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竟然有星光附著,雖然微弱,但的的確確有。
低配星光鎧甲?!
不簡單。
為什么一個五城關(guān)的部隊,會有這種裝備?
如果是這樣,什么妖魔來了,不都是一個死?
或者說,天下哪里有妖魔,這些人馬派出去就是,以一當(dāng)百根本不成問題。
“是‘兵馬司’的人!”
“這下好了,終于有治這外來兇人的了!”
魏昊聽到周圍言論,有些奇怪:五城關(guān)兵馬司?只是一個小小的兵馬司,怎么可能有資格擁有這樣的裝備?龍驤軍都玩不起……
雙方忽然安靜了下來,魏昊鎮(zhèn)定自若,他底氣十足,也沒有把這些具裝甲騎放在眼里。
只要敢動武,他就能順勢反抗,直接將這些罐頭砸個稀巴爛。
然而出乎魏昊預(yù)料,這支人馬竟然沒有動手,為首的騎著一頭巨大兀鷲,這兀鷲是個老怪,有五六百年修為,卻并沒有化形。
根據(jù)這只兀鷲老怪的修為反推,魏昊猜測,這五城關(guān)兵馬司,應(yīng)該另有真正的身份。
管理治安,應(yīng)該不是他們的正行。
“魏相公,不要讓我們難做。我等知道魏相公想法,所以,也不愿跟魏相公交惡。再者,以魏相公的能力,何必跟這些人間蟯蟲一般見識,魏相公身負(fù)眾望,當(dāng)以大業(yè)為重……”
“嚯……”
聽到這番話,魏昊頓時斷定,這五城關(guān)兵馬司,絕非是負(fù)責(zé)本地治安的尋常單位。
或者說,他們可以做,但有針對性,針對的就是超凡非凡之輩的襲擾。
“江湖規(guī)矩江湖了,某要是說不……你們當(dāng)如何?”
言罷,虛空之中,一柄祖?zhèn)鲗毜毒従彸霈F(xiàn),這一幕,著實看呆了周遭圍觀眾人。
因為這一幕實在是神奇,讓人情不自禁就產(chǎn)生了敬畏。
長刀在手,魏昊的氣勢再度變化,尋常百姓只覺得魏昊生猛,但在五城關(guān)兵馬司這些騎士眼中,卻是一頭兇獸在虎視眈眈,并且隨時準(zhǔn)備動手。
是的,魏昊根本沒有退讓,無所畏懼!
要鬧,那就鬧個大的!
“魏相公,我等鎮(zhèn)守五城關(guān),已經(jīng)九十八代,便是人皇之后,也不能使我等退讓……”
傳音入密,此言讓魏昊一愣,旋即有些奇怪,看著這些騎士,陡然產(chǎn)生一個念頭,這地方……不簡單。
以往諸多傳說,重新匯總,魏昊忽然問道:“這里,是一處封?”
“結(jié)界!
“五城關(guān)……結(jié)界!
魏昊試探地問道:“天路?”
豈料這些騎士竟是一驚,為首者眼神鄭重:“沒想到魏相公還知道這些,看來,魏相公身為地府府君,的確有不少奇遇!
“唔……”
沉吟了一會兒,魏昊摸出一袋東西,隨手甩了過去:“你們走吧,我不殺你們!
“……”
狂得沒邊,但為首騎士接住袋子,打開一看,見里面是一堆智珠,頓時對魏昊抱拳道:“魏相公,叨擾了,后會有期!
“走。”
剛才還是神兵天降的五城關(guān)兵馬司,這光景直接走了一干二凈。
底下有人驚愕道:“我的天!公然賄賂?!”
“不錯!老子有錢有勢,五城關(guān)兵馬司又如何?老子用錢砸到他們滾!還有不服的,都他娘的站出來!”
“你……你……魏舉人!你既然頗有家資,又何苦逼迫他人!你這等行為,難道不知道羞恥嗎?!”
“我樂意!本大爺生平最喜歡損人不利己!老子看不慣你們這群賊鳥廝過得痛快,特意過來消遣你們,怎么?不服?不服給老子憋著!”
“……”
第415章 小家子氣
五城關(guān)兵馬司是五個衙門的總稱,設(shè)置有“都督五城關(guān)諸曹諸事指揮使”,一般這個指揮使,都是特殊勛貴充任,代代都是某個圈子出來的。
這些勛貴的特點(diǎn),通常就是食邑基本沒有,但虛銜累世傳承。
也就是說,朝廷可以管你一碗飯,但想要做個大地主,基本沒戲。
最低層次也是在皇宮站崗,做個大戟士。
對此,魏昊以往的認(rèn)知,還停留在皇帝養(yǎng)豬的層次上。
現(xiàn)在看到如此多的具裝甲騎,他就知道,這里頭有東西,而且隱情頗深。
跟天路有關(guān),那就說明“天上有人”,當(dāng)然了,有人,但不多。
因為很顯然只是做個結(jié)界“看門狗”。
不過魏昊也沒有深究深挖的意思,點(diǎn)到為止,一袋子“智珠”甩過去,什么交情都有了。
此刻,在“水城兵馬司”的衙門內(nèi),以往看上去跟混子差不多的兵馬司成員,現(xiàn)在一個個氣勢不凡、神光內(nèi)斂。
“怎的連交手都沒有,就這般回來了?!”
