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jiān)獄出來還沒過夠24小時又進局子,鐘小聞懵逼,伽馬本人更懵逼。
難道是佛陀的事?
嚴縉云被拷在桌邊,心里直犯嘀咕。
門被暴力踹開,鐘小聞一邊攔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督查一邊急聲道:“這里頭一定有誤會!”
“什么誤會?”李威龍橫眉立目道:“監(jiān)控你看到了,痕檢報告我也沒瞞著你,伽馬殺趙香蘭這件事鐵證如山!”
“但是伽馬昨天才從辛德勒監(jiān)獄出來,后來就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去殺人呢!”鐘小聞急道。
“他全程沒離開過你的視線嗎?”
“就上了十幾分鐘廁所!在城郊!距離趙香蘭十萬八千里呢!”
“你怎么確定跟你待在一起的就一定是伽馬本人?有證據(jù)嗎?”
“不是應(yīng)該誰指認誰舉證嗎?”
“你懂什么!這可是伽馬!”李威龍不耐煩的推開鐘小聞,沖到桌邊給了嚴縉云一拳:“他殺人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嚴縉云的頭被打偏了過去,鐵銹味在口鼻中彌漫,帶著煙味兒的唾沫星子下雨似的落到臉上。
“伽馬跟趙香蘭認識嗎?殺人總要有理由吧!”鐘小聞仍在為他聲辯。
“他難道不是想殺就殺了?”李威龍揪著嚴縉云的領(lǐng)子:“這種變態(tài)殺二十個人都沒眨一下眼,多殺一個還要理由?”
鐘小聞噎了一下,外強中干的抻著脖子:“但我相信伽馬他還是有人性的!”
“人性?”李威龍冷笑著拍了拍青年蒼白的臉頰:“這小白臉連騎士團的賀瀧都能騙倒,更不用說你這種菜鳥新人,對他的仁慈就是對無辜大眾的殘忍!我要帶他走!
“不行!”
“輪不到你說不行!”李威龍粗暴的將嚴縉云拽起來,甫一轉(zhuǎn)身,他對上一片深邃高大的陰影。
“那輪不輪得到我說不行?”賀瀧狹長的眼垂落。
李威龍心里“咯噔”一聲,糟了,賀瀧什么時候來的?看表情好像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
李警官皮膚黝黑滿面橫肉,是個典型的悍匪長相,也憑借這模樣嚇退了不少真悍匪,但在這俊美到甚至能稱得上精致的賀隊長跟前,他莫名的在氣勢上輸了一截。
“放手!辟R瀧輕描淡寫的走到桌邊:“這件事現(xiàn)在不歸你們白石分局管了!
“為什么!”李威龍大吃一驚。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賀瀧拖了張椅子坐下,言簡意賅:“出去。”
一大把歲數(shù)被小年輕攆出去實在丟份兒,但騎士團的權(quán)限比總局還要高,李威龍敢怒不敢言,轉(zhuǎn)身出門。
鐘小聞忙去把審訊室的門帶上。
室內(nèi)陷入一片寂靜。
李威龍那兩下鉚足了勁,鐘小聞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肉疼,賀瀧捏著卷宗一隅卻沒翻動,眼神定定的附著在嚴縉云嘴角的淤青上。
嚴縉云沒看他。
半晌,賀瀧垂眼看卷宗:“之前有沒有接觸過可能搜集指紋的系統(tǒng)?”
“……”
“問你話呢!
“……”
世界上可能只有伽馬一個人敢把賀瀧的話當(dāng)屁放,鐘小聞在一旁驚得臉都綠了,生怕賀瀧發(fā)飆。
賀瀧卻只輕輕嗤了一聲:“犯事兒的時候拼命裝無辜,現(xiàn)在又一聲不吭,嚴瀟,你挺有意思?”
嚴縉云側(cè)目看向他。
“為什么不說話?”
“因為怕你!眹揽N云淡漠。
“怕我?你心里沒鬼怕我做什么?”賀瀧反問。
“又不止我一個人怕你!眹揽N云耷拉著眼皮:“鐘小聞也怕你,不信你問她。”
突然被拉下水的鐘小聞:“!”
賀瀧朝她看過來:“你怕我?”
鐘小聞求生欲爆棚:“我……我是敬畏!”
“……”
天聊死了。
賀瀧一撐桌面起身:“小鐘你過來!
鐘小聞:“。!賀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賀瀧不予回應(yīng),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審訊室的大門關(guān)上,賀瀧突然一轉(zhuǎn)身,鐘小聞嚇得直接貼墻上了:“賀隊請指示!”
