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面包車上下來,我站在中間把兩個人分開:“你們兩個都別扯淡了,好不容易逃出來,還有正事要辦呢!”
柳冰看著我們出聲問道:“玉璽呢,拿到了嗎?”
聽見這話,車里的另外三個人也立時抬起了腦袋,把目光都看向了光頭:“光頭,怎么回事?”
光頭尷尬的笑了笑,隨后拉著我走到一旁:“實話跟你說了吧,禿爺曾經(jīng)的確當過幾年兵,不過那早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跟幾個弟兄重操舊業(yè),干點倒斗的買賣。你先把那玉璽給我用用,一天就成,你現(xiàn)在給我,明天這個時候,還在這里,我準保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倒斗都是為了圖財,既然你是圖財,拿了玉璽為什么還要還回來?你若是不說實話,今天這事咱們就免談!”
后邊的大黑牛不明白怎么回事,不過看著光頭總是對我手里的玉璽指指點點,還以為他是想要跟我‘分贓’,伸著脖子喊道:“想要物件自己憑本事去拿,什么都沒干從天上跳下來就撿了個現(xiàn)成的,真好意思張嘴。真是應(yīng)了那首詩:長亭外,古道邊,某些人,沒碧蓮……”
光頭一聽也提高了說話的分貝,把下巴抬的老高:“不會說話就把臉上那窟窿給堵上,那博物館的警報線是我們剪得,攝像頭是我們干擾的,電源也是我們給斷的,就連展柜的鎖都是我們給撬開的。我倒是想問一句,到底是誰撿了個現(xiàn)成的,是誰不要個碧蓮?”
我抬眼看了看柳冰,她微微點頭:“之前我去保安室借口想找衛(wèi)生間,看到所有監(jiān)控畫面都已經(jīng)花屏了,那些手腳他們都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
光頭繼續(xù)說道:“真不是禿爺瞧不起人,就你們這兩下子跟小孩藏貓貓沒什么區(qū)別,真以為在外邊切斷個總閘就相安無事了?人家博物館里的警報系統(tǒng)和錄像系統(tǒng)都是獨立供電的,若不是我們進行的干擾,即便是沒有燈光,攝像頭的夜間拍攝模式也能把你這煤球拍的清清楚楚!到時候在警察局里放大了仔細看,鼻孔里有幾根鼻毛都能看的清楚!”
雖然現(xiàn)在玉璽在我的手上,不過我心里知道,這次的事情我們的確做的太過倉促,把所有細節(jié)都想的太過簡單了。若是沒有光頭他他們從中插手,別說拿到玉璽,估計我和大黑,F(xiàn)在早都已經(jīng)被警察按在地上審訊了。不過這一切也證明了光頭等人是有備而來,他們能摸清楚博古館里的所有安保系統(tǒng),肯定已經(jīng)計劃了許久。
之前在大青山上的時候,大黑牛曾經(jīng)說過,那里是一處隱脈,懂行的人在霧天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門道所在。而除了那座大青山之外,富安縣城周邊都是田地和其他城鎮(zhèn),其中人為涉足很廣,幾乎不會再有什么古墓出現(xiàn)。所以光頭等人既然是過來倒斗,目標百分之八十也在那座大青山上。
大青山是一處隱脈,脈只有一個,里邊的東西肯定也只有一處。聯(lián)想到此刻手中玉璽的作用,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于是讓其他人稍安勿躁,拉著光頭又走的遠了一些:“光頭,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拿這玉璽,是不是要上煙山?”
“什……什么煙山,這附近哪有什么煙山,我說哥們你沒事吧,讓保安給追傻了?”
我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煙山就是富安縣城旁邊的大青山,你別跟我在這吊兒郎當?shù)某稜僮樱f實話!”
看著我嚴肅的目光,他愣了幾秒,隨即緊皺著的眉頭也立時舒展開來:“哥們,我懂了,你說你也是拿玉璽用用,該不會……咱哥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吧?”
我將玉璽翻過來舉到面前,微微動了動嘴唇:“我要去的地方,這東西是把開門的鑰匙!”
光頭聽罷‘啪’的打了個響指,晃了晃那顆光禿禿的大腦袋:“明白了,撞山?jīng)]撞衫,哥們又走到一遭了。那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土夫子這行祖師爺上早就立著規(guī)矩,倒斗可以搭伙,但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后到。這地方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拿這玉璽也是我們出力最多,按理來說進斗以后遇上什么好東西應(yīng)該也得可著我們先挑。雖然咱們是生死兄弟,不過親兄弟也得明算賬,終歸不能壞了祖師爺?shù)囊?guī)矩。”
我白了他一眼:“你們是倒斗摸金的土夫子,我們可不是,去到那山里也不是為了發(fā)財。進去以后你拿你們的東西,我辦我們的事情,大家各干各的互不影響!”
