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石大人這到底是抽了什么瘋。
也許他是突然之間正義感大爆發(fā),覺得不能放劉財主這種混蛋逃脫,所以奮不顧身做出了英勇的壯舉。
也許他是被突如其來的箭矢給嚇壞了,于是慌不擇路跳下了船,又恰巧跟劉財主撞在了一起,他又不會游泳,所以將劉財主視作救命稻草。
不管具體原因是什么,總而言之現(xiàn)在石大人算是將劉財主給死死拖住了。
李恪目測石大人怎么得有兩百多斤,也就是劉財主水性好,還能時不時將頭露出水面喘幾口氣,否則的話兩人說話間都要雙雙沉入江底。
至于石大人,更是將劉財主當成了浮在江面上的一根木頭樁子,拼了命的想要踩著他往上爬。
他這種瘋狂的行徑,可算是把劉財主給害苦了。
“沒想到石大人竟然如此英勇,我杜鵬舉自愧不如!”
杜大人不無感慨地說道。
他先前用剪刀扎死一名水匪之后,就在安州官場上傳為佳話,大家都說看不出來他是這樣一個狠人。
但要是看過今天石大人的表現(xiàn),所有人肯定會更加瞠目結(jié)舌。
這是為了攢功績,把老命都豁出去了!
李恪瞇起雙眼往遠處看去,那馬萬里的幾艘小舟已經(jīng)迫近眼前,他本人頭上纏著一條紅色頭巾,身先士卒地準備登船洗劫。
看他兇神惡煞的模樣,之前傳聞他是王世充舊部并不是捕風捉影,不愧是之前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撿回一條命來的狠人。
這跟那些迫于生計落草為匪的普通老百姓完全不一樣,馬萬里是懂得行軍打仗的。
李恪指著李元芳說:“擒賊先擒王!
不等李元芳出手,從船艙里走出來一人,順著李恪所看的方向?qū)と,一對虎目立刻就鎖定了馬萬里。
“主公,那賊人交給我了!”
典韋大步流星般越過甲板,三兩步就跳下船去,正好就落在了最先靠近商船的那艘小舟上。
一時間小舟左搖右擺,李恪心頭一緊,這三國里好想也沒提過典韋水戰(zhàn)是什么水平,但曹老板的部下大多是旱鴨子。
想到這里,他不由地替典韋捏把汗,這種時候可不要瞎逞能啊,其實等馬萬里沖上船頭的時候再下手,才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但猛將終究是猛將,不能按照常理來判斷他們的行動,典韋眨眼間砍翻小舟上的水匪,趁著其他小舟靠近的機會高高躍起,赫然跳上了馬萬里那條船上。
此時的馬萬里為典韋的兇悍感到吃驚,一直以來他才是安州水域上最狠最惡的那個人。
正是靠著這種兇狠,他才能成為各路水匪中勢力最龐大的那個,哪知道今天冷不丁撞見了一個比自己更狠的。
此時馬萬里已經(jīng)知道商船有詐,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轉(zhuǎn)身就跑,于是他迅速冷靜下來,提著手中大刀跟典韋展開了較量。
“勇是挺勇,但沒腦子!
李恪看到這場面,默默地說了一句。
馬萬里身邊的手下站了出來,輕蔑地瞥了一眼典韋后說:“這人敢單槍匹馬沖過來,簡直就是找死,不勞大哥動手,我這就去劈了他!
說完,這人提刀就沖向典韋,然而還沒交手一合,就立刻被典韋捅穿了肚子,直挺挺地摔進江中。
典韋冷哼一聲,他殺這樣的無名小卒就跟殺雞取卵一樣簡單。
馬萬里的臉色陰沉無比,他是上過戰(zhàn)場,見識過大陣仗的人,眼前這個黑壯漢究竟是怎樣強悍的存在,他心里非常清楚。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
典韋怒道:“你一個水匪問東問西的,也配知道我的名諱嗎?”
既然話不投機,那就只能開打,馬萬里抬腳將船槳往典韋身上踢了過去,緊接著他俯身橫刀緊隨其后,想要趁機擊殺典韋。
面對他的小把戲,典韋站在原地不閃不避,他硬是挺身上前直接撞開了船槳,隨后一刀由馬萬里頭頂劈下,直接了結(jié)了這個危害一方的水匪頭領(lǐng)。
馬萬里一死,其他人戰(zhàn)意全無。
在重兵圍剿之下,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很多人失足落水就淹死在江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活路可言。
李恪一見大局已定,就拍了拍杜鵬舉的肩頭,說:“差不多了,帶大家去收拾一下殘局,多攢一些功績!
杜鵬舉點了頭,帶上那些官員們下船去了。
這個時候就該輪到他們表現(xiàn)了,幾乎每次剿匪的最后,李恪都會安排他們?nèi)ナ瘴,一來這樣風險較低,那些官員們能夠應付。
二來這也算是他給安州地方官員們一些好處,讓他們知道在這個地方,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水匪馬萬里這一伙,被殺得七零八落,那些還僥幸存活下來的,也被杜鵬舉帶著人給當場擒獲,他們將會被帶到安州街頭明正典刑。
“殿下,水匪被一網(wǎng)打盡,曹校尉帶著人正在追殺漏網(wǎng)之魚!
李元芳前來稟報戰(zhàn)果,李恪擺擺手說:“剿匪的事讓杜鵬舉去善后吧,以后就不要再跟我提了。”
“回去之后我們要收拾一下行裝,我要以最快速度返回長安!
李元芳奇道:“這么急?”
“在長安我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做,當然得抓緊時間回去,而且我猜想太子那邊現(xiàn)在一定想方設法,打算阻止我回去!
“對李承乾來說,我要是日后能長久留在安州,對他的威脅才是最小的,我怎么能讓他如愿呢?”
李元芳明白了李恪的用意,于是下令商船調(diào)頭,送吳王回城。
在府衙見到房遺玉,李恪將自己的打算跟她說了一遍,后者便開始準備去收拾行李。
不過李恪卻對她說:“你自己的衣物就不用收拾了,這次我?guī)е妓麄兓厝ゾ托,你安心留在安州。?br />
“為什么?殿下不讓我陪著你回去?”
房遺玉又驚又急,她現(xiàn)在早已習慣日夜陪伴在李恪身邊,聽到后者要撇下自己獨自回長安,心里頓時接受不了。
李恪耐心解釋道:“這里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幫我安排,我需要你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