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和鋼化玻璃雖然名字上都叫做玻璃,可是卻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看著展柜上的雪花我心里也是一沉:“我就說不可能這么簡單,單憑一把小錘子,不等你把玻璃砸開,人家警察早都趕過來了!玉璽的事情以后再想辦法,趕緊走!”說完我拉著他就要往外跑去。
雖然柳冰切斷了外邊的主電線,可是博物館里有備用電箱,重新啟動設備只需要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們已經沒有機會再做更多的事情,只好先放棄玉璽,脫身重要。否則等一會警察真的來了,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被抓進號子里什么時候能出來都還是個未知數(shù)……
大黑牛明白這個道理,罵了一聲媽,掄起手錘還想要再砸?guī)紫,我連忙拉了他一把,搶過錘子順手一扔,正準備邁開步子開始狂奔,卻聽見‘咔噠’一聲輕響,錘子碰撞在展柜邊緣的內嵌鎖上,鎖簧竟然隨著碰撞自己彈開了。我們看的都是一愣,大黑牛穩(wěn)住身形:“這他媽……就砸開了。俊
我走近幾步仔細看了看,隨后搖了搖頭:“不是被砸開的,這展柜根本就沒鎖!可是怎么會這樣,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應該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吧?”
“你管他是怎么回事呢,沒上鎖就是祖師爺對咱們的照顧,拿了東西趕緊跑路!”大黑牛二話不說,掀開玻璃蓋摸出里邊的玉璽就跑了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沿著走廊繼續(xù)狂奔,很快便來到了博物館門口,正想要出去卻看見大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接著兩束手電光在黑暗中晃了一晃,有兩個保安走了進來!他們似乎是經過這種應急培訓,把一切都做的十分細致,走進來以后直接用鑰匙在大門內部擰了三圈將其徹底反鎖。
我下意識躲在一側展柜后邊,眼看著兩個保安步步逼近,只好跟他們保持較遠的距離,也逐步尋找著其他出路進行躲避。退著退著我們來到一片歐洲古文化展區(qū)。這片展區(qū)在博物館的角落,再也沒有了出口和退路,而兩個保安也是按照順利從前往后巡邏,眼看就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大黑牛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展品,接著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個垃圾箱:“老辦法,進!”
放在博物館內部的這兩個垃圾桶跟后門的那個并不一樣,相比之下小了整整兩圈,對于我來說勉勉強強可以蹲進去,可是換做體格強壯的大黑?删屠щy多了。別說是蹲進去,他就是連屁股都塞不進去。眼看著遠處的手電光已經越來越近,大黑牛的目光在展廳里一掃,隨后將玉璽遞過來,幫我把垃圾桶的蓋子套上:“別管我了,拿著玉璽,你趕緊藏好!”
幾十秒后,我能透過垃圾桶的縫隙看到一掃亮光在面前閃過,接著兩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今天晚上怎么回事,突然就停電了?”
“嗨,別看這博物館里邊弄的挺精致,其實外邊的線路老化的厲害,早就該修理了。之前我跟領導匯報過,根本沒人聽。現(xiàn)在壞了吧,這大半夜的,估計得等到明天才有人來修了!
“………………”
兩個保安一邊巡邏一邊閑聊漸漸遠去,我一口氣也憋到了極限,連忙將垃圾桶的蓋子掀開一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然而,就在我喘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眼前,那是一套歐洲風格的古代盔甲。并不是真品,而是仿制品,雖然看起來金屬質感很強,實則都是硬塑材質。我毫無防備,見到盔甲整個人嚇的差點叫出了聲音,最后就看見那盔甲掀開了自己的面罩,大黑牛的大臉露了出來:“小哥,是我,這身行頭怎么樣,穿在我身上是不是還挺威武的?”
我忍不住開口罵道:“威武你大爺,趕緊脫下來,咱們得走了。一會等那兩個人巡邏到大青山文化遺址,發(fā)現(xiàn)玉璽丟了,想走可就麻煩了!”他也知道此刻時間緊促,所以不再多說,晃了晃腦袋接著走到一旁去脫盔甲。我自己費力的從垃圾桶里爬出來,聞著一身的酸臭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來到走廊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兩個保安已經走的足夠遠了,正想開口催促大黑?禳c,就看見那套盔甲又湊到了近前。
我略微有些惱火,一巴掌輕輕拍在那光滑的頭盔上:“你他媽還沒完沒了是吧,趕緊脫下來快走!一會……”
話沒說完,就聽到一個展柜后邊傳來了大黑牛的低聲呼喚:“小哥,你他媽能不能過來幫牛爺爺一把,這幾把玩意穿起來容易脫下來難啊……”
這兩句話聽的我腦袋里‘嗡’的一聲,既然大黑牛還在展柜的另一邊脫著盔甲,那么此刻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這套會活動的盔甲又是什么!?
