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棲掙扎了一下,沒成功,疑惑地說道: 冰冷魚?你干什么啊?
相允凝看著聽棲漆黑的眼瞳,一字一頓地啞聲說道: 誰?
第48章 兇魚
聽棲被問愣了一下, 什么?
箍住腰間的手無聲收緊。
聽棲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直覺告訴他相允凝的狀態(tài)顯然不對,問得沒頭沒腦的,聽棲不是不想回答他,是壓根沒懂他在問什么。
對了,還有剛才他們出來時聽見相允凝說的話!
聽棲擔憂道: 不對啊,冰冷魚,你要殺誰?什么我會恨死你?
這話說得真的很恐怖。
相允凝在看見聽棲神色出現(xiàn)不適時,便恍然回神過來,強迫自己松了手臂。
然而聽棲沒發(fā)現(xiàn)是的,相允凝的瞳孔悄無聲息地漫起了血色: 沒有。不殺。
禁錮自己的臂彎松了開來,聽棲整個人不由自主緩和了下來,他聽見相允凝言簡意賅的話語,撇了撇嘴,道: 什么嘛,問你你又不肯說,你要干壞事,能不能也干點我能保你的壞事?
說是這么說,聽棲聽完那種蘊含無聲殺意的話,無論如何都無法放心的,過了半晌見相允凝還是那副盯著他不放的奇怪神情,還是決定出聲繼續(xù)追問: 冰冷魚,你老實說,你剛才想問什么,又跟我兄長說了什么?
冰涼的手撫上聽棲的側(cè)臉,他被凍得微微激靈。相允凝的體溫每次在自己變貓縮在他懷里的時候會自動升溫,其他情況下一般都是正常體溫,冷得跟剛從深海里出來一樣。
相允凝撫上他側(cè)臉的手輕柔得似有似無,最后還輕輕碰了碰聽棲耳邊的貝殼耳墜,他聽見相允凝用一種看似平靜的嗓音輕緩問道: 小棲。
你要追誰?
你方才求的又是什么?
聽棲驟然一僵。
相允凝看見他這個反應(yīng),眼睫顫抖了一下,舌尖被自己咬出了血。
小棲可能從來不知道他其實根本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心里有些什么小心思,臉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聽棲本來心里就有鬼,如今面對正主這么面對面的質(zhì)問,整個人不出意外地開始強自鎮(zhèn)定起來,他現(xiàn)在實在是大腦短路,還沒想好自己到底要怎么編才能混過去,生硬之下只好嘴硬地挑刺道: 你你偷聽我?
他就說了那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也沒有明確說過究竟是誰,所以冰冷魚猜到了多少?
相允凝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
可是他面對態(tài)度躲躲閃閃,幾乎已經(jīng)等于承認的小棲,根本笑不出來。
是真的。
那個讓他錐心泣血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真相。
可是他能如何呢?能鎖著小棲嗎?能鎖著那人嗎?他一個什么都不是的人,能怎么介入小棲的情感?以什么身份介入?
名不正言不順。
可笑至極。
相允凝瞳孔中的血色悄然彌漫開來, 所以你求的什么?
聽棲聽著聽著,忽地察覺不對。
他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于問別人求簽的內(nèi)容。
聽棲驀地抬頭,在看清相允凝看似平靜實則殺氣難抑的模樣時,發(fā)間不知何時蹦出來的貓耳都不由自主地嚇得折了起來。
在他面前,相允凝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攻擊性,像是要把人千刀萬剮,但是礙于某種原因來說生生忍住一樣。
聽棲震驚得半晌未言,驟然反應(yīng)過來:
等等,相允凝為什么是這個反應(yīng)啊?!
不對勁。
聽棲知道不管是什么種族的家長都會擔心自家孩子被壞人拐走,所以相允凝這個反應(yīng)究竟是怕自家養(yǎng)的親親小貓又被壞人騙走真心,還是
聽棲心跳驟然失序。
僥幸的想法在聽棲內(nèi)心繞了一圈,最后還是被他不甘不愿地打入冷宮。
相允凝從前為了阻止他剖靈骨給壞東西都費盡心思,怎么看也是前者吧。
而且,冰冷魚根本就沒有喜歡他的理由啊。
聽棲偏過眼神不敢和相允凝對視,只是小聲說道: 你是擔心我被騙嗎?沒關(guān)系的,誰騙我他都不會騙我的
相允凝卻驀地把橘白青年反按在緊閉的門上,心頭壓抑著的火聽見聽棲的話后便噌然往上冒,簡直能夠?qū)⑺难簾伞?br />
還誰騙他那人都不會騙他的?!
自從顧息之事后,相允凝再也不敢放小棲離開自己的視線。
要不是知道自己一直和小棲形影不離,還真要信了他這鬼話!
到底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居然能比顧息那個賤人還要善于蠱惑貓心,能讓小棲說出這種這種信任程度的話?
相允凝咬著牙說道: 他?莫不會又是一個覬覦你什么東西的不軌之人,見你單純好欺負便輕而易舉地將你騙到手,你已經(jīng)見識過了顧息那種人,怎么還是這么容易上當?!
這種和正主討論正主本人的感覺真是令貓著迷無比。聽棲尷尬得一時無措,甚至開始懷疑他一直撒謊下去的正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