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尚軍,軍區(qū)一直是神圣莊嚴的存在,自然沒有人會對軍區(qū)檢驗提出質疑。
若非要說有什么,也只能是羨慕嫉妒恨。
軍區(qū)檢驗原則上只針對軍人體檢,對于外來檢驗必須層層審批報備,且一般只用于重大事項的特批,嚴赫此舉不但頗費精力,還可能招來“申請不當,浪費資源”的質疑。
是以包括校長在內的所有人對于嚴赫的決定都是驚訝不已,卻又樂(只)得接受。
事情總算得到解決,醫(yī)務官取好樣,嚴赫一行人就先行離開,運動場也隨著考生們的陸續(xù)離去恢復寧靜,魏燎本想親自跟嚴赫說聲謝謝,為了避嫌,只好作罷。
晚餐是在麒麟會所吃的,正如王飛天所說,會所的菜品少得可憐,賣相又跟想象不在一個層次。即便如此,三個人依舊甩開膀子,大快朵頤。
趁王飛天方便的空檔,王云朵說:“哥哥,你吃東西的樣子真好看,不像我哥,跟沖出欄的豬差不多!
魏燎被這個比喻逗笑:“論坑哥,我只服你。”
“真的!你看你吃丸子是一口半個,他一口三個!”王云朵嫌棄嘆氣,“真替煊姐姐難過,被這樣一個粗魯?shù)娜讼矚g!
魏燎說:“你可以勸你哥換一個女神喜歡。”這句話實在出于肺腑。
王云朵嘆氣更重:“哥哥,你哪兒都比我哥好,就眼力比他差,煊姐姐那么好看,你居然不喜歡,我簡直想和你絕交!”
“……”王家兄妹的審美和他確實不在一條線,魏燎說,“就因為太好看,我自慚形穢,感覺自己沒有喜歡的資格!
“等你能考上軍校,就不會有這種憂慮了!蓖踉贫潆p手交叉舉到胸前,“加油吧,哥哥!”
“……”這是在打擊他的積極性嗎?
“我好想煊姐姐,想吃她做的芭啦果餅,還有芭啦果茶。”王云朵陶醉于美食一瞬,又自言自語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碰到一個人側面很像煊姐姐,可是我叫她,她沒答應。哎,我大概就是太想她所以出現(xiàn)幻覺,她怎么會在荒蕪星呢?”
魏燎真是佩服這小丫頭,這一番描述簡直像極了分手的戀人,不期而遇又相逢不識的場景。
他正想轉移個好聊得話題,王云朵又咋呼起來:“哦對,我偷到照片了,要不要送你當屏保增強考試信心?”
她拿出手機,遞給魏燎又收回來,著重強調:“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我哥喲!否則……”她白眼一翻,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我會死!”
魏燎是真不想接啊,只是王云朵太期許,他只能硬著頭皮接了,還沒來及看,眼前一晃,手機已經(jīng)在王飛天手里。
王飛天難得賤笑:“什么不能告訴我?”他正想低頭看一眼,王云朵先一步拿起他放桌上的手機,直接扔進桌上的豆腐湯里。
“…………。!”
王飛天愣住數(shù)秒,咆哮:“王云朵!”
一場兄妹大戰(zhàn)旋即拉開序幕。
吃飽喝足(大戰(zhàn)過后),王飛天押了王云朵回家,因路線相反,魏燎獨自一人坐軌道車回家。
行程過半,他突然有了興致,換乘去了訓練場。
他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打著雞血要訓練,目的地是訓練場后山頂。
若說到荒蕪星最美的風景,大概就是夜空星辰漫天。沒有陽光,星辰是這顆星球上唯一的自然光源,本是瑩瑩之光,因為數(shù)量多匯聚成鋪天的美好。
也正因為這份來之不易的自然之光,也為了白日更有白日的樣子,荒蕪星的夜晚被禁止使用過多光束,除卻星辰閃耀,作為背景的夜空一片無望無際的純黑,看得久了總有種陷落的錯覺。
魏燎上輩子習慣很多,嗜好很少,觀星和攝影算是為數(shù)不多里面的最愛,他和林犀婚后關系的首次破壁也從這里開始。
沒有植被的后山是標準的土石堆砌產(chǎn)物,沒有風景,沒有游人,自然也沒有開發(fā)必要,要上山除了一條車道,所謂人行道都是自然產(chǎn)物。
走車道太費時間,魏燎靠著從前的攀巖技巧從亂石堆里硬攀上去。
山頂是一整片被凌亂巨石分割的空地,魏燎隨意找了塊視線好的位置就地躺下。
天幕低壓,眼前萬千星辰仿佛伸手可摘。
不可避免的,他又想起林犀,雖然身處不同星球,他們仰望的還是同一片星空吧。不知今生的她是否還像從前那樣喜愛星空?繁華的帝都星大概很難看到這樣純凈的夜空吧?
