇戚,其他人都要給他幾分臉面,他就不由心中火熱。
馬氏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萬萬沒想到,六丫頭平時不聲不響的,一出手就傍上了四殿下。這嫁妝,比她親閨女出嫁時還好呢!
她還有個沒出嫁的閨女。要是這些東西能留給她閨女,那該多好啊。馬氏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路府門口看守的下人過來通報,“曹公公來了。”
路宇大喜,連忙道,“快把人請進來。”
小曹子進門后,先是施了一禮,然后笑嘻嘻說,“四殿下怕你們忙起來有所疏漏,特意吩咐我過來幫忙!
名為幫忙,實為監(jiān)督。這下子,她什么手腳都做不成了。
馬氏不肯放棄,陪著笑臉道,“六丫頭只是庶出,哪里經(jīng)得起四殿下這么盡心?”
小曹子笑的頗為無奈,“主子想到一出是一出。這不,最近因為六姑娘是庶出的事在鬧騰著呢,說是要央求麗妃和皇上,把六姑娘生母抬成平妻。主子向來胡鬧慣了,別人也管不住他。”
開什么玩笑?人都死了,還想跟她平起平坐!馬氏的臉色繃不住,差點扭曲了。
路宇倒是不介意,反而笑的開懷,“陽兒得四殿下看重,是她的福氣!眱扇嗽绞怯H密,對路家越是有好處。
小曹子一副納悶的樣子,“說也奇怪,四殿下向來對姑娘不感興趣?勺詮囊娏肆媚,哎喲喂,這心里頭惦記的呀,三五不時問我什么時候大婚,說他急著娶媳婦。”
“哈哈哈哈哈!甭酚罾市ζ饋。
馬氏咬緊嘴唇,差點把指甲折斷。
“王爺,咱先把正事做完了,我再陪你好好嘮嘮嗑?”小曹子提議道。
路宇一拍腦袋,“對,正事要緊。來人,去把我書房掛的畫拿來,給六丫頭添妝!钡弥牡钕聦β逢柕闹匾,路宇變得格外大方。
路陽站在屏風(fēng)后,不自覺勾了勾唇,心中暗嘆,四殿下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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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當(dāng)天,路陽起了個大早,開始梳妝打扮。
等一切妥當(dāng)后,他穿戴上鳳冠霞帔,毫不留戀地往外走。
路宇殷切叮囑,“出嫁后不比在家里,你要好好伺候四殿下,盡心伺奉公婆!
“恩!甭逢枒械枚嗾f什么,只簡單應(yīng)了聲。心中卻在冷笑,這個男人到底有多蠢,才會任由他的正妻戕害他的庶子,才會十幾年不知他的女兒其實是男兒身?
“快到吉時了。”小曹子專程過來迎親,忍不住催促道。
“我走了。”路陽踏上花轎,不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從此以后,他將告別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過了好一會兒,轎子在四殿下寢殿外停住。文靜穿著大紅色喜服,端的是英俊瀟灑,氣度不凡。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然后禮成,新人被送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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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孫星耀忍不住犯嘀咕,“這倆是交換身份,拍了次婚紗照么?”她聲音極低,倒是沒有人注意到。
有工作人員喃喃自語,“新郎帥氣,新娘貌美,這倆換一下身份,毫無違和感!
旁邊有人幫腔,“如果不是認(rèn)得他們倆,我一定會認(rèn)為文靜男主,路陽女主!
“這就是所謂的模糊性別的美么……”一人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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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送入房間后,老嬤嬤帶著幾個宮女在屋里鬧騰。
先是把路陽攙扶到鋪滿棗子、桂圓、花生、蓮子的床上,然后拿出半生不熟的雞蛋。剛想喂給路陽,文靜不耐煩地打斷,“行了行了,你們出去吧!
老嬤嬤小心翼翼道,“四殿下,這于理不合!
“這是我的寢殿,我說了算,出去。”文靜一點不帶搭理的,直接趕人。
四殿下的頑劣倔強是京城出了名的,老嬤嬤嘆息一聲,只能從命,“四殿下和四皇妃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了。”
她帶著宮女們陸續(xù)離開,順便帶上門。
下一秒,文靜就把新娘子蓋頭撩開了。
路陽嘴角含笑,“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四殿下何必背上罵名?”
“按照習(xí)俗,嬤嬤給你吃半生不熟的雞蛋,故意問生不生?你回答生,就能討個早生貴子的口彩!蔽撵o面無表情道,“然而就算吃再多的雞蛋,生不出來就是生不出來啊!