這一刻仿佛空氣都凝固了,我呆呆的盯著身邊的盔甲看了幾秒,二話不說一把扯掉上邊的頭盔揮拳就打了過去。這一拳打的很重,就看到那盔甲往后一仰,趔趄了幾步卻沒有倒在地上。我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什么來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
那人站穩(wěn)腳步之后又迅速了上來,我見狀也奮起反擊,可是剛剛舉起拳頭卻被他抬手抓住,接著一張大臉就湊到了面前:“江小離,臥槽你媳婦,你他媽人都不看說打就打,不知道禿爺還沒娶媳婦么!打破了相你他媽把柳冰老婆讓給我啊!”
這聲音這腔調我太過熟悉,借著旁邊的應急燈仔細一看,盔甲里邊果然是幾天不見的大光頭王生發(fā)!他的眼角有些微微紅腫,應該是剛才被我打的,此刻正一臉埋怨的看著我。
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刻竟然看見了他,我心里也是頗感詫異,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就說昨天在燒烤攤的時候沒有看錯,大爺?shù),你他媽不是空軍么?跑到這博物館干嘛來了,當小偷。俊
“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半夜跑到博物館干什么來了?”光頭大嘴一咧,指了指我手里的玉璽:“這事說來話長,等以后有機會我再詳細跟你解釋?丛谥巴菜赖慕磺樯,咱商量商量,你隨便再挑點別的什么東西,把這玉璽讓給我唄?”
我皺了皺眉,拿著玉璽的手立時往后縮了縮:“什么玩意就讓給你,我來這博物館不是圖財,拿著玉璽另有別用。你若是想要,咱們約個時間,等我用完了直接送給你!
光頭也是一皺眉:“我也不圖財,拿過來就是用用,要不你先拿給我用,我用我這英俊瀟灑的面孔保證,用完了絕對原封不動的再給你送回來!”
“你干什么用?”
“你干什么用?”
兩個人相互問了一句,正在這時,從后邊脫下盔甲的大黑牛走了回來,光頭跟他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同聲異口的喊了一句:
“我靠,你這腦袋,是把路燈擰下來扣脖子上了吧?”
“我靠,你這腦袋,是把煤球挖出來扣脖子上了吧。俊
接著又看著我異口同聲道:“這是誰,你朋友?”
我看著他們兩個一黑一白連說話都在一個頻率上的模樣忍不住苦笑一聲:“先別問那么多了,咱能不能先出去再說,脫身以后剩下的事情都好商量。”
光頭也不含糊,應了一聲接著擺了擺手,我正在心里納悶他這動作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一根繩索從天而降。抬頭往上看去,只見墻邊一側頂端的通風鐵窗口已經被卸掉了,有兩個人影正在緩緩的往下放著繩索。那兩個人我也非常眼熟,正是昨天在燒烤攤上所看到的另外兩個男子。
打了個手勢以后,光頭示意我們抓著繩索先上去,自己也緊隨其后,三個人一起順著通風窗口爬了出去,從博物館側邊繞到正門,遠遠的就看到柳冰在一顆樹下焦急的來回踱步,似乎是在等著我們出來。我走過去招了招手,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聽到一陣明亮的警報聲從博物內部響了起來。
恰好在這時候,一輛白色面包車停在幾人面前,窗子搖下,開車的竟然昨天吃燒烤的冷艷女子。她目光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后厲聲喝道:“快上車!”
七個人擠在一輛小小的面包車里,一路開了二十多分鐘這才在一片僻靜的小樹林里停了下來。光頭松了口氣,看著柳冰咧嘴一笑:“老婆,幾日不見,想我了沒?”柳冰沒有說話,大黑牛卻是聽的一臉懵逼:“老婆!?柳冰姑娘,真不是老子多嘴,你說你這……你這是什么眼光啊……找這么個禿子,口味也忒他媽重了點……”
“黑鬼,你他媽說誰禿子?”
“禿子,你他媽叫誰黑鬼。俊
兩個人一下車身體就頂在了一起,兩雙眼珠子瞪的一個比一個大,我揉著太陽穴無奈的嘆了口氣:“兩個逗比湊一塊,這回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