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黑牛和帥天師起哄的模樣,我滿臉黑線的擺了擺手:“可拉倒吧,這種身陷艷遇的情況不可能發(fā)生在我身上,即便是有,也肯定跟帥天師有關(guān)系。
趴在床上,我們簡單的商量了接下來的計劃。老村的事情算是個意外,來之前我們沒有料到村中的邪煞又跑出來了,更沒有料到最后的結(jié)果竟然是山洪暴發(fā)淹沒了村子,并且自己還弄了一身傷。
據(jù)帥天師所說,從老村想要到達暮湘山的直線距離其實并沒有多遠,只是這段路程非常難走。在老村附近那座大山的后邊,的確存在著一條寬闊的河流,這次爆發(fā)的山洪應(yīng)該就是河水猛然上漲所導致。過了這條大河,再穿過一片叢林緊接著就步入了暮湘山腳,再爬到山頂應(yīng)該就能看到羅玄子的道觀了。
雖然說起來只有一句話的功夫,不過帥天師自己保守估算,真正走起來,一切順利的情況下至少也得需要個三五天時間。
大黑牛聯(lián)系了一下大龍,把這邊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他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二爺讓我們好好養(yǎng)傷,傷好之后抓緊時間去辦正事,至于老村這些無家可歸的村民,他會派人過來處理,跟當?shù)卣疁贤ㄒ幌轮亟ù迩f的事情,一定會替帥天師把這些村民全部妥善安頓。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趴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度過,黑天白天的睡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也好了許多。柳冰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這幾天果然再次失蹤,一次都沒有露面。不過我的腦海中卻始終浮現(xiàn)著她的身影,不知道為什么,冥冥之中我竟然在她的身上找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那感覺就好像是失散了多年的親人一樣。
有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像大黑牛所說的那樣,三年前在黃河里被河水嗆的失去了部分記憶,而這個柳冰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或者妹妹……
省城的另一邊,為了村民而包下整個三層旅店,這著實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每天單是房費就接近兩千塊錢。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給每個村民提供食物和水以及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當?shù)卣m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他們的辦事效率實在不敢恭維,又要上報又要審批,還得考差核實,最后的最后才是撥款……
好在從老村逃出來的時候,大黑牛和帥天師雖然丟掉了背包,不過我的衣服口袋里還裝了一把金幣。這是當初在泉井底下隨手抓的,連我自己都忘了還有這么一回事情,直到沐孜替我整理衣物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我這一把抓的不算很大,一共只有十一枚金幣。大黑牛風風火火的出去,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出手,最后以五萬塊的價格賣掉了一枚。
回到醫(yī)院,大黑牛把剩下的十枚金幣交給沐孜讓她好好保管:“古代的金子純度要比現(xiàn)代金制品高出很多,這地方太小,五萬出手算是便宜的。等回了大連,這十枚金幣算作一套,配上一段合適的說辭,少說也能出他個千八百萬的!”
聽說一枚金幣賣五萬都是便宜的,旁邊的帥天師一臉懊惱,坐在病床上掰著手指計算自己逃命的時候隨手扔掉了多少個‘五萬’……
二爺?shù)霓k事效率很高,三天之后張飛就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助手來到了省城,跟當?shù)卣疁贤酥亟üぷ,當政府聽說有人投資之后,拖拖拉拉的進度瞬間上升,上午談完下午施工隊就在省城郊區(qū)畫了一塊地方,準備專門蓋起一處樓房用來安置這些村民。當然這一切都是打著帥天師的名號做的,所以老村的村民一個個都對帥天師萬分感激,見了面就始終抱著不肯松手……
失蹤的那六個男子我們也進行了了解,消防隊在河里搜尋了兩天,成功在一根浮木上救下來一個人。第二天又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剩下的三個人徹底渺無音信,也無法再進行尋找了。
除此之外,二爺知道我們這趟出來后期的行程比較惡劣,所以讓張飛捎著給我們帶了一些精良的裝備,其中就包括那把讓大黑牛愛不釋手的黑精鋼工兵鏟。要論軍火以二爺?shù)娜嗣}也能弄到,不過航空安檢實在是個蛋疼的問題,肯定是沒辦法通過的。
張飛那顆腦袋的確靈光,雖然軍火沒辦法攜帶,不過他卻給我們弄了幾把高仿的氣槍,并且拆的碎成了幾部分通過快遞分批郵寄過來。國家對于槍支彈藥方面查的很嚴,但是只要將高仿氣槍徹底拆碎,那就跟一堆廢塑料沒什么區(qū)別,尤其是單件進行郵寄,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
二爺答應(yīng)張飛,只要他把這次的事情辦理妥當,回去以后就不用在公司當清潔工了,可以跟在大龍的手底下混。
張飛也真是盡心盡力,安頓好一切之后把兩個助手留下來負責處理重建的事情,自己先行回了大連。
第六天,我和帥天師身上的傷口一塊拆了線,醫(yī)生說恢復(fù)的不錯,就是帥天師的胳膊上還被那些狐貍用尖牙咬出了兩個孔洞,因為傷口較深所以恢復(fù)的會慢一些。
與此同時張飛的快遞也陸續(xù)送到,零零散散的一大堆塑料鐵片以及彈簧,大黑牛研究了一上午才組裝完畢,一共五把氣壓手槍,外表看上去有點像小時候玩的玩具槍,子彈也采用的是圓形鋼珠。大黑牛略微有些失望,裝填上子彈在手里顛了兩下:“氣槍就是氣槍,近距離還說的過去,遠一點終歸不如火藥,可惜了……”說著瞄準對面的急診樓開了一槍。
只聽到‘嘭’的一聲爆響,鋼珠直直的射了出去,接近二百米的距離,對面急診樓三樓的玻璃瞬間爆裂開來被打了個細碎!