純屬先天材料短缺,后天無能為力。
“敷衍他們罷了!甭逢柌簧踉谝狻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瞎胡鬧,不喜歡的事就是不想做!蔽撵o無所謂道。
接著,她把路陽拉到餐桌上,又從床底下扒拉出一個大食盒,把芙蓉糕、碧粳粥、玫瑰酥和冰糖銀耳一樣樣拿出來,“別管他們,趕緊吃點東西!
路陽啞然失笑,“四殿下好雅興!本谷辉诖驳紫虏亓丝诩Z。
文靜振振有詞,“沒吃飽飯,哪有力氣成親!”聽起來就很有道理。
路陽只得順從,拿起碧粳粥喝起來。
文靜左手芙蓉糕,右手玫瑰酥,左右開弓,吃的嘴角滿是碎屑。
路陽覺得好笑,忍不住伸出手擦干凈。指腹滑過文靜唇瓣的一瞬,路陽微微一怔,觸電般飛快收回手。
低垂下眼眸,他道歉,“四殿下恕罪,臣妾失態(tài)了。”
文靜吃的滿心歡喜,茫然回望,“恩?你干嘛啦?”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占了便宜。
路陽啞然,“沒什么!彼拖骂^認(rèn)真品味碧粳粥,再不肯抬起頭。
酒足飯飽后,文靜臉色肅然,從食盒里摸出一把匕首,然后拿起床角上的白色絲帕。再然后,她的動作就停住了。
“四殿下?”路陽不解。
“我、我怕疼,下不了手。”文靜一副快哭的模樣。
路陽,“……”
他從文靜手中拿過匕首,自然地說,“殿下千金之軀,當(dāng)然該由我來做!
“你?”文靜有些遲疑。
“本就是我該流的血!甭逢栐谑滞笊蟿濋_一個小口子,在白色絲帕上滴上幾滴血。期間,他神色不動,就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一切搞定,文靜滿意地收好絲帕。而路陽,則主動開始在地上鋪被單。
“天冷,睡地上容易著涼!蔽撵o提醒道。
“睡在一張床上,怕是不太方便。”路陽淡淡道,“只需幾天時間而已。再不久,我們就能前往封地了。”
“只需幾天時間,所以我們就在床上擠一擠吧!蔽撵o把被子疊放在床中央,然后拍了拍,“楚漢界限,一人睡一邊,不許過界!
路陽想了想,同意了。
誰知到了半夜,路陽感覺到有人在抱自己,他驀然從睡夢中驚醒。結(jié)果睜開眼一看,四皇子文靜睡的四仰八叉,嘴里不時念叨著,“如意糕,水晶餃,銀耳湯……”然后砸吧著嘴,好像在吃著什么。
“他心里面就只有吃,我在瞎擔(dān)心什么呢?”路陽失笑。幫忙把文靜手腳規(guī)規(guī)矩矩放好后,他又從柜子里翻找出一床被子,蓋在文靜身上。
被子十分厚實,直壓的文靜動彈不得。即使在睡夢中,她都不自覺皺起眉頭,似乎覺得不舒服。
“這下總該老實了!陛p聲呢喃了一句,路陽重新在床的另一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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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文靜十分愿意在新婚第二天就啟程前往封地,但事實上,她并不能表現(xiàn)的那么迫不及待。她必須先對父皇表示滔滔不絕的思念之情;再休息幾天,防止新婚夫人勞累;然后跟眾兄弟道別;之后……
等到最后,文靜情不自禁咆哮起來,“這不已經(jīng)成婚了嗎!怎么還不能走?”她等這一天都等了多少年了!
小曹子細(xì)聲細(xì)氣地解釋道,“大皇子突然患了重病,倒在床上爬不起來。太醫(yī)院的人看過,說是中了毒;噬嫌兄,必須徹查此事。在此之前,誰都不許離開宮中!
文靜發(fā)出一聲哀鳴,絕望地趴倒在桌上,感覺諸事不順。
小曹子輕聲提醒,“殿下,大皇子之前幫您求情了呢。”
“我知道。母妃能一同前去,有他一份功勞!蔽撵o趴在桌子上,悻悻道,“要是他能晚幾天病倒,那就更好了。”
小曹子有些無奈。自家主子這話說的,就好像大皇子能掌控自己哪天生病一樣。
文靜歪著頭想了想,吩咐道,“明天大皇兄的伴讀會進宮。你替我跑一趟,問問那伴讀,二皇兄給他的糕點還有剩不?”
小曹子抹了把汗,叫了聲,“四殿下……”
文靜嘟起嘴,很不高興地說,“二皇兄太不夠意思了,上次送的蓮花餅餡都吃完多久了,也不知道再送點過來。我瞧著那伴讀跟二皇兄關(guān)系不錯,你去跟他要,他那說不準(zhǔn)有存貨。”
小曹子額頭冒出更多汗珠,他為難地說,“殿下,這不太好吧?”