光頭咧嘴一笑:“放心,禿爺這性格你還不了解,別看嘴上這么說,到時候絕對不會讓你吃虧。不看你面子,還得看咱老婆的面子呢。”
重新走回到面包車旁邊,光頭望著其他人開口笑道:“行了行了,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自己人,都是一路人。散了散了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出發(fā)。”
接下來我們重新上車,他們一直把車開到賓館,我看著光頭嘴角一歪:“讓我把玉璽拿走,你不怕明天我們?nèi)酉履銈冏约荷仙??br />
光頭也笑著回應(yīng):“當然不怕,就禿爺咱這個眼光,絕對看不錯人,老婆你說對吧?”
柳冰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走下面包車回到了賓館,他們也直接開車離開。
回到賓館,大黑牛的火氣仍然很大:“那禿子到底什么來路,不用開口,長的就一副欠揍的模樣!”我拍了拍肩膀讓他稍安勿躁,接著把前一個月在荒島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他聽完以后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卻還是皺了皺眉頭:“原來是這么回事,那他那模樣長的也欠揍!”
雖然這個光頭跟他那三個朋友都顯得十分神秘,不過我跟他的確是偶然相遇,這次能遇見也算是緣分。除此之外,他跟我家族的事情應(yīng)該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所以即便是同行對我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氐劫e館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三個人都早早的睡下,為明天上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第二天早晨八點,我們收拾好一切直接打車去了大青山底下,光頭和另外四個人早就在古棧道邊等待了多時。聚在一起,光頭的嘴巴頓時又咧在了兩邊,指著身后的三個人依次介紹道:“老張,老骨,冷女俠。”
我微微點了點頭,接著應(yīng)道:“老張、老骨、冷女俠,四人聯(lián)手,雄霸天下。這話,是這么說的沒錯吧?”
開始上山,原本我走在前邊,卻被大黑牛硬生生拉到了最后,他壓低了嗓子說道:“別走的太快,萬一這山上根本不止有一個地方,咱們先去了咱們發(fā)現(xiàn)的地方,那豈不是暴露了!”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只好跟著他一起走在最后邊,不多時七個人來到山腰,他們的目的地果然跟我們之前找到的那個盜洞口并不相同。那是一條更為窄小的盜洞,并且周邊的泥土還算新鮮,很明顯是不久之前才剛剛挖出來的。我暗暗一驚,心說難不成還真讓大黑牛給說中了,他們要去的跟我們要去的并不是一個地方?感情這玉璽還是好幾個地方的‘通用鑰匙’?
我正在詫異,前邊的光頭停了下來,掀開干草將盜洞完全顯露出來:“行了,進去吧,下去以后就按照你說的,咱們各干各的互不影響!
我緊了緊身上的褲腰帶,將提前準備好的射燈套在頭上。與此同時另外幾個人也在緊張的準備著,就看到那個體格比光頭還要壯實一圈的男子從后背拿下一個用布條嚴實包裹著的東西,緩緩將其展開,一把寒光外漏的彎刀便展現(xiàn)出來。我不懂兵器,卻能一眼看的出來,這把刀,絕對不是俗物!
沿著墓道一路爬進去,傾斜向下走了不遠的距離,我們就在一個較大的空間爬了出來。我拍亮頭上的射燈環(huán)顧四周,總覺的好像有些眼熟,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雖然外邊的入口不一樣,不過我們要去的還真是同一個地方,只不過他們自己打了一條墓道,從側(cè)邊切入直插廢墟之中。
這個盜洞里外打的都十分隱蔽,以至于我們之前來過兩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穿過廢墟一路走到隧道的最里端,那個深坑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我的心跳也隨之加速,下到坑底之后將那枚玉璽給拿了出來,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接著微微用力按進了石墻中間的那個方形凹槽之內(nèi)!
隨著玉璽被推進凹槽,我們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轉(zhuǎn)動眼珠觀看四周感知著接下來所要發(fā)生的變化。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過后,一陣隆隆的響動自石墻后方傳了出來,我心頭一喜知道是玉璽有效果了,正在想象著石門敞開以后里邊會是一番什么樣的景象,突然看到整個石墻微微發(fā)生了晃動,接著竟然上端傾倒底部彎曲,直直向著我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