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璇璣真人倒也沒生氣,只是斜依小案望著想護著她又不好攔的夜驚堂:
“你先去忙吧。圣上中午啟程,你得隨行護送,先去收拾下吃個飯,別誤了時辰!
太后娘娘本來是想聊會兒,不過馬上就得去玉潭山莊度假,又不急這一會兒,便也點頭:
“圣上儀仗走得慢,你先去吃點東西,別在路上餓大半天!
夜驚堂含笑點頭,和太后娘娘告辭后,就提著劍出了偏殿,吹了聲口哨:
“咻——~”
“嘰……”
偏殿里傳來有氣無力的咕嘰,繼而鳥鳥搖搖晃晃的從窗口飛出來,落在肩膀上,倒頭又沒了動靜。
夜驚堂把鳥鳥放好往外走去,剛剛轉過游廊拐角,便聽見偏殿里又傳來:
“水兒,你昨晚和夜驚堂睡這的?”
“嗯哼~”
?!
夜驚堂一個趔趄,沒料到太后能這么問,更沒料到璇璣真人能這么答,但女人間的私房玩笑他終究不好插嘴,只當什么都沒聽到,快步出了福壽宮。
昨天大笨笨也住在宮里,早上應該是在等女帝收拾,而后攜帶禁軍從天街出發(fā)前往玉潭山莊。
夜驚堂現在直接去長樂宮,可能正好撞上女帝和靖王沐浴更衣之類的,去了也是站外面,為此先行出了皇城,取來馬匹換上了黑衙官袍,前往了距離皇宮并不算遠的黑衙。
昨天晚上逢場作戲,摸了一個富家子的佩劍,無論劍值不值錢,來路都不正,夜驚堂拿在手上或是丟了,就真成了飛賊,為此這把借來用的劍還得還回去。
至于還的方式到是簡單,豪門貴子在龍吟樓丟了劍,客人不在意東家也得報官找回,不然壞名聲。夜驚堂把劍交給黑衙,隨口說句飛賊得手后在城中黑市銷贓,下面人追回后交給他的即可,作為黑衙副指揮,也沒捕快會追根問底。
等把這件事辦完,夜驚堂在街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吃飯,而后才返回皇城,來到了長樂宮。
女帝每年入秋去玉潭山莊靜養(yǎng)是慣例,屆時貼身宮女也會隨行,而商議正事的朝會則是在玉潭山莊開。
雖然聽起來有點麻煩,但玉潭山莊距離城內也就十余里,大魏本就是五日一臨朝,能上朝議政的臣子也不缺車馬,因為換地方了上班時間推遲,還不用凌晨四點就起床準備,為此朝臣從來都沒啥意見。
夜驚堂熟門熟路來到長樂宮內,已經能看到不少宮女在宮閣內來回穿行,搬起了女帝平日里常用的物件。
而承安殿內,東方離人依舊坐在書房里,認認真真的幫姐姐處理公事。
夜驚堂來到殿門外,發(fā)現笨笨在忙國家大事,自然不好進去打擾,便干起了護衛(wèi)的本職工作,站在門外當門神;還在睡的鳥鳥,則放在了殿外的樹叢里面。
女帝這段時間身體虛,瑣碎政務沒精力處理,只過問較為關鍵的事情,其他亂七八糟的都交給了東方離人處理。
能送到一國帝王桌上的事情,在常人看來,必然都是些事關一國興衰的大事,但實際上則不然。大魏疆域這么大,每天發(fā)生的事情確實挺多,但無數封疆大吏地方官,足以處理大部分事情,女帝過目即可,每天數量最多最頭疼的,是言官的沒事找事。
太祖立國之初干勁足,給了言官聞風奏事不因言獲罪的特權,為此朝廷里的言官每日一上書已經成了慣例,某個臣子家養(yǎng)的狗在百姓路過時叫了兩聲,都能洋洋灑灑寫一大篇文章,說狗叫是因為仗人勢,這當官的平日里或許有仗勢欺民之處,當徹查。
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女帝還不能不看,要是回復太敷衍,言官就不用愁明天寫啥了。
如今這些瑣事落在東方離人頭上,更是讓人頭大,因為言官挑毛病最多的就是她,光是黑衙職權不明花銷太大一事,就數不清說了多少次。
東方離人看的是火冒三丈,偏偏還不能生氣,至于打一頓板子警告就別想了,她敢動手那些個言官就敢死,然后人家千古留名她遺臭萬年。
東方離人坐在書桌后,雙手拿著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臉都是黑的,發(fā)現夜驚堂來了,可能是怕自己待會克制不住情緒罵人被堂堂大人聽見,就開口道:
“夜驚堂,你先去鳴龍?zhí)毒毠,待會出發(fā)本王再叫你!
