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見含著笑意的眉眼的時候,眼前又忽然變得模糊不清了。
腦海中只留著剛才一瞬間看見過的臉,閭丘白在心中回憶著咂摸了一下。
禿驢要他等的機(jī)緣還怪好看的。
但很可惜,他喜歡的不是這種類型,這魅魔和他想象中魅魔該有的樣子也不太像。
閭丘白光是這樣漫無邊際的想,注意力便又分散了,無意識地晃動著自己的斷了一截的尾巴。
祁搖枝并不知道大蛇心中在想什么,只覺得它真是呆呆傻傻的。
原本祁搖枝心中其實也還是有些糾結(jié),他其實不太喜歡蛇,而且這蛇這樣大,很危險的模樣。
但現(xiàn)在又放下心來,這好像只是一條腦袋不太聰明的大蛇而已。
或許蛇蛇也和狗狗一樣,體型越大越溫順一些。
祁搖枝望著大蛇的眼睛,認(rèn)真道:“你要是答應(yīng)我出去之后不傷人,我可以救你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54章
原本注意力還有些分散的大蛇一瞬間回神。
它直起了之前軟趴趴的身體,嘶嘶問道:“怎么救我?你見到懷青那禿驢了?”
關(guān)閭丘白的籠子是淬煉過的玄鐵鑄成,不僅如此,其上還加了一層封印。
如若不是懷青本人來,這封印估計能將閭丘白關(guān)到死了。
至少閭丘白是這樣想的。
懷青將閭丘白封印在困天籠之中,將他放到了賀蘭州,要他等待有緣人救他出去。
閭丘白對于懷青所說的將信將疑,但他也別無他法。
那些買賣妖魔的人類所做的事情,其實對于閭丘白來說都不痛不癢,只不過他被困在這里實在是太過寂寞。
而且這樣的地點,也半分顯不出他作為妖皇的厲害來。
說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的,他被困在賀蘭州風(fēng)煙渡口不知名酒樓的后院柴房中。
哪只妖皇這樣掉價?
起先閭丘白還十分不滿,但是時間越久,他的記憶便也越淡薄。
直至昨天夜里有只魅魔問他疼不疼的時候,他才有些想起來禿驢懷青對他說的話。
雖然閭丘白昨天夜里要魅魔救他出去,但其實閭丘白也并沒有抱太大希望。
這樣一只魅魔如何能打開困天籠,如何能解開佛子的封印。
閭丘白只能寄希望于魅魔帶來懷青,然后再將他放出去。
閭丘白就滿含期待地看著他的機(jī)緣搖了搖頭,慢吞吞道:“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對于祁搖枝來講,確實是有些陌生的。
但是看著大蛇的模樣,這個懷青應(yīng)該是將大蛇鎖在籠子里的人。
大蛇聽見他說話,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歪了歪腦袋,問道:“那你要如何救我出去?”
祁搖枝不緩不急道:“我有斷水刀可以斬斷玄鐵,至于這封印……你和我結(jié)契,你當(dāng)我的靈寵,這封印自然再困不住你。”
斷水刀是他之前在秘境所得,寄存在多寶樓許久,沒想到竟然能在今天派上用場。
祁搖枝看過了,這封印是囚住作亂作惡的無主兇獸的。
之前凌霄宗幾座山上總有猿猴擾人,便用這封印困過猴子。
如果這大蛇與他結(jié)契,給他當(dāng)靈寵,以后這個封印就再困不住大蛇了。
但是以后就要受限于他了。
祁搖枝并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多震撼。
他其實也不是很喜歡蛇,還是這樣大的一只蛇。
但是只有和這只大蛇結(jié)了契,他才能確保這大蛇會聽他的話,不會去傷人作惡。
祁搖枝其實還有幾分私心,他有了靈寵,雖然是一條斷了尾巴的大蛇,但是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說不定也能威風(fēng)凜凜。
而且這蛇像盤起來像一座小山一般,光是看著,也是怪唬人的。
但這只大蛇沒說話,祁搖枝想了想,或許是大蛇不太愿意。
祁搖枝并不強(qiáng)求,他將大米昨天叼來送他的死老鼠借花獻(xiàn)佛,放在了地上,送給大蛇。
雖然看起來,這只可憐的老鼠只能給大蛇塞塞牙縫。
祁搖枝道:“既然你不愿意的話,這只小鼠就送給你了,我還有其他事情,先……”
祁搖枝話未說完,就被大蛇打斷:“誰說我不愿意的……但是一只死老鼠就要哄我跟你結(jié)契,未免也太看輕我閭丘白了。”
大蛇有些不樂意。他是妖皇,身份尊貴,出去之后要什么沒有。
這魅魔怎么能拿一只老鼠來打發(fā)他。
但是祁搖枝此刻是有些不懂風(fēng)情的呆愣的,他怔了一下,問道:“那你想要什么?”
大蛇的腦袋晃了晃,像是沉思了許久,最終抬起頭,道:“其實不是看我要什么,而是看你有什么。”
祁搖枝被大蛇突如其來的幽默逗笑,抿抿唇道:“可我什么也沒有!
閭丘白幽幽嘆口氣,道:“算了,結(jié)契吧。我什么都不要了!
閭丘白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什么都看不上。
他若是真有想要的物件,這只魅魔也拿不出來。
閭丘白其實無所謂結(jié)契與臣服,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另一種體驗而已。
與靈獸結(jié)契的陣法是要以血畫的,一般都是以靈獸的血來繪制的。
但是祁搖枝覺得這只大蛇實在是非常虛弱凄慘,到底讓人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