水城兵馬司法曹尉是個大胡子,以往在街市上行走,多是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這光景,卻是目露精光,談吐一掃頹唐,頗有精明強(qiáng)干的意味。
“這……”
年輕的司吏頭目上前行禮道,“頭兒,那魏大象……可不敢動手。我們兩隊陸空騎士一起上,怕不是吃不住他一刀的!
“嘶……”
法曹尉有些吃驚,“我知道他厲害,巡天監(jiān)也說過,他斬殺過九馗龍?裳蔡毂O(jiān)也說了,當(dāng)時還有‘云中神君府’的先鋒官在,這縱使有些能耐,怎的到這般地步?!”
“頭兒,除了不想在城內(nèi)動手之外……”
輕咳一聲,年輕司吏頭目從懷里摸出一袋東西,遞給了法曹尉,“那魏大象出手闊綽,而且聽聞我等是結(jié)界看守之后,便以智珠相贈。弟兄們已經(jīng)分了,這是頭兒您的。”
“他連這個都知道?”
有些驚詫,法曹尉連忙問道,“莫不是哪位英靈之后?”
“這倒不是,而是他提到了‘天路’。我猜測,他應(yīng)該是在陰間打聽到了什么!
“欽天監(jiān)的人說過,說他在地府走訪鬼民兆億,數(shù)年都在黃泉路上活動。那‘朱厭’敗給他的時候,凡是鬼民,都在為他歡呼……”
法曹尉很是感慨,接過袋子一邊說話一邊數(shù),數(shù)著數(shù)著,他眉頭一挑,“他給了多少智珠?”
“五十,弟兄們分了二十顆,剩下的,頭兒您留著。”
“他給了多少智珠?”
“六十,弟兄們分了三十顆,剩下的,是頭兒的。”
“他給了多少智珠?”
“七十,弟兄們分了四十顆,剩下的,都是給頭兒備著的……”
“……”
法曹尉尋思著這隊伍果然不好帶,手下完全不講規(guī)矩,有好處居然敢提前自己分,而不是讓自己來分配!
但一瞅這智珠純凈,有一黑一,換成自己,那也不管上司是個啥。
可不得先緊著自己的修行。
“指揮使那里呢……多少得給一點(diǎn)兒,也是好讓他有理由不去跟魏大象硬碰硬……”
“……”
說話間,法曹尉伸出手抖了抖,年輕司吏無奈,從懷里摸出五顆智珠,拍在他掌心:“頭兒,今時不同往日,守著五城關(guān),想要打造寶具,沒有智珠怎么行。”
“廢話,哄好了指揮使,他給我們?nèi)ゾ┏腔!?br />
只見法曹尉將二十人身上智珠,多的收五顆,少的收一顆,又湊了一袋子,這才往懷里一揣:“‘百石大匠’現(xiàn)在不好請,好些人都會去邊關(guān)。如今看守遴選又要開始,天界傳來消息,要新增八處共計三十二人。目前‘龍驤軍’的徐望闕,最有希望來咱們這里!
“他要是戰(zhàn)死呢?”
“死了就供奉為英靈吧,去陰間投胎……可惜了。”
“也不知道這大夏滅亡之后,新朝又會是如何模樣!
“隨緣吧。”
法曹尉說罷,揣好了智珠,背著手,出門又跟個猥瑣中年胖子一樣,下巴一步一顛,腰封差點(diǎn)勒不住大肚腩。
此人一邊走一邊大喘粗氣,仿佛走不動道兒。
坐上了馬車,往南約莫三五里地,便是五城關(guān)的核心城區(qū),此地城池跟外界州縣并無區(qū)別,該有的城墻、護(hù)城河一應(yīng)俱全。
到了城內(nèi),五城關(guān)兵馬司法曹尉直奔朱雀大街正北衙門,門子通傳之后,這才屁顛屁顛笑呵呵地進(jìn)去。
過了三重門,到了中堂,有個面目儒雅長須美髯的官員正在辦公,批復(fù)的文件摞起來有半尺。
抬頭看到法曹尉之后,他才開口道:“這魏昊,不抓?”
“不是對手,也不太方便!
說罷,法曹尉笑呵呵地將袋子奉上,“而且人家也給面子,說是久仰指揮使威名,特意奉上智珠二十顆!
“多少?”
“噢噢噢,忘了忘了,是二十五,二十五,剛才走得匆忙,有五顆顛簸了出來!
“多少?”
“嘿!看卑職這記性,分明是三十顆!”
又摸了五顆出來,放在了托盤中,然后上前小聲道,“將軍,這魏昊對‘天路’似乎頗為熟稔,也沒跟我們?yōu)閿车囊馑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