自己的一份吃完了,就去搶人家的那份,說出去不好聽!
“讓你去你就去!蔽撵o板起臉,氣鼓鼓道,“只是讓你去問一聲,又不是什么難辦的事。萬一他愿意轉(zhuǎn)送我呢?”
小曹子直犯嘀咕,心說四殿下想要的東西,那人有膽子拒絕么?肯定雙手奉上吶!不過這話卻不方便說出來。
他只能苦著臉道,“是,我這就去!
等小曹子離開后,文靜才嘟囔道,“大皇兄,欠你的恩情我可還清了。能不能討回公道,就看你自己的了!
碰巧路陽進門,開口就是,“殿下,我聽說大殿下病重,所有人暫時不準(zhǔn)出入皇宮!
“可不是么,病的真不是時候!蔽撵o愁眉不展。
“不要緊。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幾天!甭逢柕故强吹瞄_。
“也是!蔽撵o很快打起精神,大手一揮,“走吧,我?guī)闳ビ欧砍院贸缘!?br />
“是!甭逢栕旖呛,愉快地跟文靜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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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皇子中.毒的事還沒查清楚,下午三皇子又從馬上摔了下來,并被馬匹從身上踐踏而過。眼看著,那腿是治不好了,命能不能救的回來還很難說。
三皇子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整個人昏迷不醒。
三皇妃神色哀慟,“撲通”一聲跪下,大聲哭喊,“皇上,您要為三殿下做主。 彼煤玫姆蚓,眼看就要熬不過去了!就算救了回來,從此以后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崇武帝震怒,吼道,“把老二老四給我找來!”他懷疑是儲位之爭,所以才有人對他的兒子下黑手。
面見崇武帝的時候,文靜還在認(rèn)真舔她的手指頭。吃糕點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她把餡掉到手指上去了。因為打從心底舍不得浪費,所以舔的格外專注。
仔仔細(xì)細(xì)舔完后,她才向崇武帝請安,說了句,“拜見父皇。”一邊說,一邊意猶未盡地盯著手指頭看。
崇武帝,“……”
打死他都不信,四兒子能殘害手足。且不說能不能狠的下心,這智商也不夠。
路陽跟著施了一禮,“見過陛下!
“免禮!背缥涞矍辶饲迳ぷ,莊嚴(yán)提問,“剛才你在哪里?和誰待在一起?”
文靜老老實實回答,“在御膳房,帶著媳婦吃好吃的!
“可有人證?”崇武帝抽了抽,勉強冷靜下來繼續(xù)提問。
文靜想了想,問,“御膳房的廚子算不算?他忙著做糕點,我們在旁邊吃,一直呆在一塊兒!
“……胡鬧!”崇武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忍不住訓(xùn)斥道。
文靜不以為意,反而笑嘻嘻道,“糕點還是熱的好吃!”
“最近跟你大皇兄吵嘴了么?”崇武帝試探道。
文靜搖了搖頭,認(rèn)真道,“大皇兄可好啦!又代我替父皇求情,又給我送玉墜。要是有事,我一定讓著他,不會吵架的。”
崇武帝想想也是。誰都知道老四胡攪蠻纏慣了,哪個人會吃飽飯沒事做跟他較真?
這么一看,另一人嫌疑就很大了。
他一共四個兒子。大兒子病重,起不了床。三兒子摔下馬,差點命都沒了。四兒子草包一個,只知道吃吃喝喝。誰能從中得益,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老二呢?”崇武帝寒聲問。
旁邊太監(jiān)總管回話,“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應(yīng)該正趕過來!
說話間,二皇子就進了門。
“拜見父皇!倍首佣Y儀可比文靜學(xué)的好多了。等行禮后,他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邊,靜等崇武帝問話。
“剛才你在哪?跟誰呆在一起?”崇武帝拋出同樣的問題。
二皇子恭敬回道,“方才在屋里溫習(xí)功課,并不曾外出!
這就是二皇子跟文靜的不同了。人家就算說理由,也要說的高大上,突顯自身優(yōu)良品質(zhì)。
崇武帝剛想說什么,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你當(dāng)然不會親自動手了!”
崇武帝尋著聲音方向看過去,發(fā)現(xiàn)大兒子被太監(jiān)們抬了進來,身邊還跟了一個面色慌張的年輕人。
崇武帝瞇起眼,那人似乎是大兒子的伴讀?
二皇子臉上難得露出了緊張之色,心中暗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