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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仙者 > 第167節(jié)
  “你有何事?”院子里,三洞主看著袁銘,問道。

  袁銘將一把抱在他脖頸的火饞兒摘了下來,開口說道:“弟子前日外出,在坊市上遇到有人急售一物,感覺有點(diǎn)像三洞主你要的白炎精金,就花錢買了下來!

  一聽此言,三洞主神情微動,旋即又恢復(fù)了平靜。

  “白炎精金這種東西,等閑不會出現(xiàn)在坊市,即便出現(xiàn),也會立即遭人哄搶,哪是你一個煉氣期弟子,能夠買得到的?”她笑著搖頭道。

  言下之意,袁銘多半是上當(dāng)受騙,買了個假貨回來了。

  “弟子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先買了回來,還請三洞主過目!痹懶ρ缘馈

  三洞主聞言,略一沉吟,還是說道:“那就拿來看看吧!

  她想著不管真假,都要將袁銘所花費(fèi)的靈石補(bǔ)償給他,一個煉氣期的記名弟子,能有如此心意已經(jīng)實(shí)屬不易,不能讓他白白蒙受損失。

  袁銘當(dāng)即一拍腰間儲物袋,將那枚雞蛋大小的白炎精金取出了出來。

  回來之前,他特意找了一處火山口,將這枚白炎精金投入邊緣地帶,讓巖漿中富含的硫磺等物侵染其上,并使之沾染上一層刺鼻氣味。

  果然,三洞主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將此物當(dāng)成了火山里的礦石。

  但當(dāng)她隨意接到手里的時候,手腕微微一沉,便知道不對勁了。

  一般火山礦石里,大都含有豐富的氣泡,所以入手都有虛浮輕盈之感,不會如此壓手。

  三洞主神情微凝,捧起那塊白炎精金仔細(xì)打量了片刻,神情開始發(fā)生急劇變化,眼中驚喜難以遮掩。

  “這……還真是塊白炎精金。”三洞主忍不住說道。

  “我就感覺像白炎精金,當(dāng)時旁邊的人都看不準(zhǔn),讓我不要買,我偏偏就買了。果然運(yùn)氣好!痹懸慌拇笸,顯得比三洞主還要高興。

  “你花了多少錢買到的?”三洞主問道。

  “沒花多少錢,只要這東西是對的就好!痹憯[了擺手,說道。

  三洞主沒有開口,而是目光直視袁銘,顯然是要他必須說出來。

  “花了三枚靈石!痹懸桓睙o奈模樣,說道。

  “當(dāng)真?”三洞主皺眉,這個價格不能說是撿漏了,應(yīng)該說是白撿的才對。

  “真的。當(dāng)時旁邊的人都說是假的,賣家自己也慌了神,見我肯要,就給了這么個價格,再說他多要的話,我也沒有了。”袁銘重重點(diǎn)頭,說道。

  “如此的話,那便真是你的福緣了。我也的確需要這白炎精金,說吧,你想要我拿什么來交換?”三洞主聞言,便也信了。

  “不用不用,這本身就是弟子孝敬給你的。蒙受三洞主收留,弟子一直銘記在心。”袁銘連連擺手。

  他是真的沒打算交換什么,一來這白炎精金暫時確實(shí)于他無用,二來三洞主對他這個記名弟子屬實(shí)不錯,三者,也是變相對黑木大師的一份感激吧。

  “你還欠缺什么法器,為師可以贈與你一件!比粗飨肓讼,說道。

  袁銘聞言仔細(xì)思量片刻,發(fā)現(xiàn)自己暫時好像還真不缺什么東西。

  忽然,他想到一物,詢問道:“三洞主,你是否知道有飛行法器一說?”

