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任意壓著怒意離開了書房,她沒有去花園找唐凌,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她推開臥室門,就看見葉沉魚坐在她床旁邊的椅子上,懷抱著一把刀,對她頷首。
233:【她她她!】大魔王為什么要在這里!
任意:【冷靜點,寶貝。或者你先去逛個論壇?】
233:【……不行!我得留下來保護(hù)宿主!
雖然很害怕,但是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系統(tǒng),怎么能在危險的時候把宿主一個人扔下!
任意:【……謝謝,雖然我覺得可能用不上!
說著,她冷靜地把門關(guān)上,跟葉沉魚打了聲招呼:“怎么樣?”
葉沉魚看著她進(jìn)來,問道:“你說哪一個?”
任意道:“都告訴我!
她遞給葉沉魚一只杯子:“要喝水嗎?”
葉沉魚禮貌地道謝,然后說道:“瑟蘭迪爾在獵人協(xié)會,還活著。撿回來一條命,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好了!
“你昨天放走的那些人,他們大部分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一部分的人在接受心理治療。”
任意點了下頭:“那就好。”
葉沉魚道:“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做了這么多任務(wù)之外的事情的人!
“因為我更傾向于完美的扮演!比我庹f道,“我接手了這具身體,至少要展現(xiàn)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角色!
她摸了摸下巴,對葉沉魚笑道:“比較有趣!
葉沉魚不怎么理解這種愛好,她挑了挑眉,說道:“你什么時候做完任務(wù)?”
任意道:“快了吧,不會浪費你太久的時間。”
“我等得起!比~沉魚撫摸著懷中的刀,“我耐性一直不錯。”
任意看著她笑了笑:“我看的出來!
葉沉魚歪著頭看了她一眼,似有些好奇:“你好像一直胸有成竹!
任意挑眉笑道:“怎么能合作伙伴面前顯得自己不行呢?”
玩笑過后,她看著臥室門的方向說道:“塞繆爾對我的好感度不算特別高,但他對所有人的好感度都很低。而且他對血族的利益看得極重,在我放走‘血奴’之后,他沒有殺我,也沒有處罰我,這場游戲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愿意在核心利益面前讓步,塞繆爾對她的好感度遠(yuǎn)比數(shù)值表現(xiàn)出來的要高。
簡單跟葉沉魚解釋了一下,任意又說道:“還得請你幫個忙!
葉沉魚盯著她,沒有說話。
任意眨了眨眼,說道:“現(xiàn)在的戰(zhàn)況,獵人協(xié)會太弱勢了。我本來打算扶持瑟蘭迪爾,慢慢把戰(zhàn)線拉平的,如果沒有你在的話!
言外之意,有她在就不用慢慢來了。
葉沉魚也不怎么在意,她點了點頭:“記得我們約好的!
“當(dāng)然,祝我們好運。”任意替她把窗戶打開了。
葉沉魚拎著刀走到窗邊,說道:“比起運氣,我更相信我的刀!
任意笑了笑,她當(dāng)然更相信自己的謀算:“謝了!
葉沉魚足尖輕點,宛若一只輕盈的蝴蝶從窗戶前飄落,消失不見。
任意目送她離開,把窗戶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233:【宿、宿主,你跟她約好了什么?】
任意道:【我們達(dá)成了一點共識!
233:【???】宿主怎么會和大魔王達(dá)成共識!
任意凝視著夜空中的那抹淡月,輕聲道:“別擔(dān)心,不會出什么事的。”
第二天,蘇格回來了。
這些天戰(zhàn)況緊張,蘇格一連十余天都沒有回來過,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回來,他就聽到有人議論關(guān)于血奴的事情,一問才知道血奴被放走了,是誰放走的還沒有查出來。
怎么可能查不出來,雖然被迷暈的血族還沒醒。但連細(xì)想都不用就能猜得出是梁薇做的。塞繆爾如果想知道是誰放走了血奴,有一百種方法。
雖然覺得頭疼,但梁薇會放走血奴,蘇格一點都不驚訝。
她一直將自己視為人類的一方,就算有一天她接受了自己是血族,也不可能接受飼養(yǎng)血奴——她曾經(jīng)是受害的一方,以她的性情,永遠(yuǎn)也無法心安理得地將人類當(dāng)成動物一樣圈養(yǎng)。
只不過……蘇格揉了揉額角,不知道塞繆爾打算怎么處理梁薇。他沒有立刻下令,應(yīng)該是有回護(hù)梁薇的意思。他對梁薇的確很不一樣,蘇格想。
除了梁薇,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塞繆爾看起來如此像一個活著的人或者說活著的血族。
蘇格想了想,出于對梁薇的擔(dān)憂,他徑直去找了塞繆爾。
他要先知道,塞繆爾的態(tài)度。
任意知道蘇格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前半夜她去確認(rèn)她放走的那些人是否安全,回來的時候路過了自己的家。
曾經(jīng)屬于梁薇的家。
還未至深夜,風(fēng)繾綣地吹過,樓上的燈光還亮著,隱隱有說話的聲音,還有餐具碰撞的聲音。
任意側(cè)耳傾聽,母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輕柔,卻更加小心翼翼,父親的聲音也失去了往日中氣十足。
平時在熟悉不過的、各種溫馨細(xì)碎的聲音全都涌入了耳中,撩起了無盡的傷痛。
任意立在對面的建筑物上,望著溫馨的燈光,良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別墅的時候,她剛好撞見了蘇格。
任意站在樓梯下面怔了一下,仰著頭道:“蘇格?”
蘇格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問道:“你去哪兒了?”
任意聞言抿緊了唇,低聲說道:“塞繆爾讓我追查走失的血奴……我剛剛?cè)フ{(diào)查了!
但是她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剛剛調(diào)查回來,而是遇見什么讓她傷心的事,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
蘇格猶豫了一下,想到今天見塞繆爾說過的話,最終還是說道:“你先跟我過來!
任意跟著他下樓,剛剛站定還沒說話,就聽見蘇格輕輕嘆息了一聲,隨后就被狠狠揉了一下頭:“對我都不說實話嗎?”
這一句話讓任意鼻子一酸,之前深埋在心底的委屈全都涌了上來。蘇格雖然是血族,卻是在這里對她最好的人。
她低著頭,小聲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