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感情還真是一如既往!惫诐M臉的嘲諷,“大晚上不睡覺,跑到訓(xùn)練室浪費垓步!
在實體模擬訓(xùn)練室會有真實痛感,就是靠垓步技術(shù)將大腦神經(jīng)跟全息設(shè)備連接。
垓步相當(dāng)于無線網(wǎng)絡(luò),只不過它覆蓋的是腦神經(jīng),而無線網(wǎng)是通訊設(shè)備的連接。
這艘星艦除了維持運行的燃料外,最屬五層的訓(xùn)練室吃錢,每個月都要耗費上百萬星幣。
科萊昂什么黑錢都敢掙,同樣花錢也如流水,他不會限制大家在訓(xùn)練室的時間。
所以陸鹽不擔(dān)心哈雷去告發(fā)他們,因為赫淮現(xiàn)在的身份是星盜正式一員,他在這里天經(jīng)地義,科萊昂不會多說什么。
陸鹽低頭擦著手里的槍,沒給哈雷一個眼神。
哈雷正要繼續(xù)挖苦時,視線驀然一頓。
活動了這么一會兒,陸鹽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寡淡單薄的眼皮垂著,鼻梁窄挺,唇很薄,緊抿時線條凜冽。
他下頜有幾道濕漉漉的痕跡,是汗滑下來拖拽出來的,被光一打莫名透出幾分情-色。
信息素隨著汗液從腺體滲出一些,但味道非常淡,只有赫淮能聞到。
察覺到哈雷的視線,赫淮不動聲色地擋住了陸鹽,眸里的陰影不動聲色涂抹開,朝哈雷延伸過去,帶著駭人的威懾。
赫淮沒用信息素去碾壓哈雷,因為陸鹽還在場,他們倆契合度太高,陸鹽處在二次分化階段,很容易受到影響。
正因為陸鹽馬上就要進入特殊時期,激起了赫淮前所未有的占有欲,這個時候他不喜歡任何人盯著他的omega。
雖然赫淮沒釋放信息素,但身為alpha的哈雷,感受到了濃濃的挑釁跟警告。
這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他后背的每根椎骨繃直僵硬,骨縫仿佛插入了鋼釘,尖銳的疼痛在身體瘋狂叫囂。
但這種感覺也只持續(xù)了一兩秒,反應(yīng)過來的哈雷頓時惱羞成怒——是一種要遮掩心中恐懼的憤怒。
在這之前赫淮像只能輕易碾死的螞蟻,被他踩到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如今毛還沒長全,竟然敢跟他叫板。
哈雷臉上掛著陰惻惻的笑容,仰著下巴將信息素鋪張開,“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不服氣?”
赫淮根本沒將哈雷的信息素放在眼里,但他厭惡在陸鹽的特殊時期,沾染上其他alpha的氣味,眼底的陰影更深了。
陸鹽的確不喜歡這種嗆人的信息素,排斥地皺了一下眉。
赫淮看見后,仿佛得到某種訊號似的,猛地發(fā)力,上前掐住了哈雷的脖子,大力摜到了散著冷光的鈦合金板。
哈雷大腦轟鳴,疼痛引得身體陣陣痙攣,嗓子眼也像含著一口血腥,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
但哈雷到底是尸山血海里摸爬滾打出來的,他齒頰咬緊,將那口血吞咽下去,快速抽出尼-泊-爾彎刀。
他手握刀柄,刀背緊貼著腕骨,鋒利的刀刃從赫淮左腹劃向右腹。
赫淮收緊腰腹,向后一退,刀刃割開他的衣擺,露出一截白皙勁瘦的腰身。
哈雷手腕一轉(zhuǎn),彎刀捅向了赫淮心窩,卻在中途被赫淮擒住了小臂,他用力一掰,哈雷的手臂險些被他擰斷,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赫淮沒給他喘息的機會,抬膝重擊哈雷的下腹,他頓時疼地彎起了腰。
哈雷咬著牙,握著刀反手一劈。
赫淮側(cè)身避開時,趁這個機會,他起跳蹬了一腳合金板,借著這點力,回旋一腳踹到了赫淮胸口。
赫淮被這股蠻力逼退了三四步,但他并沒有停頓,悍然上前,重拳猛擊哈雷的面頰。
哈雷的臉像浪似的,被強大的沖擊力震得橫肉亂顫,兩拳下去,他的右耳淌出了血,嘴角也裂開一個外翻的血口。
陸鹽看著因為劇痛而陷入短暫空白的哈雷,這個時候赫淮卻沒繼續(xù)攻擊,神情冰冷淡漠。
七八秒后,哈雷才終于從失神中清醒過來,跟年少的alpha又纏斗到一起。
陸鹽能看出來,赫淮在‘讓’著哈雷,有好幾次他故意給對方時間,等他反應(yīng),等他回擊。
s級的alpha各方各面,注定是要碾壓普通alpha,無論是信息素,還是精神力,或者是體能格斗。
但除了陸鹽沒人知道赫淮是s級alpha,當(dāng)年集訓(xùn)時赫淮也是壓著及格線出道,成為星盜一員。
不是他能力不行,是陸鹽讓他做個庸庸碌碌的星盜,不能出風(fēng)頭,也不能暴露身份。
足足拖了五分鐘,赫淮才結(jié)束單方面的‘陪玩’,將哈雷撂倒踩到了腳下。
赫淮踩著哈雷的后背,像小時候他羞辱他似的,踢斷了哈雷幾根肋骨,一腳踹出一米多遠。
哈雷從喉嚨擠出一道痛苦的悶哼聲,撞到訓(xùn)練室的墻上,那股沖力讓他有種椎骨撞斷破皮而出的錯覺。
赫淮卻看也沒看他,撩起眼皮,目光落在他的omega身上。
“回去嗎?”赫淮眼里的冰冷消融,他詢問陸鹽。
這里飄著哈雷的信息素味道,讓赫淮不太高興,怕臟了陸鹽身上的味道。
陸鹽看了一眼赫淮被刀割破的地方,一截白得晃眼的腰若隱若現(xiàn),看起來像蚌殼里的嫩肉,但實際卻有著分明的溝壑,以及緊實的線條。
陸鹽嘴上平靜地‘嗯’了一聲,眼里卻不著痕跡劃過一抹笑。
在這破地方待了六年,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主’似乎還是皮光水滑。
但剛才打架的時候好兇。
-
回到雜物間,赫淮就去簡陋的衣柜,給陸鹽找洗完澡要穿的衣服。
他對陸鹽身上有其他人的氣味很敏感,哪怕只有一點點都讓他焦躁戾氣。
陸鹽靠在緊閉的門板,看著alpha寬闊的后背,開口問他,“你要是認真跟哈雷打,幾分鐘能搞定他?”
