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剛在巫馬部打完仗嗎?怎么轉(zhuǎn)眼就到這兒來了?”
駱凝心底的思念不比三娘少,但性格使然,就是不肯明面表現(xiàn)出來,只是腰背筆直站在旁邊,不冷不熱道:
“他還能如何,想女王爺了唄。”
夜驚堂看到兩個小媳婦,嘴角都勾到了耳根,但街面上肯定沒法親親摸摸,只能抬手護著兩人往里走:
“還得去沙州辦點事情,所以過來了。樓上的房間都收拾過,后面燒了熱水,你們先上去,我待會把水送上來!
駱凝聽到還要去沙州,腳步放緩幾分,瞄了下夜驚堂:
“去千佛寺?”
夜驚堂一直把凝兒的事放在心里,對此道:
“來都來了,豈能不去千佛寺看看,不過和神塵和尚講完道理,我大概率也得休養(yǎng)一段時間,所以得先去月牙灣一趟。”
駱凝見此有點遲疑,還想說話,裴湘君卻拉著她的袖子道:
“好啦,有什么事不能回屋說?先進去吧!
駱凝見此便停下話語,和三娘一起進了客棧。
夜驚堂在門口目送,等兩人上樓后,才轉(zhuǎn)身來到了馬車旁。
太后娘娘在馬車停下后,并未立即下車,等到夜驚堂過來,才把簾子掀開,從里面走出來。
雖然太后娘娘心里同樣驚喜,但當著黑衙護衛(wèi)的面,她總不能也上去親熱,一直保持著母儀天下的端莊儀態(tài)。
夜驚堂往車廂掃了眼,才抬手攙扶太后娘娘下車,詢問道:
“紅玉沒來?”
太后娘娘抬起左手,便如同扶著小夜子,柔聲回應(yīng):
“此行路途遙遠,還要深入大漠,帶太多人護衛(wèi)不周全,紅玉和秀荷她們都留在紅河鎮(zhèn)。方才聽你說,你還要去月牙灣?”
夜驚堂在外面也不好多說,等進入已經(jīng)被騰空的客棧,才小聲道:
“是啊。娘娘已經(jīng)去過了?”
太后娘娘母儀天下的儀態(tài)收斂,委屈幽怨就冒了出來,把手里的盒子遞給夜驚堂:
“唉,本宮跑這么久,路上差點被熱死,結(jié)果到了地方,發(fā)現(xiàn)除了水和沙子,什么都沒有,本來還想給你帶東西的,結(jié)果就挖了一盒沙子。”
夜驚堂看出暖手寶很失望,安慰道:
“風(fēng)景好不好,取決于陪著一起看風(fēng)景的人,我陪著娘娘過去,自然就不一樣了!
太后娘娘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不過稍作遲疑,又輕嘆道:
“那里確實沒什么景色,路還難走,你要是就為了陪本宮的話,還是別受這罪了,咱們?nèi)ヅ姥┥骄秃茫x這兒近!
夜驚堂搖頭:“書上寫的地方,我要是沒去過,以后回想起來多遺憾。而且我去那邊,還要找點東西,月牙灣地下應(yīng)該埋了塊石碑,得想辦法挖出來!
太后娘娘見此自然不再多說等到走上樓之后,見過道里沒人,便輕咬下唇,偷偷踮起腳尖……
結(jié)果身材嬌小玲瓏,親不到。
夜驚堂有些好笑,低頭在暖手寶唇上啵了下,又手拉手進入屋里,而后便開始來回打水、端飯菜,照顧起幾個奔波多日的媳婦……
……
夜深人靜,鎮(zhèn)子上還有商隊進出走動,但客棧里已經(jīng)安靜下來,只剩下黑衙捕快身著便衣,在周邊來回走動。
二樓的房間里,華青芷已經(jīng)躺下,因為周圍住的都是熟人,下面還有幾十號護衛(wèi),不用害怕了,睡的倒是十分香甜。
東方離人則泡在浴桶里,洗澡都舍不得放下天子劍,甚至還弄來了個放大鏡,仔細研究天子劍的細節(jié),水都涼了都沒注意。
而裴湘君和駱凝,則已經(jīng)洗的干干凈凈,換上了清爽的衣裳,坐在桌前等待。
在等了不知多久后,太后娘娘、華青芷逐漸睡熟了,而樓下和佘龍等人閑聊的夜驚堂,也跑去了客棧后院,繼而響起水花聲。
正在喝茶的裴湘君,見此起身慢悠悠來到后窗處,打開一條縫偷偷往下打量。
駱凝腰背筆直端坐,見此眼神微瞇:
“你羞不羞?還偷看男人洗澡!
裴湘君靠在窗戶上,小口抿著茶水:
“想看就過來,自家人裝個什么。”
“切……”
駱凝倒是沒興趣看夜驚堂洗澡,但知道洗完了會發(fā)生什么,難免有點心湖不穩(wěn),沉默片刻后,又道:
“待會你最好注意些,太后和華姑娘就在附近,別弄那些有的沒的……”
“你要是玩不起,就找個房間自己睡,又不差你一個!
