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離挑眉:“若日后斷絕師徒關(guān)系了,再在這石上看到以前刻下的姓名,豈不尷尬呢。”
金來香道:“可那也是他們曾經(jīng)的過往啊。徒兒,既然為師帶你來這,不如我們也在此刻下姓名,如何?”
千墨離早猜到金來香有此意,然而他拜金來香為師只是為了利用此進入修真界,心中未曾真有師徒情誼,對于刻下名字根本無所謂,便隨意點了點頭。
恍然間瞥見那人眉眼帶笑,星眸璀璨,令千墨離怔愣了一剎那,但也僅是一剎那便收斂起神色。
他大概率不知道自己以后會跟他廢除師徒關(guān)系。
“好了,徒兒,咱們師徒二人都已將姓名烙印在這石上。”金來香收回手指,看著石上刻下的“金來香”。
千墨離也借著靈力寫畢,在寫下“離”字的最后一點時,看見在名字右邊的金來香三字,忽然有股異樣的心情,那是種……說不清楚的感受。
好像冥冥中他與金來香建立了某種聯(lián)系。
在望師石的左側(cè),千墨離瞧見了一對年輕的男女,男子長相英俊儒雅,女子美貌溫婉動人,二人并肩站立,靠得極近,相攜的姿態(tài)頗為親密。
千墨離皺眉,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道:“師尊,你見過哪家?guī)熗,是這樣的?”
在他說時,便見那男子拉過女子,湊到唇邊吻了吻,女子含羞帶怯地嗔了男子一眼,男子卻似很滿足般露出淺笑,摟住女子腰肢的手緊了緊。
那模樣,分明是在秀恩愛。
“還親嘴的呢?”千墨離睨了一眼身后自家?guī)熥稹?br />
金來香一陣頭皮發(fā)麻,得虧臉上胭脂紅透掩飾了臉上窘態(tài),不知該如何向年幼的徒兒解釋這師徒之間還有一種禁忌之戀,只道:“徒兒不要學(xué),不要學(xué)!
千墨離聽到那男子小聲說著“相愛”“永遠在一起”云云字眼,道:“你確定這是望師石,而不是其他別的什么奇怪的東西?”
“這……”金來香噎住,一時答不上話來。
這時從臺階又上來一對男女,聽到他們談話,女子笑道:“仙君,你們寫錯地方了,這石頭不是望師石,而是姻緣石!
“?!”金來香驚訝叫出聲,“那望師石在哪?”
女子答道:“望師石早就不存在了,在十年前就被人一掌劈碎,如今這里只有姻緣石!
金來香啞住,看向石上“千墨離”“金來香”,本想帶徒兒來望師石,結(jié)果卻弄巧成拙。
千墨離微微瞇起眼睛,瞅著金來香那驚愕表情,欲言又止的窘態(tài),壞心眼起,大聲道:“徒兒真是好榮幸好開心啊,與師尊成為師徒的第一日就與師尊互相在姻緣石刻下名字唉!
他故作喜悅,特地把語氣調(diào)調(diào)揚高,引得姻緣石旁的其他道侶注意,紛紛轉(zhuǎn)頭看來。
千墨離見了,更加起了作樂心理,特地高舉手,向給他們作答的女子問道:“師姐師姐,剛剛我與師尊也在姻緣石上刻下姓名,是不是就能與師尊在一起呢,永生永世都不分開啦?!”
女子聞言不禁掩嘴一笑,低頭看著眼前少年道:“自然啦,姻緣石可是有靈性的,只要留下了名字,這兩人便一輩子相守不離,誰也拆散不了。即使一方走了,另一方也終會等到!
“哇,太棒了太棒了。”千墨離興奮地連喊幾聲,伸手拽住金來香衣袖,激動萬分,“徒兒要和師尊永遠在一起呢!”
金來香沒想到徒兒反應(yīng)這么大,又看見圍觀的人群逐漸變多,擔(dān)心其誤會,忙道:“哈哈哈哈哈當(dāng)然當(dāng)然,為師怎么可能隨意亂拋棄徒弟,當(dāng)然是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忙轉(zhuǎn)頭對其他道侶道,“本來想帶徒兒去望師石,結(jié)果弄錯了寫到姻緣石上,讓諸位見笑了,見笑了哈哈哈哈——”
這邊金來香急得解釋,那邊千墨離仍在搗亂,他一把抱住金來香的胳膊撒嬌:“師尊可不準撒謊,不許騙徒兒,等徒兒長大了,就娶師尊!
金來香慌亂阻止,捂住千墨離嘴巴。
姻緣石旁的道侶們見狀,都被千墨離這童言無忌逗得哄笑。
有人附和著打趣道:“那恭喜仙君了,祝二位能夠終成眷屬,白首偕老。”
“仙君是我見過第一位與徒弟在姻緣石上刻下名字的人。”
“你可要快點長大才行,免得你師父走了,你哭著都沒有力氣留住!
金來香頓時慌了,急忙擺手推辭:“徒兒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他還小,什么也不懂,胡說的。”
千墨離還想再說什么,被金來香一手抱起,朝山下飛去,逃之夭夭。
“恭送仙君!北娙她R齊拱手。
千墨離晃了晃騰空的雙腿,一臉黑線,他竟然被人以小孩子的姿勢抱著,為什么他要重生回到十五歲瘦弱的時候,就不能重生到成年后的模樣嗎。
好再這樣的抱姿并不久,到得地面,金來香便把千墨離放下來。
“徒兒!苯饋硐銌局p手背到身后,忽而變得嚴肅,“這種玩笑,以后都不許開了!
千墨離抬頭,故意問道:“什么玩笑呢?”
金來香道:“方才你在姻緣石前說的話,你是不能娶為師的,娶是兩個互相相愛的人才能做的事,可你和我,是不能相愛的。師徒戀違背倫常綱常,是禁忌啊,這樣做是要遭天打雷劈,是會被世人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