夜驚堂見此倒也沒有多說,轉身前往承安殿后方的鳴龍?zhí)叮瑴蕚渚毠Φ缺勘棵ν辍?br />
但他剛剛走到湖邊,耳根便微微一動,聽到承安殿內部傳來一聲:
嘩啦~
撩撥水花的聲音,方位在寢室后方的虎頭門內。
“……”
夜驚堂腳步一頓,本想當做什么都沒聽見,但他剛準備繼續(xù)走,里面就又傳出一聲:
嘩啦啦~
這明顯是在叫他。
夜驚堂眼神有點莫名,先是看了眼在大殿東側的書房方向,而后腳尖輕點躍上了寢室的露臺,無聲無息進入其中,來到屏風后,在虎頭門外輕聲道:
“鈺虎姑娘,你找我?”
“進來!陛p柔熟媚的御姐音從小浴池里響起。
夜驚堂張了張嘴:
“靖王就在殿內,你……”
“離這么遠,你只要不大吵大鬧,靖王又豈會聽見?快進來。”
夜驚堂也是無奈了,從懷里取出昨晚用的面巾,綁在了眼睛上,而后輕柔推開滑門。
呼——
小浴室內霧氣彌漫,池水也被雪湖散染成了乳白色。
大魏女帝背靠白玉石躺在水中,雙手并未遮擋,雖然身無寸縷,但池水不透光,也只能看到浮出水面的兩抹半圓,倒是池子邊緣的地面上,隨意散落著紅裙和小衣小褲。
夜驚堂把滑門關上,輕車熟路來到了浴池邊緣,發(fā)現腳碰到了裙子,就半蹲下來,把紅裙撿起:
“你傷勢很嚴重?”
“陳年舊傷,天氣轉涼就會如此,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
女帝撩撥著水花,灑在深不見底的白皙溝壑間,詢問道:
“聽說孫無極來了京城,你還學了劍法?”
“是啊,在鄔州找到了靈機劍,差人送了回去,結果孫老劍圣直接就登門來教劍法,都沒讓我開口……你想學!
“我想學有的是門路,不需要你教……”
大魏女帝說到這里,話語戛然而止。
夜驚堂動作了也頓了下來,左手拿著疊好裙子,右手捏著地面的一個三角小布片,表情出現了些許變化。
他進門前沒掃視過屋里,衣物也不會自己動,并清楚地上有什么,此時拿到手里,熟悉的觸感和造型,讓他明白不小心拿了鈺虎的原味,想直接丟下,似乎不太合適;但當做沒認出來是什么把衣服收起來,顯然也不大對……
大魏女帝見夜驚堂拿她貼身衣物也就罷了,還愛不釋手,微微蹙眉:
“放一邊就行了,不必幫我收拾!
夜驚堂舉止如此,只當什么都沒發(fā)生,把裙子乃至三角布片放在了貴妃榻上,又詢問道:
“圣上要在玉潭山莊休養(yǎng)多久?”
“看情況,少則一旬多則兩月!
大魏女帝抬起手來,把剩下的肚兜撿走,放在了另一側,而后道:
“你這些天要在玉潭山莊輪班巡視。上次答應你,給你身邊人學玉骨圖的機會,這才剛看了一次,去了玉潭山莊恐怕得耽擱好長時間。你要想讓她們早點學會的話,可以讓她們這些天住在宮里,反正圣上這些天不在,宮里也有吃有喝,也省得你在外面當差,整天操心家里人!
