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的暴怒引來了酒肆中其他人的注意。
那名奉命盯著他們的打手,趕緊去找胖子稟報情況,此時后者正好從老板那里走回來。
“什么?他們竟敢找麻煩?”
胖子臉色不善地冷笑道:“這幾個外鄉(xiāng)人還搞不清楚黑石城是什么地方,那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說話間,他招呼手下們在門口聚集起來,然后等著里面的情況進一步發(fā)展,只要李恪等人敢率先動手生事,那他們就一擁而上。
“殿下,從進門開始那胖子就盯上咱們了,要不先收拾外邊這幫雜魚再說?”
一名武猛衛(wèi)的兄弟向李恪請示道。
典韋也說:“那幾個剛才打人的時候還挺囂張,一會兒我們這里要動手,他們指定會礙事的!
“好,交給你們去處理就是了,再來你幫我去樓上看看,要是見到那位那茹姑娘,就幫我請下來!
李恪說完還不忘補充了一句,“要記住,是請下來,對人家姑娘要客氣點!
“請公子放心!”
說話間,典韋邁步往二樓方向去了,另有三名武猛衛(wèi)的兄弟則是轉身往酒肆外走,剩下的兩人和零七則是留在李恪的身邊肩負起保衛(wèi)的責任。
小二看了看這兩撥人,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照情形看動手是在所難免了,不過在他心中對這場沖突早有預判,到時候吃虧的肯定就是初來乍到的李恪一方。
他還沒見過有什么人,能夠在黑石城去挑戰(zhàn)城主的權勢。
二樓,私密的包間內。
羅公子正在左擁右抱著倒在溫柔鄉(xiāng)里,幾乎每天他都要給自己找些樂子。
只不過黑石城就這么大點地方,他在外邊玩膩了,到頭來還是習慣一頭鉆進酒肆,跟這些女人們廝混在一起。
“來,給我喝,把這壺酒都給我喝了!”
肆意發(fā)癲的羅公子,正催促著站在他面前的幾位姑娘,強迫她們不停地喝酒,誰要是敢私自停下來就會遭到嚴厲的懲罰。
今天遲遲不見那茹姑娘進來陪自己,羅公子就遷怒這些無辜的姑娘,來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這時候,有一名年紀較小的姑娘一時不慎,將手中的酒杯給摔碎在了地上,她嚇得趕緊跪在羅公子面前,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你是對我說的話不滿嗎?”
羅公子正好將火氣發(fā)泄到她的身上,當即就抬手示意讓手下拿鞭子狠狠抽打這個嬌弱的姑娘。
“給我往死里打!”
“一直打到那茹來陪我為止!”
羅公子齜牙咧嘴地叫囂著,而跪在地上這位姑娘早已魂飛天外,嚇得甚至不敢大聲出氣。
無情的鞭子抽打下來,瞬間就能讓她皮開肉綻,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強撐著忍耐,可若是人家就這么活活把她打死,那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為她說情的。
哪怕是平日里相處得很好的姐妹,她們也根本不敢吭聲。
因為沒人敢得罪羅公子,她們承受不起這樣做的代價。
這時一位嬌艷的女子正從二樓另一側的走廊,緩緩踱著步子往羅公子所在的房間走去。
她就是那茹,一名來自西突厥的女人。
今天聽說羅公子又來了,那茹心里很是滿意,因為在整個黑石城就數(shù)羅公子出手最闊綽,而且對她又是百般疼愛。
可以說在那茹的心里,陪十個二十個人純粹是浪費時間,倒不如陪羅公子一個來得收獲大。
這是她憑借美色所能獲得的最大回報,一切只因這位是城主之子。
只要哄好了羅公子,那么在這座黑石城,她就是誰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女人了。
“嗯?又在打人呢,真是個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紈绔子弟!
那茹緩緩停下腳步,在聽到從房間里傳出的慘叫聲后,她決定再晚一些時候進去,哪怕她很清楚里面的姑娘是因自己才被羅公子懲罰。
對付男人,她有著自己的手段,比如永遠不要對男人言聽計從,也不要總是妄想男人會對自始至終保持熱情。
所以當她聽到羅公子來了之后,就故意躲了起來,這樣做只是為了讓羅公子知道,自己并不是能被隨意呼來喝去的玩物,有時候太容易被男人得到,就會更容易遭到被拋棄的下場。
適當?shù)跻幌履腥说奈缚,是那茹對付男人的小伎倆。
當房間里的喊叫聲逐漸減弱,那茹這才準備推門而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條粗壯黝黑的手臂卻突然攔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那茹姑娘嗎?”
那茹扭臉一看,差點沒被這個豹首環(huán)眼的糙漢嚇個半死。
“哎喲,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典韋道:“我家公子想請你去樓下喝酒,趕緊隨我來,不能讓公子久等!”
那茹對典韋的長相很抗拒,再加上被冷不丁驚嚇了一下,她說什么也不可能會跟著典韋下樓的。
房間里,羅公子聽見了那茹的說話聲,頓時興奮地說道:“是那茹來了!快讓她進來!”
誰知外邊卻斷斷續(xù)續(xù)傳來那茹的尖叫聲,聽情形好像是那茹遇到了大麻煩。
羅公子趕忙催促手下出去看看,結果沒想到剛推門出去的人,就像是撞在了一堵墻上,剎那間就被彈飛了回來。
這人仰躺著摔回房間,腦袋昏昏沉沉,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再站起來。
羅公子大怒:“外邊是什么人,敢在本公子眼皮子底下鬧事?”
然而并沒有人理會他,門外走廊上似乎也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羅公子帶人踹開房門,往樓下一看才赫然發(fā)現(xiàn),他心心念念的那茹此時竟然坐在一個公子哥兒身邊,兩人有說有笑,關系好似十分親密。
“不長眼的東西,敢根本公子搶女人,他活得不耐煩了!”
羅公子氣急敗壞地沖下樓去,指著立刻罵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知道我是誰嗎?”
李恪一邊讓那茹為自己倒酒,一邊神情自若地回答道:“你是那個城主的傻兒子?”
“你找死!”
羅公子掄起拳頭就打,然而典韋輕松就將他的拳頭擋了下來,頓時還傳來一股可怕的力道,竟捏得他整只手幾乎要被碾碎一般劇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