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蠱中,臉上沒有面前這種狀況被稱之為‘白面’,寓意著此人心靈絕對純潔,沒有被任何霉穢之物所污染過,一般都呈現(xiàn)在小孩子的臉上。
在道家則沒有這種說話,有面無相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此人道法高深能隱去表象,要么那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相貌可言!
看見我有些發(fā)呆,中年男子將罐頭遞了過來:“小哥是不是太累了,來來來,吃一口黃桃。這個牌子的罐頭味道很不錯,你嘗嘗,絕對吃了就上癮!”
我笑了笑,轉(zhuǎn)身去背包里拿勺子,打開背包卻發(fā)現(xiàn)里邊的手機屏幕亮著,顯示著有兩條新的短信消息。
我心里頓時一震,說實話現(xiàn)在我有些害怕短信,尤其是這種莫名發(fā)來的短信。前幾天真假柳冰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心里仿佛始終懸著一塊大石頭一般,
猶豫了幾秒,我將手機摸了出來,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輕輕按下了打開鍵。零點五秒的讀取之后,短信內(nèi)容彈了出來,跟我預(yù)料的一樣,是王珠的信息。不過看時間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發(fā)的,只不過因為信號原因所以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剛剛接收到。短信的內(nèi)容依然讓我惶恐不安,心中那塊石頭也變的更沉重了一些:‘她又來了!’
第二條短信也是王珠發(fā)的,她貌似有些生氣,內(nèi)容里全都是醒目的嘆號:‘我不管了!你自己聯(lián)系她吧,明知道你不在還天天跟個鬼魂一樣站在門口!嚇唬誰呢?’
我有些懵了,想不明白這個莫名冒出來的柳冰到底是誰,為什么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去火葬場門口等我。她到底是誰,又有什么目的?
我?guī)缀跻呀?jīng)百分之百可以確定,目前跟在我身邊的這個柳冰才是真正的柳冰,而等待火葬場門口的那個柳冰肯定有什么問題。這一切,恐怕只有等我回去以后才能開始調(diào)查。
我正在腦海里胡亂思索著這些事情,中年男子起身招呼大家開始動身,抓緊時間趕路也好早點回去。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沒從之前的驚魂中恢復(fù)過來,一路上大家的情緒都比較低沉。一個個緊皺著眉頭悶聲趕路,就連中年男子都沒了精神。
下午的時候,一條小溪出現(xiàn)在前方,橫向貫穿這座熱帶雨林。幾個人身上沾滿了泥土和殘留的粘液,正感到難受萬分,此刻看見小溪立刻扔下東西直接跳進去清洗了個干凈。
此刻天色已經(jīng)開始變暗,中年男子示意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能有更高的效率趕路。我和柳冰的身上還算干凈,于是去附近收集了一些干柴點起篝火,接著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
進入熱帶雨林一連走了三天,我們身上的干糧已經(jīng)消耗過了一半。這是停留在野外的第一道警戒線,食物過半以后就要開始考慮以后的安排。畢竟返程的時候同樣還需要消耗這么多的資源。我的背包里還有幾個面包和幾盒罐頭,勉強可以維持三天,如果再這么繼續(xù)走下去,三天以后就要餓肚子了。
其他人清洗身上的時候,一月也獨自鉆進了林子里,不多時拎著一只野兔走了回來。
那兔子很肥,身上全是精肉,足夠八個人飽餐一頓還能剩下不少。
中年男子把隨身攜帶的小鍋拿出來放在篝火上燒好了開水,接著把一月處理好的兔子肉扔進去水煮。
我們正在這邊忙活著,剛從小溪里出來的二月坐在篝火旁邊,抬起胳膊開口說道:“這溪水是不是有問題?”
我們聞聲看去,只見他的兩個胳膊上密密麻麻長滿了一種小米粒大小的黑色圓點,就好像是某種麻疹一樣,雖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不過看上去卻十分瘆人。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了,一定受不了。
一月見狀伸手摸了摸:“疼么?”
二月微微皺眉:“不是很疼,有點刺痛感,可能是過敏了吧!
看著那種黑色的圓點,其他人也下意識挽起自己的袖子,只見一月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除此之外我們都沒有問題。
一月并沒有下到小溪里去洗澡,所以充分證明這些黑點并不是溪水所致,而是另有原因。雖然看上去讓人有些頭皮發(fā)麻,不過畢竟不是什么大毛病,一月他們也就沒有太過注意。
約摸半個小時之后,那滿滿一鍋兔肉湯開始飄散出了濃濃的香味,聞的我們不停往肚子里咽口水,恨不得馬上把鐵鍋抱在懷中先喝上幾大口解解饞。一月更是率先用勺子弄了些湯,自己兩口喝下去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再等十分鐘兔肉應(yīng)該就熟透了,咱們的水也不多了,一會再燒些開水吧!