  “你想要飛行法器?”三洞主微微一怔,皺眉道。

  不是她覺得袁銘的要求過分,而是這東西,她還真的沒有。

  “弟子只是在書上看到過這種說法,有些好奇罷了!痹懶Φ。

  “飛行法器也只是眾多法器中的一類,其能夠憑借靈材特性和法陣加持,在靈力持續(xù)輸入的情況下,御空飛行。”三洞主說道。

  “為何弟子從未見長老們駕馭過?”袁銘疑惑道。

  第179章 白馬少年行

  “飛行法器說到底,不過是一種輔助類法器,南疆這邊更加喜歡直接駕馭能夠飛天的靈獸,而中原那邊,則更加喜歡飛行法器,所謂的飛天劍仙,不過就是御劍而行罷了。”三洞主解釋道。

  “原來如此!痹懟腥坏。

  說完之后,他將火饞兒從肩膀上摘下來,放在了地上。

  “三洞主,弟子近來便要去山中閉關(guān),正好與你請辭,這就先行退去了。”說著,他便告退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三洞主被他用飛行法器岔開了話題,腦海中回憶著飛行法器的煉制工藝,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等到袁銘走了,她才恍然想起還未支付白炎精金的報酬。

  “飛行法器么……”三洞主喃喃一聲。

  袁銘來到火坊,跟方格師兄報備一聲后,便回去簡單收拾了一下,再次前往了十萬大山中閉關(guān)修煉。

  這次閉關(guān),除了要提升修為之外,袁銘也要嘗試將近期找到的諸多材料,加入制香中。

  他相信只要找到正確的靈材替代原本的凡俗材料,點(diǎn)香附體的時間一定會變得更長,效果也一定能更加接近原本的黑香。

  在山中開辟好洞府,又在外面古樹上搭建樹屋。

  安頓好之后,袁銘便開始了新一輪的試香。

  他這一次收獲頗豐,帶回來的靈材也是種類繁雜,一時間倒有些不知從何處下手了。

  思量良久之后,他還是最先取出了從蛇王谷帶回來的黃泉樹,從其上刮下小半杯粉末,加入了他的制香配料中。

  這次制香完成后,袁銘迫不及待就點(diǎn)上了一支。

  黃泉樹的屬性本身就與神魂相關(guān),所以袁銘對這一次的香,寄予了厚望。

  “劉天明……”

  袁銘看著裊裊升起的煙氣,心中默念著小皇帝的名字,腦海中勾畫著他的容貌,視線開始逐漸變得模糊,直至陷入無邊黑暗中。

  不過片刻之后,袁銘視線再度亮起,旋即看到了一張鋪著明黃綢緞的寬大桌案,和一雙按在桌上的白皙手掌。

  手掌的主人穿著明黃龍袍,正低頭看著桌案上擺著的一紙信箋。

  袁銘確認(rèn)自己再次附身在了大晉小皇帝的身上,卻依舊是一種旁觀者的狀態(tài),只能感受到小皇帝的情緒,無法控制他的行為。

  不過,袁銘這時候卻感受到了,一種十分強(qiáng)烈的激動和興奮情緒。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小皇帝撐在桌上的手臂,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袁銘借著小皇帝的視線向下看去,就見桌面上的信箋字跡看起來有些眼熟,仔細(xì)查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那赫然就是他寫給將軍府報平安的信。

  小皇帝一把抓起信紙,舉在半空用力抖著,激動說道:“袁將軍,太好了,我就知道銘哥沒那么容易死。朕要派人去把他接回來,立刻,馬上!

  袁銘順著小皇帝抬起來的視線,看到了大殿堂前,站著一個身著朝服的中年男子。

  他生得劍眉濃黑,眼眸凌厲,鼻梁高挺,嘴唇外蓄著一圈烏黑短須,身材高大挺拔,氣態(tài)沉穩(wěn),站在那里便如一塊鎮(zhèn)山的石碑,巋然不動。

  沒有看到這張臉時,袁銘對他的印象模糊,可當(dāng)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他的形象就立即在袁銘的心中清晰立體起來。

  只不過相比自己記憶里的那個父親,眼前之人的鬢角不知何時,多了些許白發(fā)。

  “父親……”

  袁銘此刻無法發(fā)聲,但心中呼喊的那個聲音,也都是帶著顫音的。

  那位挺拔如松的袁將軍,臉上神情要比小皇帝平和太多,只是他的眼角仍舊能夠看到微微泛紅的痕跡,足可見其也并不如表面示人那般云淡風(fēng)輕。

  “勞陛下掛念。犬子的信里并未提及他人在何處,只知道寄信的地方是在南疆卡司族的一處軍鎮(zhèn),微臣已經(jīng)派遣親兵跟隨南疆那邊的探子前去調(diào)查了。一旦有了可靠的結(jié)果,再派人親信前去接應(yīng)!痹瑢④姳。