“三秒吧!焙栈床惶谝獾鼗亓艘痪。
他在掐住哈雷的那瞬,只要再用點力氣,就能直接扭斷他的脖子,三秒鐘足夠。
陸鹽并不意外赫淮這個答案。
其實從赫淮傷口過快的愈合速度,以及學(xué)習(xí)能力,陸鹽早兩年就隱約猜出赫淮跟他一樣都是s級。
起初陸鹽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時候,既在意料之外,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他意外是赫淮嬌氣的實在不像一個s級alpha,但他們倆融合度這么高,赫淮跟他一個屬性正常。
同時陸鹽也很慶幸赫淮是s級alpha,不然他很難熬過六年前那次特訓(xùn)。
只是有時候,陸鹽還是忍不住想念那個會拖他后腿,嬌里嬌氣,但又很乖的小公主。
因為那意味著赫淮沒經(jīng)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他不需要過快的成長。
陸鹽垂下眼睛,眸里沉靜寂然,直到赫淮將一身棉質(zhì)的睡衣遞過來,他才沉默地拿過衣服,轉(zhuǎn)身去洗澡。
他們倆還是用廚房的涼水沖澡,這么多年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水溫。
只不過因為性別問題,十四歲之后就不再一塊洗了。
陸鹽洗澡回來,赫淮就像緝毒犬似的,把他摁到門板上嗅了好一會兒。
“干什么?”陸鹽眉心狂跳。
他貼著門被迫仰起頭,赫淮在他肩頸處嗅來嗅去,噴灑過來的熱氣讓陸鹽說不出的躁動。
確定陸鹽身上沒其他味道,赫淮才拽過毛巾給陸鹽擦頭發(fā),“沒事,只是想聞聞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人的氣味!
赫淮口氣自然,儼然將陸鹽劃拉進他的私人范疇,貼上他的標簽。
對赫淮來說,他就是陸鹽的所有者,而陸鹽也是他的所有者。
陸鹽眉頭擰了擰,心煩地拿過赫淮手里的毛巾,聲音卻很平靜,“你趕緊去洗澡,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赫淮沒多想,應(yīng)了一聲。
等赫淮一離開,陸鹽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但心里的焦躁卻增加了。
大概是馬上要分化了,就在剛才赫淮靠過來時,他對他生出一種不該有的欲念。
陸鹽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淡去,整個世界只有赫淮一個人是鮮活的。
他的氣息跟聲音迫不及待地滲入陸鹽的每一個毛孔,沿著四肢百骸,最后全部涌入心臟。
刺激的心臟崩壞似的胡亂跳動,忍不住釋放出赫淮喜歡的信息素,去撩撥他,引誘他,跟他纏綿。
雖然這種感覺只持續(xù)了幾秒,但仍舊讓陸鹽躁動潮熱,身體像著了火似的。
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煩躁不已地將自己埋進被子里。
等赫淮回來,他像是察覺到陸鹽的不對勁,頭發(fā)都沒擦就湊過來去嗅陸鹽身上的味道。
陸鹽背對著他,平坦光滑的后頸一大半埋進被子,只露出一小截,被赫淮熟練地蹭了蹭。
陸鹽反應(yīng)很大的劇烈顫了一下,他迅速回身,下眼瞼崩緊,眼神鋒利得嚇人,“你今天晚上在地上睡!”
說話間,陸鹽裹緊了被子,將脖子蓋得嚴嚴實實。
但這根本不能阻擋他泄露出來的信息素,每一絲每一縷都在無聲誘惑著赫淮,告訴他,它們需要他的安撫。
所以赫淮只看見陸鹽嘴一張一合,‘聽見’的卻是信息素的召喚。
他傾低身體,在陸鹽唇上落下一個吻。
陸鹽的眼睛立刻瞪圓,原本的鋒利變了形,支離破碎,只有細尖的眼尾還有點駭人的樣子。
alpha在陸鹽愣神的功夫,已經(jīng)鉆進了被子,去吻陸鹽的后頸,安撫那些躁動的信息素。
※※※※※※※※※※※※※※※※※※※※
赫淮:我只聽信息素的。
信息素:餓餓,要吃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