大黑牛一臉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迅速把窗子關(guān)上收起手槍,若無其事的坐回到病床上:“有些年頭沒碰過玩具了,沒想到現(xiàn)在這塑料制品都這么變態(tài)了……”
我們這一趟不是去打獵,所以并不需要那種威力太大的槍火,以這種氣槍的威力,可以逼退猛獸進行自爆就足夠了。
在病床上趴了差不多六天,我終于能起來活動,整個人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去到醫(yī)院樓下轉(zhuǎn)了一圈透透氣,抬眼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對面的柳冰。她仍舊是用那種很微妙的目光盯著我看,等我走到近前,輕聲問道:“什么時候出發(fā)?”
大黑牛咧著大嘴湊到近前:“呦呵,柳冰妹子,幾天不見氣色恢復(fù)的不錯吶,想沒想你黑牛哥哥?今晚請你下館子涮羊肉?”
柳冰沒有理會,只是目光直直的盯著我看。
我顯得有些尷尬,半晌露出個笑容:“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發(fā)。不過……在出發(fā)之前你能不能告訴你我們你的目的,為什么要跟著我們,為什么要找到帥天師的師傅?”
“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明天八點在這里會和。你們愿意帶我那就一起,不愿意我自己也可以。”說罷,她轉(zhuǎn)身徑直離開,過了個馬路就瞬間沒了影子。
帥天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個奇怪的姑娘……”
回到病房,沐孜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們:“那個姑娘叫柳冰?她……為什么要跟我們一起?”
大黑牛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們也想知道,不過這姑娘的性格實在太孤僻了,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多說的。”
接下來我們?nèi)齻你一言我一句的把在泉井底下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沐孜也是一頭霧水,輕聲分析道:“既然她選擇正大光明的跟著我們,那應(yīng)該不是壞人。而且,我看見這姑娘的眼睛里帶著些許仇意,她似乎是經(jīng)歷過一些什么大的變遷,所以現(xiàn)在才變成了這幅模樣。”
“大的變遷……”
這四個字不免讓我再次想起了三年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事情,家破人亡,背井離鄉(xiāng)……還有什么變遷能比這些還大……
“管他呢,反正咱們哥幾個現(xiàn)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無所。就算他是三爺?shù)娜嘶蛘呤墙壖芰艘粢裘米拥哪切┤,跟著咱們都得不到什么好處。這個柳冰妹子雖然性格孤僻了一點,不過以牛爺爺‘閱女無數(shù)’的經(jīng)驗來判斷,越是這種性格的人其實內(nèi)心就越是直白,她應(yīng)該可以信任一下……”
“可以信任一下?”帥天師哼笑一聲:“你要是相中人家了就直接說,繞那么一大圈干嘛。不過我可提醒你,柳冰對你半點想法都沒有,倒是小哥,她好像對你……”
話到嘴邊,大黑牛立時咳嗽了一聲,帥天師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么。轉(zhuǎn)頭看了看臉色有些發(fā)黑的沐孜,尷尬的笑了笑。病房里瞬間安靜了下來,過了幾秒,大黑牛起身拎著帥天師的衣領(lǐng)就走了出去:“來來來,跟我出去老子給你講個笑話……”
最剩下我和沐孜兩個人,我也咧嘴笑了笑:“他們兩個嘴就那樣,你別亂想哈……”
沐孜微微點頭,湊到床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沒有亂想。只是感覺到這個柳冰跟普通人有些不太一樣,她的身上有一種非常奇怪的冷氣,那不是性格上的冰冷,而是身體里的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