如果她像從前那般喜歡,是否會為了這幅美好偷偷跑來這里……
思緒不可抑制的泛濫,魏燎心中悲喜還未有落腳點,一聲轟鳴,眼前幕布被一束強光割裂。
他本能坐起,順著光源方向看過去,五六個穿著黑衣黑褲的青年男人從一輛發(fā)動著的車里下來,為首一個輕佻道:“喲,瞧這不滿的小表情,驚著了?”言必又一曬,“快說說,做什么春夢呢?”
因為逆光,對方輪廓表情都陷入陰影,雖看太不清長相,魏燎也斷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看架勢沒好事,魏燎沒答話,保持警惕姿勢站立,等待對方下一步動作。
雙方距離不過三四米,來人停住腳步,六道目光齊齊盯在魏燎身上。其中一個瘦子對剛才說話的人道:“沖哥,這小子不給面子啊,你問他兩句,他一句都不答應!
被稱沖哥的男人摸了摸下巴,裝腔作勢的嘆氣道:“是挺讓人受傷的,那你說怎么辦?”
“教他做人的道理!”
“主意不錯。”沖哥征詢其余同伴意見,“你們覺著呢?”
眾人:“干!”
魏燎:“……”見過碰瓷的,沒見過碰得這么粗糙的!
魏燎深諳“實力懸殊,不能硬抗”的道理,順著他們的意思問:“你們找我有事?”
眾人:“……”這問題之前沒統(tǒng)一,沉默之下,場面不免尷尬。
瘦子抓住表現(xiàn)機會,向前一步大聲道:“沒事就不能找你?看你礙眼行不行?”
魏燎面色不改:“你們跟著我上來的?”
瘦子:“誰他媽跟著你,傻瓜才攀石頭!
魏燎:“我想你們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
瘦子:“少他媽廢話,你他媽考試的時候那么拽,我們能認錯……”
瘦子還想再說,被沖哥狠瞪一眼,面紅耳赤的啞了口,轉移視線狠瞪魏燎。
魏燎一下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人是因為他拿到選拔考試名額來找茬了。
學校的考試,參與者都是本校生,他作為得利者影響的也不過是本校考生利益。
魏燎目光一一掃過幾人的臉,沒有一張和印象中的重合,這在預料之中。
根據(jù)越是有希望,越是在乎的人性特點,魏燎猜想這個指使者應該是跟他成績相近的五人之內。
此刻不是揪人的時機,跑路才是王道,魏燎揣測幾人意圖,一個轉身撒腿就跑。
他動作太突然,數(shù)秒過后,對方幾人才從對峙的假象中清醒。
瘦子大叫:“這小子想跑!” 將功補過的心理讓他聲音破音,“沖哥,快抓住這小子!
沖哥大怒,揚手就是一耳光:“老子做事還要你教?二蛋去開車,其余人全部跟我去追!”
沖哥是個行動派,話音還在,人已經(jīng)沖出去,其余四人連忙跟上去,分散包抄。
跑步從來不是魏燎強項,尤其現(xiàn)在天黑路不熟,路況還特差的情況下,他奔跑的能力更是大打折扣。
光禿禿的石頭山里連個藏身之地都找不到,身后叫罵的聲音越來越近,不遠處車已經(jīng)掉頭開過來,車燈強勁刺眼!
魏燎心一橫,驀的停住腳。
停止和開始一樣突然,沖哥一行人沒防備,險些撞上去才剎住步子,五人分開將魏燎圍在中間。
沖哥爆了句粗,指著魏燎罵道:“你他媽的繼續(xù)跑啊,跑……”他胸口起伏著,氣息相當不順。
魏燎同樣喘息著,環(huán)視周遭的目光森然。
“我不想跑了,你們想怎么樣?”他說。
“你說我們……”
“我們要教訓你!”
沖哥剛開口,又被瘦子打亂,不由氣急敗壞:“二哈,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二哈?魏燎瞟一眼瘦子,腦子差不多,外形差很多。
沖哥說:“我們要教訓你。”
“……”所以一句話重復說兩遍是意思不同,還是威懾力不同?魏燎提醒沖哥:“二哈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
沖哥:“老子不光會說,更會做!”
他一聲令下,五對一群*毆開始。
魏燎想著幾人特意來尋仇,身手應該都不差,結果一開打,幾個人里頭除沖哥有專業(yè)武術底子,其余人都是靠蠻力發(fā)狠的炮灰。
這個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可驚喜的,因為雖然只是炮灰,輪番上陣的攻擊力依舊不容小覷。數(shù)量懸殊之下,純靠體力的車輪戰(zhàn)更難應付。
事實果然如此,魏燎每次將人打退,后面立刻就有人替補上來,一次兩次,只要打不死就打不完。
魏燎體力早已不支,全靠意念困難重復動作,他剛一腳側踢蹬開瘦子,沖哥迎著他面門一記狠劈,他本能偏過頭,還未來及還手,另一人逮著機會一腳踹在他左腿膝蓋彎。
這一下力道太猛,魏燎只覺腿上一陣鉆心的疼,一只腿已經(jīng)撐不住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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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女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