說罷他從地上坐起來,拿著幾個已經(jīng)喝光了的礦泉水瓶搖搖晃晃的往小溪旁走去。
我坐在篝火前呆呆的盯著面前的兔肉湯,不知不覺就聯(lián)想到了香噴噴的火鍋,一想起火鍋,柳冰的事情就再次涌上心頭。我無法想象,等回去以后,如果我真的同時面對著兩個一模一樣的柳冰,我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看著我一臉沉重的表情,柳冰仿佛也察覺到了什么,湊到旁邊輕輕推了推我:“想什么呢,餓的臉色都不對了?”
我從沉思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看著她微微一笑:“沒有,只是感覺這趟出來的有些倉促了,什么都沒弄清楚什么都沒準(zhǔn)備好,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這方面,你做的可比我好多了!
“我比你好多了?”柳冰聽罷噗嗤一聲笑了:“你什么都沒準(zhǔn)備好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我不也是什么都沒準(zhǔn)備好,就跟著一個傻子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地方?咱們兩個,彼此彼此。都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你在一起時間長了,我感覺自己都快變成傻子了!
我也無奈的笑了笑,還沒等在開口說話,突然聽到不遠(yuǎn)處的林子里傳來一聲大吼:“老二,槍!”
這是一月的聲音,正好源自小溪的方向,并且聲音非常急切,同時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很明顯是他遇上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聽到這聲大吼,原本坐在地上的幾個人都立時彈了起來,將各自防身的家伙都拿出來護在胸前,一臉警惕的聽著前方。
身為退伍軍人,二月的反應(yīng)也是極快,并且跟一月有著超乎尋常的默契度。一月話音剛落,二月已經(jīng)把背包側(cè)面的獵槍抽了出來,打開保險拉上槍栓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隨后瞄準(zhǔn)小溪的方向?qū)C槍端在肩上,準(zhǔn)備等他們一露頭就先來上一槍掩護一月脫身。
緊緊幾秒鐘的時間,就看到對面的草叢一陣晃動,接著一月率先沖了出來。他身上沾滿了樹葉,胳膊和臉上還有幾道被枝干割破的淺淺劃傷,鉆出草叢見到舉著獵槍的二月之后立刻往前一撲趴在地上,讓出了足夠的射擊視野和范圍。
半秒鐘之后,只見那團翠綠色草叢突然分向兩側(cè),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跳了出來!
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的老虎,體長兩米左右,四足站立在地上都有半人多高,齜出來的尖牙上流淌著半透明的粘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不知道是一月惹到了它,還是它聞到了兔肉湯的香味,此刻氣勢洶洶的在草叢里跳出來,目光兇狠的盯著我們!
在一月趴倒在地上的瞬間,二月有條不紊的瞄準(zhǔn)了一下,接著將槍口對準(zhǔn)老虎的眉心扣動了扳機。
只聽咔嚓一聲清響,扳機雖然扣動了,可是槍聲卻沒響。二月愣了半秒,隨即大吼一聲:“卡殼了,大伙都散開!”
嘴上說出來容易,可是我們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快不過那只老虎。二月的喊聲過后,周邊的人順勢往后一翻滾進草叢里躲了起來,唯獨我和柳冰是靠在大樹上休息,左右是之前清理出來的空地,后邊則是兩顆參天古樹,除此之外再沒有什么遮擋。
那只老虎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只看見了坐在正對面的我們,連趴在地上的一月都不去理會,直接快跑兩步用力一蹬從篝火堆上躍過,接著直奔我們就沖了過來。
柳冰也是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拉著我想要往遠(yuǎn)處跑去,誰知道起來的有些猛了,沒等站穩(wěn)就腳下一滑又摔倒在地上。原本那老虎的目標(biāo)是我,看見柳冰摔倒了知道有機會,于是直接更換了目標(biāo),沖到近前向著柳冰的脖子張開了血盆大口。
以這只老虎的體型,別說是脖子,它若是將嘴巴完全張開,能輕輕松松將柳冰的整個腦袋給一口咬下來。
柳冰摔在地上泄了力氣,想要在爬起來早已經(jīng)來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血盆大口從天而降。
見到這番場景,我心里陡然一驚,顧不上許多用力將柳冰推到一旁,接著自己站在老虎的面前,伸出兩手想要抵擋一下。這是人體的本能反應(yīng),盡管知道我這兩只胳膊在老虎的面前只是花拳繡腿,可還是下意識用雙臂護住了腦袋,做好了被撕成碎片的準(zhǔn)備!那只老虎也毫不留情,反正誰的肉都是肉,張開的大嘴直接就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