  “這家伙,明明已經(jīng)寄信回來,為何不言明自己落腳之處?更可惡的是,信中竟然一句給朕的言語都無!毙』实鄯畔滦殴{,有些不滿道。

  “他多半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袁將軍嘆道。

  小皇帝聞言,一想到袁銘可能在南疆遭受的艱辛苦楚,又不忍再責(zé)怪他了。

  袁銘之所以不告訴家中自己的下落,一方面是還沒找回自己被害的完整記憶,另一方面也是存了想要等實(shí)力提升,有了自保之力再回去的心思。

  “袁將軍,銘哥還活著的事……”

  “陛下放心,我除了與你告知以外,再沒有說與第三人聽!痹瑢④姇,立馬說道。

  “那就好,等他回來,朕要他……”小皇帝話說了一半,沒有再說下去。

  但袁銘卻聽到了他的心聲:“朕要他做朕的左膀右臂,就像以前那樣……”

  袁將軍告辭離開后,小皇帝屏退的太監(jiān)侍女們,才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殿中。

  隨侍在小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jiān),見陛下心情似乎不錯,開口詢問道:“陛下,禮部和戶部兩位尚書求見,想要與陛下商議與南疆恢復(fù)互市的事宜,是否要宣他們進(jìn)來?”

  “今日朕誰也不見,一切事宜,明日再議!毙』实巯胍参聪,直接擺擺手,說道。

  “喏!

  小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就欲退出去打發(fā)走兩位尚書大人。

  這時候,忽聽小皇帝開口:“把朕的寶貝匣子搬過來!

  “喏。”小太監(jiān)聞言,立即應(yīng)聲。

  不一會兒,一只兩尺見方的紫紅色木匣子,就被搬到了小皇帝的桌案上。

  他再次揮手,將所有人趕了出去。

  隨后,小皇帝打開紫紅色木匣子上的金鎖,緩緩掀起了匣蓋。

  匣子里面,赫然裝著許多零散的小物件,有一頭黑白兩色的老虎布偶,有一把雕琢精巧的小木劍,有一只半月形的翡翠玉佩,還有許多手工裝訂的書冊……

  小皇帝看著這些小物件,臉上浮現(xiàn)出沉湎神色。

  “銘哥,這卷《白馬少年行》的畫冊,你還沒有畫完,這次屬實(shí)讓朕好等啊……”片刻后,他從里面拿起一本青色封皮的裝訂書冊,有些傷感道。

  這句話里的感傷情緒,袁銘感同身受。

  一瞬間,他只覺得好似受了當(dāng)頭一棒,腦海里思緒洶涌,隱約間又有記憶片段開始浮現(xiàn)。

  但也是同時,袁銘眼前景象再次模糊,附體的時間到了。

  視線清明之際,袁銘看著眼前燃盡的長香,瞳孔卻半天無法聚焦。

  在他的腦海里正有一個畫面,如浮動的畫卷不斷閃動。

  他看到了面容稚嫩的自己,和同樣稚氣未脫的小皇帝,兩人在皇宮的御花園涼亭里,一個執(zhí)筆作畫,一個抬袖研墨,共同繪制著一副畫卷。

  “白馬少年行……我想起來,那是我和六皇子,不,是我和陛下一起創(chuàng)作的連環(huán)畫冊!痹戉哉Z道。

  那時候的他們,一個是名動京城的少年天才,擅長書法繪畫,還是個人盡皆知的擅長寫寓言故事的白話小說家,一個則是大晉皇室里資質(zhì)卓絕的六皇子。

  他們年紀(jì)相仿,又都思緒開闊,天馬行空,是互相引為知己的摯友,兩人思緒碰撞,共同創(chuàng)作了一個少年皇子出逃江湖,與武林子弟結(jié)為異性兄弟,一起闖蕩江湖的故事。

  這個故事便是《白馬少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