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給我打點錢去看。俊
白晴母親立刻說道:“我哪有錢打給你!你弟弟上大學(xué)呢,每個月還要給他打生活費,還要給他叫學(xué)費!
任意卻說道:“可我要看病,我這幾天胃都很疼。醫(yī)生說讓我換個醫(yī)院換個醫(yī)院檢查……弟弟的生活費省一點,檢查的費用就出來了!
“胃病吃點藥,好好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卑浊绲哪赣H不耐道,“你弟弟的生活費怎么能?他學(xué)習(xí)那么辛苦,生活費少了會被同學(xué)嘲笑的。你是不是他親姐姐,怎么想的?”
任意平靜道:“我當(dāng)然是他親姐姐,血濃于水是不是?我現(xiàn)在生病了,弟弟顧念這姐姐肯定是愿意為姐姐省錢看病的,省一點算什么?”
她是把白晴母親之前勸她的話給還了回去,氣得白晴母親差點背過氣去,又是一番破口大罵,說她得病也是活該,一點都不想著家里人,是報應(yīng)。
任意聽著不痛不癢,甚至還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把電話給掛了。
屋子里瞬間靜了下來,任意坐到桌子上用木板拼裝的小梳妝盒前,整理里面的小件東西,看起來一點也沒被影響到心情。
過了一會兒,任意聽見云汐在她腦海里開口,語氣冰冷:【他們一家都是這個樣子,把白晴養(yǎng)出來也是為了吸她的血!科浊鐝倪@個環(huán)境中長大,被灌輸了滿腦子她虧欠家里,要為家里犧牲的觀念。家里人讓她做什么,她都拼命去做。
剛剛對話的如果不是任意,而是白晴,她肯定答應(yīng)要轉(zhuǎn)錢過去了,就算手里的錢不夠,也會四處借錢轉(zhuǎn)過去的。
任意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可惜我窮得厲害,沒有血能給他們吸!
云汐提醒道:【他們沒要到錢不可能就這么簡單地罷休,你小心他們來找你鬧!
【好,我會小心的。】任意對著梳妝盒上的鏡子勾了勾唇角,鏡子里的女孩笑意盈盈,目光柔和,【謝謝你!
過了幾秒,云汐才回話,語氣聽起來像是惱羞成怒:【你用不著謝我,畢竟我們算是同一個人。】
任意眨了眨眼,也不點破她,其實算上白晴,他們都是三個人了。
一具身體里,能有這么多住客,也是稀奇。
第二天一早,任意收拾收拾就去上班了。一晚上休息得很好,看起來精神也不錯。
店長看到她的時候問了一句:“你病好了?”
“好了,發(fā)得急燒,退燒就沒事了,也不咳嗽了!
店長這才放心,點頭道:“那去上崗吧!
任意輕車熟路地走到柜臺旁,幫忙整理東西,過一會兒就要正式營業(yè)了。
她旁邊是個長發(fā)姑娘,見她過來看了她一眼:“你昨天不是生病了嗎?這么快就能來上班?”她上下打量著任意,眼神懷疑,似乎覺得任意是請了一個假的病假。
的確請了一個假病假的任意臉不紅氣不喘,言簡意賅地回道:“退燒就來上班了,不能總麻煩你來頂班。”
這個女孩就是店長說幫她頂班的小可,小可嘟囔道:“我今天也沒法幫你頂班的,我也是當(dāng)值!
她語氣不太好,似乎為昨天的假期因為任意請假取消感到不滿。
任意把她手中的活兒接過去,說道:“等到你要輪休的時候,我來頂你的班,讓你放個小長假,好好玩玩!
她抬頭對小可微微一笑:“這次耽擱了你的假期,我下次多幫你頂半天班也可以!
小可聞言臉色緩和了不少,還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昨天和男朋友約會就被叫過來了……不用多頂半天,輪休前一天你幫我頂了就行了。”
任意也沒堅持,說道:“那謝謝了!
說罷,她就開始專心致志地整理柜臺上的東西。小可卻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今天的白晴似乎跟以前的白晴不太一樣?
以前的白晴可不會像這樣和她說笑的,小可回想起之前白晴怯弱的樣子,古怪地多看了任意好幾眼。
任意似無所覺,幫忙把店里收拾好,等營業(yè)時間到了,就開始忙碌地幫忙點單,送餐,招呼客人。
一天忙碌下來,也沒出什么意外狀況。倒是下午的時候,店長把她叫過去又問了一遍她身體怎么樣,家里有沒有什么事,語氣遲疑而古怪。
任意剛剛送完一桌的甜點和奶茶,拿著托盤跟著店長走過去,對店長微微笑了笑,說道:“沒什么事,店長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店長猶豫了片刻,到底沒有將“就是你做的太好了才奇怪”這句話脫口而出。
平常的白晴雖然也能勝任工作,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沒有表情,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含著笑意主動去招攬客人。
剛剛有一個?湍猩過來問她什么時候招的新店員,有沒有男朋友云云。
店長想了想,說道:“沒什么,剛剛有人管你要聯(lián)系方式!本褪莿倓偰莻?汀
店長接著道:“我記得你有男朋友,就幫你回絕了。”
任意道:“我已經(jīng)沒有男朋友。不過我的聯(lián)系方式還是不要給出去!
店長愣了一下,隨即了然,怪不得她改變這么大,是因為失戀分手了啊。
店長自認(rèn)為自己得到了真正的真相,十分同情地看著任意。
另一邊有餐桌需要送餐,任意趕緊過去端了餐盤過去,把飲品和甜點擺到桌子上,動作熟練卻很輕柔。
店長看著她彎腰擺放餐具,一側(cè)的長發(fā)垂下來遮住了下半邊面容,露出來的上半張臉精致柔和,看起來十分溫柔。
別說是店里的?土,店長在心底吐槽道,就連她,最開始也差點沒認(rèn)出她就是白晴。
容貌上沒什么變化,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完全不一樣了,總是面帶微笑,讓和她說話的人感到十分舒服。
任意恢復(fù)了正常的上下班生活,每天在店里忙來忙去,很快和甜品店里的店員建立起了友誼,開始說笑和打鬧。
這一天夜晚,任意從已經(jīng)關(guān)門的甜品店走出來,往出租屋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