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華見狀,默默地牽起明竹的手:“那什么,你們慢慢吵,我就先告辭了!
既然暫時吃不到瓜,還不如先行告退。
剛打算走,嗣音就喚住了她。
荷華聞聲回眸,只見嗣音抬手遞給了她兩塊刻著“白”字的玉玦。
“下次你就直接拿著這個玉玦來天海宗,自會有人立馬送你來我的天照峰,不用在宗門口等了。”
荷華狐疑地看了他兩眼:“你怕不是忘記了,我們現(xiàn)在可是敵人的關(guān)系。就連他刻意賴在你這,也有可能是為了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暗殺你,你就真的這么放心?”
“我還不至于看不透他那點城府,何況以他的修為,想要傷我起碼還得再修煉上幾百年。不過你嘛……”嗣音話音一頓,唇角一點一點地向上勾起,高深莫測地一笑,“我還確實挺害怕你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拿著這玉玦上天照峰殺了我,不如這玉玦我就收回來不給了吧!
荷華卻搶在他要收起玉玦之前,一把奪了過來。
并抬眸與嗣音對視了一眼。
“多謝了。”
說完,轉(zhuǎn)身,拉著明竹一同離開。
她的飛行法器就是一朵巨大的蓮花。
嗣音和攻玉目送著她離開以后,攻玉才用胳膊肘捅了捅嗣音:“我說嗣音,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我了。憑什么你不擔(dān)心我會不會殺了你,卻擔(dān)心荷華會不會突襲你?”
嗣音掃了他一眼,并不說話。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或多或少都會有偽裝。
他是看破了荷華的偽裝,看透了她的真實性格。
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應(yīng)該將她的真實面目公之于眾。
偽裝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受到危險,或是為了讓自己更合群。
他如果在私下,對著別人揭開了荷華的偽裝,那荷華的危險就會增加。
這種事情,是有違道義的。
所以他不可能做。
攻玉見嗣音不說話,也不多糾結(jié),轉(zhuǎn)身繼續(xù)躺在了自己選好的那張榻上。
嗣音則是抬手解開了自己給淇澳下的禁咒。
才剛剛解開,淇澳就忍不住地一頓破口大罵。
只是他也罵不出什么名堂,翻來覆去也只會幾句,例如什么“該死的老狐貍”、“有本事他就把博山爐打開,他們再單挑三百回合”的話。
嗣音聽了非但不惱,反而是愉悅地挑了挑眉。
荷華說的沒錯,這個世界確實有一半是與他和淇澳當(dāng)初的那個世界一樣的。
所以他基本上知道事態(tài)后來的發(fā)展。
現(xiàn)在的他倒是沒有了當(dāng)年盯著淇澳,唯恐他出來作亂的緊張心情。
反倒是帶了幾分期待地等著淇澳破出博山爐的那一天,以及……他后來回來找他的那一|夜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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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華雖然說是帶著明竹從天照峰出來了,可是因為沒有目的地,在茫然地飛了一段路程以后,就降落在了一處郊外。
牽著明竹一步步走進(jìn)了這座城。
錦城。
一路上,明竹都十分的安靜。
安靜到讓荷華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注意力時常都會分出一半放在明竹的身上,她都會懷疑自己身邊究竟有沒有跟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