夜驚堂聽見這話,心底頗為意外,他跑進小浴池,就想借這個機會,問問長樂宮沒人的時候,他能不能帶著凝兒和三娘進宮學玉骨圖,沒想到鈺虎直接先開口了。
“皇城重地,圣上不在的情況下,她們進留宿天子寢宮,不會有問題!
大魏女帝隨意聳肩:“圣上在的地方,才是皇城寢宮,圣上不在的地方,規(guī)模再大也不過是一間房子。你每天過來看看,也算是兩頭兼顧守護皇城;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鳴龍圖是國之重器,要傳承到后世子孫手里,圣上都不能隨意處置。如今交到你手上,讓你教身邊之人,若是出了岔子,導致鳴龍圖丟了,你這罪責可不小,真會掉腦袋的。
夜驚堂輕輕笑了下;“其中輕重我自然知曉,我每天和璇璣真人輪班換守,回來在皇城內外檢查一次即可,這幾天就讓她們在鳴龍?zhí)逗煤脤W玉骨圖,等學會了就讓她們離宮。”
大魏女帝點了點頭,也在再這事上多聊,但仔細琢磨,好像也沒有什么正式話題,便往上坐了些,讓兩團白軟浮出水面,紅點若隱若現,開玩笑道:
“外面在收拾東西,出發(fā)還得一會兒,你要不下來幫我搓搓背。”
??
夜驚堂眼見鈺虎又來,有了以前應對的經驗,直接順勢而為,來了句:“也行。”而后就作勢解開腰帶,準備下池子。
?
大魏女帝微微歪頭,見夜驚堂臉皮厚起來了,倒也不算慌亂,畢竟她知道夜驚堂是嚇她。
她往旁邊挪了些留出位置,半靠在浴池邊緣等著,一點急迫感都沒有,見夜驚堂接下外袍后動作慢了下來,還調侃道:
“脫呀?怎么不敢脫了?”
“……?”
夜驚堂還真就不信虎妞妞能盯著看他脫完,想想雙手交叉繞到左右,準備把銀色軟甲取下來試試。
結果他算對了,虎妞妞話說的再虎,終究也是個女子,這種橫豎都白給的事豈會不慫。
但他沒算到的是,鈺虎也沒有正面認慫的意思,而是在他雙手拉起軟甲罩住腦袋之際,忽然手按左側的白玉團兒,猛地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
咳嗽聲音挺大,宮殿東側的書房里頓時傳出動靜,繼而便是往這邊小跑的聲音。
踏踏踏……
“你!”
夜驚堂措不及防,猛地把軟甲猛地拉下來,想要奪門而出,但因為下拉的動作太大,把綁在眼睛上的黑巾也帶到了鼻子上,視野當即恢復。
而后落入眼簾的場景,就是白霧繚繞的小浴室,以及池子里花枝亂顫的大漂亮。
大魏女帝要用力咳出聲音,肯定不好靠著浴池,此時是坐在浴池里,水沒到肋骨處,右手捂著左邊的西瓜,能清晰看到蔥白玉指陷入軟膩。
而右邊因為沒有約束,又用力咳嗽,在劇烈顫動,一抹嫣紅都晃出了殘影,但以武魁的眼力,看的十分清晰。
!!
浴室里瞬間死寂。
女帝頓時不咳嗽了,左手抬起把另一側擋住,變成了雙手交叉護身前的姿勢,臉色當即紅了些許。
而夜驚堂還是頭一次,不小心占鈺虎便宜非但沒有半分緊張,還挺爽,眼神意思估摸是——吃虧了吧?讓你戲弄我……
因為腳步聲在往這邊跑,穿過正殿就到了門口,夜驚堂也沒時間看鈺虎的反應,拿起袍子轉身就往外跑,剎那間打開門沖出了寢室,從窗戶跳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深宮挖寶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