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剛才那些被邈羽的氣勢嚇到腳軟的修士看見,大概會懷疑自己的視力。
尤憐青忍不住踮腳親了他一口。
邈羽哼了一聲,手卻放到她腰上,把她牢牢抱住:“什么時候出發(fā)?”
尤憐青心虛:“現(xiàn)在...要不,我還是和你再呆一會?”
邈羽沒有說什么,抱著她來到了密庫里,把她丟到那碎片前面。
尤憐青吃驚:“這么迫不及待想送我走?”
邈羽:“早去早回。”
尤憐青簡直懷疑前幾天差點哭了的那個不是他。
“那,那我走了?”她指了指碎片。
邈羽:“等等!
他像是才想起來了什么,抬手拿出一枚發(fā)簪,“這個,送別禮物,我不像你,會這些有的沒的,隨便做做,你愛要不要!
“真好看,”尤憐青接過簪子仔細(xì)打量,這個一看就是邈羽自己做的,雖然手法還有點笨拙,但是樣式很美,和他畫的畫一樣美,而且做得十分細(xì)致。
這跟簪子身體用的是他那天帶回來的,吸取了千年月華的珊瑚枝,簪頭是遠(yuǎn)古巨獸心臟化成的紅玉,被雕成鯤鵬的模樣,它正舒展翅膀,離開高山,同海水纏繞而飛,碎掉的紅玉,被磨成圓形,點綴在簪子身上,組成尤憐青看不懂的神符。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邈羽做這簪子時的用心。
尤憐青沒有拆穿他的嘴硬,而是插到插到發(fā)髻里,“山海相依偎,比翼歸故里,我喜歡這個發(fā)簪,邈邈真厲害!
邈羽嗯了一聲,別過頭,看起來很不耐煩,但是尤憐青卻看見了他又紅起來的眼眶。
她伸手,緊緊抱住了他。
“邈邈,你真的好高!北人吡艘粋多頭,偉岸頎長。
邈羽勒緊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尤憐青雙腳懸空,拽緊他的領(lǐng)子,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他堵住了嘴唇,親了上來。
嘴唇從冰涼到熾熱,尤憐青的腦袋發(fā)暈,呼吸都被全都奪走。
直到感覺臉頰邊出現(xiàn)一滴水珠,她才回過神來,心里生出綿綿的疼來。
邈羽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這才側(cè)過頭,悶悶的說:“這兩座城市我才懶得管,底下那群人那么討厭,我沒空幫他們,你要是不放心,就趕緊回來,別指望著我!
尤憐青柔聲回答“好,我一定會盡快,努力回來的!
邈羽:“就給你一年,不,一個月!
尤憐青不敢承諾,只能環(huán)住他的后背,用臉頰輕輕摩挲他的。
邈羽沒有得到回應(yīng),把她按到懷里又親了很久,好像恨不得把她整個吞進(jìn)海里誰也找不到。
松開的時候,尤憐青嘴唇都紅了起來。
他松開她,退到一邊:“這只是利息,剩下的回來找你算賬,快走吧!
尤憐青又看了他一眼,這才召出靈梭,走了進(jìn)去。
邈羽深吸一口氣,按上開關(guān),碎片前的屏障開啟,那艘靈梭騰空,向著碎片中飛去,倏忽間消失無蹤。
邈羽等到它離開,周身的氣勢就像流水一樣泄了下去,身體晃了晃,扶著墻緩緩坐下。
只是雙眼還盯著那片界門碎片,片刻都不肯移開。
甘尾剛剛一直沒敢說話,現(xiàn)在看他這樣,忍不住甩著小觸手爬上瓶子:“哎,也不知道是誰,說屬于你的東西,毀了也不給別人。結(jié)果,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她,情圣啊,嘖嘖。”
邈羽:“你個天天換衣服的懂什么。”
甘尾:“哼,要不是我族人都被斷三七那個龜孫兒吃光,恐怕現(xiàn)在子孫都上萬了。”
靈梭內(nèi)。
尤憐青看著上面顯示的靈梭小投影有點擔(dān)憂,這靈梭外層,為了抵御里面的混亂界門碎片,涂了一層特殊的涂層,還有專門的金屬裝置。
就是可以阻止碎片吞噬的那個。
只是才進(jìn)來沒多久,這些就都被腐蝕得差不多了,里面的危險,要比一開始估算的大上許多,也不知道送她來的時候,那艘飛梭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
眼看靈梭損毀,出現(xiàn)縫隙,幾道碎片順著縫隙飛向她,她險險躲過,眼看著那豁口擴(kuò)大,越來越多碎片出現(xiàn),她無奈又取出一艘靈梭。
這一艘是準(zhǔn)備回來的時候用的,如果損毀了,就需要再做,這一艘所耗費的,可不是小數(shù)目,這兩艘特制飛梭,足足花了幾條靈脈的產(chǎn)出。
“算了管不了這么多了!
她想開啟新的靈梭,一時不察,身側(cè)就有一片碎片飄向她,悄無聲息地觸碰她的手臂。
尤憐青的防御陣盤還沒反應(yīng),她頭上的發(fā)簪就已經(jīng)突然亮起,出現(xiàn)了一層光罩,把她牢牢保護(hù)在里面。
尤憐青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邈羽的神力,洶涌又冷靜,沉默地守護(hù)著她。
這是藏了多少神力在里面啊。
她突然想到,邈羽曾經(jīng)對她說的:“我已沒有子民,若你不棄,從此以后我便只護(hù)你一人!
大傻子,知道了!
第70章
“嗖——”一顆大火球砸向樹林, 樹枝折斷,鳥雀被驚得飛遠(yuǎn)。
深坑下,爬出個人。
尤憐青收起防御法陣,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 后怕不已。
她舍不得用掉邈邈的力量, 所以后期全程用的是自己的神力, 剛剛神力耗盡, 卻遇到一個巨大的貫穿裂口, 防御陣盤沒能抵擋住, 她差點就被切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