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云汐開口道:【她……消失了嗎?】
任意攤開手,仿佛云汐就站在她對面一般,無奈道:【這是她自己的愿望,我也不想出來的!
云汐很久都沒有說話,任意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也沒有再試圖和她搭話。
她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把剩下凌亂的東西也整理好。順便把鄒啟明留下的東西都收拾在一起,扔在一個紙箱子里,放在門口的鞋架旁。
云汐這時候出聲道:【你要把鄒啟明的東西扔掉嗎?】
任意聞言站起身,低頭看著箱子里雜七雜八的東西,挑眉道:【你想留著?】
【我怎么可能想留著……】云汐反駁道,【但是……】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把話說出口,她當然是對鄒啟明一點好感都沒有的,但如果是白晴的話,肯定是不愿意鄒啟明的東西扔掉的。
任意了然,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把東西收拾在一起罷了。扔掉這種事當然要白晴自己來做!
云汐:【……你真的是白晴的副人格?】
任意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說道:【放心,我的出現(xiàn)是經(jīng)過白晴同意的!克拇_沒有說謊,她會出現(xiàn)在白晴身體里,是因為白晴自愿和系統(tǒng)做了交易。
云汐似乎微微嘆了口氣。
任意說道:【如果你想出來的話,我也可以讓你出來,我們輪流怎么樣?畢竟這是我們共同的身體。】她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把語氣咬得極重。
云汐沉默了一瞬,回道:【不用了。既然她把身體交給你,你就替她好好活這一世吧!
任意緩慢地翻著白晴手機上的信息記錄,瞇起眼眸,沒道理云汐會這么輕易地拒絕。白晴在的時候,她沒有占據(jù)白晴的身體可以解釋為她對白晴有憐憫同情的感情,但沒有道理在面對另一個人格的時候也如此謙讓,她是無法掌控這具身體嗎?
任意心中暗自思索,表面上卻笑道:【好,她把身體交給我,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云汐輕聲道:【其實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的!
如果她運氣再好一點的話,任意在心中道。
【不說這個了!吭葡珦Q了一種輕松些的口氣,問道:【我的名字叫云汐,你的名字是什么?】
任意坦然道:【你可以叫我任意!咳烁穹至旬a(chǎn)生出的新人格是擁有自己的記憶和性格的,倒不擔心被云汐拆穿。
云汐現(xiàn)在應該還對她有所懷疑,不敢完全確信她是不是白晴的副人格,現(xiàn)在軟下來的態(tài)度,既是互相認識的一種介紹,也是一種試探。
云汐道:【好,任意,希望你能好好對待白晴的身體!
【我會的!
就這樣,任意和云汐達成了初步的共識,云汐和她并存在這具身體里,而這具身體還是由任意掌控。
這一天都沒有工作,任意也不急著出去,一點點梳理著白晴的人際關系和記憶。
臨近傍晚的時候,233突然冒出來,在她腦海里具現(xiàn)化一堆感嘆號:【。。!】
任意斜靠在床頭,眼皮抬了抬卻沒有說話。
233:【居然還有一個靈魂在白晴的身體里,我還以為是真的雙重人格!宿主你理理我,她聽不見的,我開了屏蔽!
任意這時候才開口道:【怎么回事?】
233道:【我也不太清楚,總之這個云汐是個獨立的靈魂,絕對不是什么白晴的副人格!
任意道:【這個我知道,但是這個靈魂既然不是白晴,她是怎么出現(xiàn)的?】
233:【這個查不出來……不過她靈魂波動不屬于這個世界,應該是鉆了世界法則的漏洞,讓法則查不到她,才能一直在白晴的身體里存活。】
任意若有所思,又問道:【她有沒有可能和我爭取白晴身體的控制權(quán)?】
233:【我們有世界法則保護,世界本身認定宿主就是白晴,擁有這具身體的完全控制權(quán),她應該不能奪取控制權(quán)。而且還有系統(tǒng)保護,她奪不走的!】
任意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時候她手中握著的手機屏幕一亮,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備注是“媽媽”。
任意盯著這個備注看了半分鐘,才劃開接聽鍵,順手把免提打開了。
手機中傳來白晴母親的聲音:“怎么這么慢才接電話?”
任意道:“我生病了,剛剛在睡覺!彼F(xiàn)在的嗓音本來就沙啞無比,連裝都不用裝。
“生病了?”另一邊的聲音挑高了些,似乎在疑惑,“你今天沒去上班?”
任意道:“病假!
白晴的母親沒再問,而是說道:“你這個月的工資是不是發(fā)下來了?你弟弟最近生活費不太夠用,你給他打點錢。他還想要買兩件衣服……”
白晴的母親算了算,不客氣地開口道:“你給他打五千過去吧。”
怕任意不愿意,她還苦口婆心地補了一句:“他是你親弟弟,你總要顧念著點他,省點錢出來也不算什么!
任意輕輕呵了一聲,白晴一個月的工資總共才四千多,她媽開口就要五千。
打錢是肯定不能打錢的,而且最近幾個月都是白晴用工資交房租,負責她和鄒啟明的大部分開銷,基本上剩不下什么。白晴還有些積蓄,也是前兩年攢下的錢。
任意想了想,對電話另一邊道:“我最近沒錢了……”她話還沒說完,白晴母親的聲音就高了起來:“沒錢,你錢都花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跟著外面學壞了,學人家亂花錢。我養(yǎng)你這么大,花了多少錢,還送你去上學、去讀書,你要還我多少錢你知道嗎……”
聲音太大,讓任意覺得有點震耳朵,她直接把聲音關了,好奇地翻了翻桌子上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她才把手機的聲音重新打開。果然白晴母親的話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聲音也沒有之前大了。
任意打斷了她滔滔不絕的話語,平靜道:“我去醫(yī)院看病,把錢都花光了!
手機對面靜了一瞬,隨即聲音更大了:“你生了什么病就去醫(yī)院,吃點藥不能好嗎?”
任意沒理她,自顧自地說道:“醫(yī)生說我還有復診,我手里已經(jīng)沒錢了。媽,你能不能……”