賀瀧被她那慫樣弄得有些沒脾氣,叉腰皺了會兒眉。
“被害人在地下車庫被一輛摩托沖撞反復(fù)碾壓致死,行兇摩托的車頭上有伽馬的指紋,車庫監(jiān)控也拍到了伽馬行兇的過程,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可伽馬一直跟我在一塊兒啊!辩娦÷劶绷耍骸八救了我呢!”
“救了你?”賀瀧眸光微凝。
“對,我們今天去白石坊是為了調(diào)查人員失蹤的案子!”鐘小聞心有余悸的回想著:“突然進入了一個角逐場,有點像真人vr游戲,有好多騎摩托車的人以撞人為樂,還有個系統(tǒng)說拿到金色徽章才可以贏得比賽。跟我們一起進去的有好多人,他們都被撞死了,我也差點死掉,是伽馬救了我,還帶著我去拿金色徽章!
賀瀧:“……”
“雖然我們好像沒有拿到金色徽章,但是有人拿到了,我們就出來了。”鐘小聞?chuàng)狭藫项^:“伽馬如果真的殺人不眨眼,他完全可以看著我去死啊,那樣他還能恢復(fù)自由呢!”
賀瀧盯著她看了許久:“真人vr游戲?”
“嗯!
“伽馬是你的‘獵犬’對吧?”賀瀧抄起手沉吟:“如果他只是在履行‘獵犬’的職責(zé)呢?”
鐘小聞:“?”
賀瀧沉聲道:“假定是真人vr游戲,游戲里的死亡不涉及現(xiàn)實,你們兩個最終會回到現(xiàn)實正面接觸,伽馬并不能保證你不會因為游戲中的不快遷怒于他,所以如果我是他,我會選擇救你!
鐘小聞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賀瀧微抬下頜,越過鐘小聞盯著審訊室的門。
“他就是這么一個工于心計的人。”他一字一句:“我反復(fù)告誡自己,他表現(xiàn)的越無辜,我就越要警惕!
“可賀隊你剛才還問指紋搜集系統(tǒng)的事,如果不是想為伽馬洗冤,你完全不會往那方面想吧?”鐘小聞喃喃道。
賀瀧稍有怔忪。
鐘小聞異常堅定的抬眸:“現(xiàn)在我們的司法系統(tǒng)那么信任物證鏈,伽馬又有犯罪史,他這次如果不是因為跟我待在一塊兒豈不是百口莫辯了嗎?總之這件事我站伽馬!
字字珠璣,賀瀧陷入了沉思。
“李威龍就是想要迅速結(jié)案!彼吐曊f,眉峰下壓:“你在門口等著,我找伽馬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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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
嚴縉云回了下頭,又面無表情的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賀瀧走到他跟前復(fù)又入座,正色道:“回到之前的問題,有沒有接觸過可能搜集指紋的系統(tǒng)?”
嚴縉云:“沒有。”
“坐牢期間有沒有跟出獄人員打過交道?”
“沒有!
“得罪過其他人嗎?”
“沒有。”
一聲比一聲冷淡,一聲比一聲敷衍。
賀瀧終于給氣笑了:“嚴瀟,你之前那么賣力的騙我給你打掩護,現(xiàn)在給你機會申辯你裝什么死!”
嚴縉云的呼吸漸漸有了些起伏。
他凝望著賀瀧的眼眸一點一點瞇起來,瞳光森冷倔強。
“你難道還指望我和以前一樣哄著你?”賀瀧冷笑一聲:“你做夢。”
像是一點火星子跳進了干柴堆,嚴縉云突然暴怒。
“我求你給我機會了嗎?我被定罪你賀警官不是應(yīng)該最高興嗎!”他猛地站起,手銬因為劇烈的動作“哐哐”作響,被限制在桌邊只能沖著賀瀧咬牙:“我忍你很久了姓賀的!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的失態(tài)反倒令賀瀧流露出幾分奇異的興奮。
騎士拍案起身,傾身靠近,猛地捏住嚴縉云的下巴正對著自己。
“是啊……就是這種食肉動物的眼神!彼哪抗馊缬袑嶓w,慢慢的描摹過嚴縉云的眼瞳,鼻梁,嘴唇,涼薄的微笑著:“你終于裝不下去了,嚴瀟!
“哐當(dāng)”審訊室的門猛地被推開。
“出事了出事了!”鐘小聞用一種視死如歸的壯烈表情探進頭來叫:“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尾音戛然而止。
鐘小聞目瞪狗呆,就看到她的頂頭上司賀警督捏著伽馬那張清俊的小臉懟到跟前,用一種難以描述的曖昧眼神盯著伽馬的嘴唇。
好像下一秒就要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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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再打了啦.gif
要打去床上打→ →
看到還有小伙伴在問名字的問題,解釋一下,伽馬是代號,就像舊倫敦的連環(huán)殺人犯被稱為開膛手杰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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