“你……”
駱凝輕輕吸了口氣,致使小西瓜鼓鼓,而后又偏過頭去,不搭理三娘了。
嘩啦啦……
片刻后,后院的聲音停下,過道里隨之響起腳步,繼而夜驚堂便推開門輕手輕腳走進來。
駱凝心頭一緊,不等夜驚堂過來抱她,就先開口道:
“小賊,你過來坐下。”
夜驚堂倒也沒著急,來到跟前坐下,擺出正經(jīng)神色詢問:
“怎么了?”
駱凝一直都在想方才的話,此時稍作醞釀,柔聲道:
“我的家仇,確實得報,但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年,也不急這幾天。你要是沒把握,可能會受傷,就先別去千佛寺,等過幾年再說……”
裴湘君端著茶杯走回來,飽滿臀兒直接坐在了夜驚堂腿上,勾著脖子喂夜驚堂喝茶:
“神塵和尚可是二圣,驚堂要是能毫發(fā)無傷解決,還需要你說這些?現(xiàn)在應(yīng)該討論能不能打得過。”
夜驚堂摟著三娘喝了口茶,回應(yīng)道:
“從傳聞來看,呂太清以攻伐見長,一把青冥劍蕩盡人間妖魔;而神塵和尚則擅守,金身不敗萬法難破。我估摸神塵和尚應(yīng)該屬于鐵皮王八流……”
駱凝雖然想報仇,但并不希望夜驚堂為此出事,想了想搖頭道:
“神塵和尚若只是和曹公公一樣皮糙肉厚,白錦不會遲疑這么多年,我覺得沒這么簡單!
裴湘君解開領(lǐng)子,讓夜驚堂把玩單手握不住的豐滿,神色倒是很認真:
“我?guī)煾冈?jīng)分析過,說江湖人皆言神塵和尚金身不敗,可能是因為沒見過神塵和尚怒目金剛的一面。
“神塵是出家人,從不殺生犯戒,打他他也不下殺手,江湖人自然覺得他只是皮糙肉厚打不動。
“而呂太清也是同理,呂太清可不講究慈悲為懷,遇事兒一巴掌就把人送走了,能讓他拔劍的人都沒幾個。
“沒人能碰到呂太清衣角,自然沒人知道他是不是也皮糙肉厚,只留下了攻伐無雙的印象。
“實則能位列武圣,還坐了這么多年的人,有幾個攻守失衡?不說別人,就算是墊底的左賢王,都能抗住驚堂和薛教主聯(lián)手合擊;而仲孫錦一把老骨頭,走的還是旁門左道,照樣和你們打的有來有回。神塵和尚的座次,可比這倆人高。”
夜驚堂仔細想了想,覺得還真有點道理——武魁或許有嚴重偏科的,但武圣基本不存在短板,說神塵和尚只擅長挨打,確實有點小瞧‘百家皆通’四個字了。
駱凝斟酌了片刻,接話道:
“南北武圣之中,‘一呂二項三神塵’的說法,已經(jīng)流傳多年,如今項寒師應(yīng)該位列第一了,北云邊也有后來居上的趨勢,但神塵和尚并沒有下滑。先不說能不能打贏,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夜驚堂手指輕敲桌案,稍微琢磨了下:
“只要豁出命,我連奉官城都敢碰一下,只看值不值得罷了。咱們先去月牙灣忙正事,到時候……嗚~?”
裴湘君把團團捧起來,堵住夜驚堂的嘴:
“你別這么狂,我知道你打不過就想去推演鳴龍圖,九張圖是天下無敵,但錯一步就是有死無生。你現(xiàn)在連搬山圖都沒找到,哪里敢再賭命?沒把握就過段時間再說……”
“嗚嗚……”
夜驚堂嘬了兩下,思緒就被打亂了,又舍不得松開嘴,只能老實含著。
駱凝見此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本想視而不見,可惜馬上就被三娘拉了過去,摟到了一起。
“唉~……”
駱凝象征性掙扎了下,便放棄了抵抗,做出無可奈何的模樣,任由夜驚堂欺辱。
夜驚堂把兩人抱起來,放在了床榻上,正想從左啵到右,又抬頭看了看:
“笨笨呢?”
三娘幫悶葫蘆凝兒解開衣襟,回應(yīng)道:
“估計看寶劍看忘了,你去叫她過來!
夜驚堂沒想到笨笨能專注到連正事兒都能忘,當下又起身出了門。
駱凝等夜驚堂走后,才睜開眸子,抬手在三娘臀兒上打了下,眼神微兇:
“你怎么盡由著他?”
三娘則不慣著,起身就開始找降妖法器,結(jié)果凝兒一慫,連忙把她手摁住了。
而隔壁的房間里,也很快傳來了輕聲低語:
“色胚!誰讓你進來的?”
“乖天色已晚,殿下該就寢了!
“本王……唉~我把劍收起來……你別亂摸……”
“呵呵……”
第二十九章 夜驚堂是哪根蔥?
時間不知到了幾更天,東方已經(jīng)微微泛白,鎮(zhèn)子上往返的隊伍依舊沒有減少,時而便能聽到馬鈴或駝鈴的聲音。
客棧二樓的房間里,夜驚堂起身輕手輕腳穿好的衣袍,眼底滿是笑意。
旁邊的床榻上,笨笨和凝兒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如同難姐難妹般靠在一起,閉著眸子輕柔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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